“朱天成,你竟敢調用城防軍!”陳默大驚,怒斥道,“城防軍乃是大楚帝國軍防,你居然將其調於私仇之用,你……不怕違反帝國軍令,被誅殺滿門嗎?”


    “這些武士隻是隨侍我左右的親信,不算城防人馬。”朱天成麵容猙獰,厲喝道,“再說,就算我調動城防軍,殺了你們,有誰會知道我違反帝國軍令?”


    城防軍的戰士不同於朱家侍衛,他們每一個都身經百戰,實力出眾,合擊戰陣更是鋒銳無匹,隻需數百人出擊,就能擊殺任何一個先天高手。


    如此兵鋒戰陣,自然不是陳默一人所能抵擋的。


    而且,若是朱天成鐵了心要與天元閣魚死網破,集結黑鐵城所有城防軍隊,就算是此地天元閣拚死頑抗,也難有勝算。


    朱天成眼見陳默臉色劇變,護著蘇夜一步步向著朱府大門退後,沉吟了片刻,厲聲說道:“現在你交出蘇夜還來得及,隻要你立刻將人交出來,我就可以當你沒來過這裏,也可以當這件事跟天元閣沒有任何關聯。”


    天元閣背景神秘,實力深不可測,不到萬不得已,朱天成也不願與天元閣結仇。


    “多謝城主的美意,隻是……”陳默歎息了一聲,說道,“恐怕要讓城主失望了,蘇公子乃是我天元閣最重要的客人,就算是我戰死,也不會讓你動他分毫。”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朱天成沒想到陳默分毫不退,心中一怒,殺意淩厲地吼道。


    陳默雙拳緊握,橫臂於空,無所畏懼地道:“朱城主若真覺得能殺我,讓你身邊的這些親衛武士衝上來便是。”


    “哼……”朱天成雙目一寒,手臂淩空一揚,直指朱府大門,對著身後一排排重甲武士喝道,“衝上去,殺了他們。”


    嚴陣以待的親衛武士隊,在他一聲令下,霎時間刀劍齊出,裹挾著森冷殺意,迅速撲向蘇夜三人。


    刀鋒唿嘯,劍光四溢,龐大的力量撕裂風雪,猶如怒潮洶湧而至。


    陳默怒目看著衝擊而來的重甲武士,沉聲一喝,推開蘇夜,操起地上一柄精鐵長刀,橫空怒斬,拚死擋住攻到身前的武士。


    刀鋒在虛空轟鳴震動,宛如水紋蕩漾,快到極致。


    刀芒肆虐,當先衝到陳默身前的武士還未看清他的刀勢,就已經器斷身亡。


    恐怖的殺意從陳默身上狂湧而出,激得風雪驟急,天地冰寒。


    朱天成眼見衝上去的親衛武士隊成片地倒在陳默身前,心中早已憤怒欲狂。


    “廢物,一群廢物……”他憤怒地大吼,“我將你們從戰士營中精挑細選出來,好酒好肉供著,如今,卻連一個人都收拾不下。”


    “先天境界的高手,身體機能修至圓滿,一掌一拳之間,皆有千斤巨力,內力澎湃,充盈氣府,不避刀劍。”一個白衣的中年男子輕飄飄地從遠處闖入戰場,沉聲說道,“你身邊的親衛武士雖然勇猛,但卻傷不了他。”


    “付先生!”朱天成看著白衣男子,微微欠身。


    “這人交給我吧。”付先生見獵心喜,微笑道,“好久沒有舒服打一架了。”


    他足尖用力踏在石板上,身體借力騰空,隨手接過一柄長刀,刀芒閃爍,向著陳默傾天怒斬。


    陳默長刀橫空,與他當空交擊。


    轟隆的刀鳴震得人耳膜欲裂,電光石火間,二人一觸即退,然後再度交擊。


    ‘鐺,鐺,鐺’的嗡鳴聲不絕於耳,刀氣四溢,刀芒驚天,倆人力施為,以快打快,須臾之間,已經對攻了幾十招。


    身下的石板在內力震蕩之下,逐漸開裂;朱府門前一根巨大的石柱,在刀芒濺射中,留下一道道深刻刀痕;周邊圍聚的眾人在倆人刀氣撕裂下,不斷退後;周遭的一切,也在二人對戰之中,逐漸割裂、粉碎。


    “這就是先天境的實力?”許多人在心裏驚歎,“太……太恐怖了吧!”


    倆人刀隨身動,一刀快過一刀,破壞力驚人,整個朱府大門以及頂梁石柱,不過片刻之間,就被二人拆得支離破碎。


    最後,直到門梁倒塌,刀刃崩碎,二人才逐步停下來。


    “很好,許久沒有這麽痛快打過一架了。”付先生扔掉手中斷刀,向著陳默一拳崩至,大喝道,“再來!”


