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葉淩薇示意她們將門關好,隨後便一副八卦的樣子看向二月:


    “二月,你與初一……”


    二月與十月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二月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嬌嗔道:“王妃,您也取笑我!”


    葉淩薇則收起調笑,一本正經地對二月說:“二月,倘若你倆真的有意,我去讓王爺給你們賜婚。”


    二月聽聞,慌忙跪下,衝著葉淩薇說道:“王妃,我與初一大人並不是您想的那樣,請不要趕我走,我還想繼續伺候王妃!!!”


    葉淩薇原本以為二月與初一是情投意合,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於是趕緊扶起慌張的二月,“二月,我隻是想告訴你,倘若有朝一日,你想嫁人了,告訴我便可,我給你倆可都攢著嫁妝呢!”


    葉淩薇看向二月與十月,認真的說道。


    一般,丫鬟小廝都是賤籍,婚姻嫁娶都不能隨心所欲,但如今王妃肯為她們指婚,相當於給了她們極大的選擇權。


    二月與十月對視一眼,感激地跪下,異口同聲地說道:“奴婢謝王妃恩典!”


    葉淩薇扶起的人,她不知道的是,因為今日這個小插曲,她獲得了二月與十月未來幾十年來堅定不移的忠誠。


    “報!八百裏加急!”


    又是一日大朝會,夜皇與眾位大臣正在金鑾殿議事。


    突然收到八百裏加急,傳信的官員氣喘籲籲的衝進大殿。


    “呈上來。”


    夜皇沉聲道。


    李德全迅速接過八百裏加急呈到夜皇麵前。


    “好!好!墨王初戰告捷,打得大啟退兵二十裏!”


    即便夜皇再不情願,捷報以八百裏加急送來,他也無法掩蓋。


    隻能裝作十分高興的樣子,連聲叫好。


    眾位大臣聽聞前線大捷,不管心裏是何想法,麵上都異口同聲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下朝後,太子迅速找到葉凱澤。


    “葉尚書,為何還不動手?他這捷報頻傳,再不動手,等他迴來,便遲了!!”


    葉凱澤自那日吐血,身體便一直不好,突然被太子扯住,隻覺得眼前一黑。


    站住好一會,定了定神,待頭暈的症狀緩解,才將太子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迴複道:“太子殿下,上一批軍糧是隨軍押送的;第二批軍糧也是提前備好,我沒有機會下手;第三批軍糧約莫明日出發,您放心,明日的糧是我為他們精心準備的大禮。咳……咳……”


    葉凱澤話音未落,隻覺得喉嚨一陣腥甜,來不及反應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他趕緊掏出手帕捂住,斷斷續續地說:


    “後麵的……咳……我……嗬……也都陸續打點好了……咳咳……太……太子殿下不必憂心。”


    葉凱澤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太子見狀,不著痕跡地離葉凱澤的方向遠了些。


    “你有數就行,孤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太子逃也似的離開了。


    見太子走了,葉凱澤顧不得其他,蹲下去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就差把肺管子一並給咳出來。


    幸好他離出宮的位置已經不遠,各家的小廝就在宮門口等著迎接自家老爺,眼看著其他的官員都乘坐自家的馬車走了,隻餘下尚書府的。


    小廝便伸長了脖子往裏看,這一看便看見葉凱澤十分痛苦的蹲在地上。


    小廝趕緊和守宮門的侍衛指了指裏麵的情況,又塞了些銀子,拜托侍衛將自家老爺帶出來。


    葉凱澤已經昏倒在地,小廝和侍衛一同攙扶著,才將葉凱澤送上了馬車,打道迴府。


    太子見葉凱澤一臉的癆病樣子,怕被感染,而自己的目的又已經達到了,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慌亂間,他撞到了一個人。


    當太子抬起頭,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時,太子愣住了。


    那是一張自己看見過以後,便再也不會忘記的臉。


    一張鵝蛋臉上,淡掃蛾眉眼含春,櫻桃小嘴不點而赤,風髻露鬢,膚若凝脂。腮邊幾縷發絲,隨著女人被撞倒的驚慌輕柔拂麵,平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太子被這驚鴻一瞥俘獲了心神,愣在了原地。


    女子則驚慌失措的逃走了。


    等到太子迴過神,那女子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在地上留下一張帕子,帕子的右下角繡著一個小小的玨字。


    “玨。”


    太子拾起地上的帕子,默念出上麵的字,隨後放在鼻下嗅了嗅,浮動著一絲暗香。


    太子將帕子收進懷裏,離開了此地。


    馬車上,太子的腦海裏一直浮現著剛剛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


    還沒來得及迴府,太子便迫不及待的吩咐屬下去查剛剛那女子的身份。


    “做得很好!”葉淩薇對著迴來匯報的小玖誇獎道。


    太子撞到燕玉玦,自然是葉淩薇安排的。


    並且葉淩薇喊出了許久沒有召喚的小玖,讓它不斷給太子暗示,讓他忘不掉燕玉玦。


    剛剛小玖便是給葉淩薇匯報了成果,效果十分喜人,太子如今對燕玉玦已經充滿好奇,念念不忘。


    禦書房。


    “你說什麽?!墨王並無毒法跡象?”夜皇派出的影衛迴來了,向夜皇匯報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


    夜皇聽到以後既震驚又憤怒,把上好的金絲楠木桌子拍的砰砰作響。


    影衛在暗處,與陰影融為一體,不發一言。


    “好的,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夜皇揮退影衛。


    獨自在房裏沉思著,迴想著剛剛影衛來報:“他太敏銳了,我隻能遠遠地觀察,無法近身。沒有完成刺殺,請陛下治罪!”


    夜子墨稱病外出,果然是去尋藥除蠱蟲去了!


    夜皇瞬間想通了各個關節。


    “好你個葉凱澤!居然敢欺君!”夜皇想起上次,他召葉凱澤當著他的麵催動七絕蠱,他居然還在那裝模作樣。


    夜皇更生氣了,隻是葉凱澤那個老匹夫,身體好像垮了,早朝的時候見他站在那裏,身體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似的。


    想到這裏,夜皇雖咬牙切齒,卻也無法繼續折騰他了,不然一不小心弄死了,於名聲有礙。


    作為皇帝,他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


    “皇上,今天請您翻牌子。”最會察言觀色的李德全,適時遞上了後宮各小主的牌子。


    夜皇看都不看,便說:“今日去燕妃那吧!”


    “是。”對於這個結果,李德全見怪不怪了。


    短短幾十日,燕昭儀的位份已經抬到了妃位,就看這後宮,還有哪位娘娘能這麽炙手可熱呢?


    李德全摸著腰間的南海珍珠,吩咐著徒弟安排擺駕芳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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