    陳默被迫應戰,拳勁如山,‘嘭,嘭,嘭’再度與他交擊。


    這次貼身肉搏,拳拳到肉,陳默精神緊繃,再也無閑心保護身後的蘇夜。


    付先生腳步輕移,也有意逼迫著陳默力進攻,逐步脫離蘇夜二人所在的位置。


    倆人拳拳生風,一路將戰場擴大,身如鋼鐵,極速對攻,震裂身下台階,轟碎圍牆,截斷梁柱,逐步將周邊一切都化為了廢墟。


    眼看著陳默已經徹底遠離蘇夜,朱天成怒吼一聲,殺意再起。


    他淩空一躍,霸道的掌力再度凝於掌鋒,向著蘇夜傾天壓下。


    “朱天成,你要徹底與我天元閣為敵嗎?”一聲蒼老的聲音如同巨雷驚天,響徹整個長街。


    隨之,一道銀色光芒刺破長空,帶著淩利殺機,迎天擊落,不過刹那,就刺到了朱天成胸前。


    朱天成心中驚恐,瞪著眼睛,感到死亡撲麵而來。


    他拚盡力下墜,身體仰後一倒,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迅速向後一滾,才逃離那道銀色光芒的鎖定。


    隨著他狼狽逃竄的一刻,長街親衛武士中,接二連三的慘叫,不斷傳出。


    等到朱天成冷汗淋漓地退迴原地,聚集在周圍的武士,已經折損過半。


    鮮豔的血浸紅了雪地,刀劍折斷,鐵甲四散,十幾名武士紛亂地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咽喉,死不瞑目。


    令人恐懼的殺意在人群中環繞,讓人心膽俱寒。


    朱天成怒目圓睜地環顧周圍,隻見一名老人淩然站在倒塌的朱府大門前,攔在了蘇夜身前,而武士隊身後,六名男子持刀靜立,截斷了退路,刀鋒上,鮮豔的血正一滴滴地落入雪地。


    “你們……”朱天成看到幾人的麵容,心中一寒,恐懼之中,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沒想到是莫老親臨。”他盡量鎮定地說道,“非是我朱天成一定要與天元閣作對,實在是蘇夜這小子連殺我兩個兒子,是我朱家必殺之人,所以這才不得已……”


    “朱城主似乎忘了你曾經血洗蘇家的事。”莫老神色冰冷,殺意驚寒,“蘇公子是我天元閣一定要護的人,別說他隻是殺了你兩個兒子,就算是將朱府夷為了平地,我也不會讓你傷他分毫。”


    “你……”朱天成牙關緊咬,指著莫老,怒目相對,“天元閣也別太過分,別忘了這是黑鐵城,我才是這裏的城主。”


    “城主又如何?”莫老劍尖凝地,凝視著朱天成,“若你覺得單靠你朱府的實力,就能夠與我天元閣為敵,你可以試試!”


    “殺子之仇,不能不報!”朱天成臉上浮現出一片狠辣之色,“天元閣既然寸步不讓,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想怎樣?”莫老感覺到一絲不好的預感,沉聲喝問。


    “讓你們部都為我兒陪葬。”朱天成雙眼在瞬息之間,變得一片血紅,他麵色猙獰,渾身流露出瘋狂之意,仰頭怒吼道,“天元閣又怎樣?我要讓你們所有人明白,在黑鐵城,隻有我朱家才是真正的霸主。”


    在眾人震驚中,他伸掌從袖中迅速摸出一支暗紅色的信號箭。


    他將信號箭扣在手中,揚空指天,環顧著天元閣所有人,瘋狂怒吼道:“我最後再說一遍,留下這小畜生,不然我讓你們部死在這裏。”


    莫老看著他手中緊扣的信號箭,瞳孔一縮,臉色瞬間劇變。


    朱天成手中這支信號箭乃是一方城主最恐怖的權利所在,這支信號箭,能夠幫他在危急時刻,調動城所有兵馬,擊殺任何目標。


    這是大楚帝國賦予地方城主特殊的力量,隻有在城破危亡之時才能動用。


    此箭一出,則城武力盡歸他一人調動,朱天成可以突破城主權利的桎梏,成為黑鐵城唯一的主宰。


    整個城防軍的力量,絕不是他身邊這一小部分親衛可以比擬的。


    城中三千鐵甲盡出,加上五百人的弓弩箭陣,靠著天元閣這幾人,別說帶著蘇夜走出黑鐵城,就算通過這條長街,都不可能辦到。


    麵對平均實力在戰士四階的鐵甲戰陣,就算他們是先天境高手,也要被碾成肉泥。


    “朱天成,此箭不到城破危亡,絕不能動用,你瘋了麽……”莫老厲聲怒吼,“擅自私放此箭,調兵它用,你知道後果……”


    “那又如何!”朱天成麵目猙獰,“殺了你們,有誰會知道我調兵私用這件事?”


    他輕輕撫著懷裏朱峰的頭顱,揚空的手指輕扣,信號劍瞬間發出一聲銳嘯,射上虛天。


    “哈哈……都去死吧!”他瘋狂地咆哮,“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為我兒陪葬!”


    轟隆的聲音在黑鐵城上空炸響,明豔的火花刺破風雪,綻放整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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