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凱澤原本想忍受著啃噬,迴府再仔細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誰知隨著他持續不斷的吹笛,那股啃噬之感已經不再是酥酥麻麻的感覺,轉變為噬骨般的劇痛。


    葉凱澤強忍著疼痛,額頭開始滲出汗珠,他的後背早已汗濕。


    可是夜皇沒有命令自己停下,他不敢告訴夜皇七絕蠱已經徹底失聯,隻能裝作順利控製蠱蟲的樣子。


    直到他實在忍受不了疼痛,感覺喉中湧出一股腥甜,隨即噴出一大灘紅黑色的鮮血,然後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仔細看去,便可看到葉凱澤噴出來的血水中有細小如絲的蟲子在蠕動。


    食惡蠱的反應如此劇烈,是葉淩薇沒有想到的。


    “來人,葉尚書突發急病暈倒,趕緊宣太醫!”


    夜皇見葉凱澤暈了過去,趕緊宣太醫。


    “等等!將他送迴去,太醫也一同去尚書府診治吧。”


    夜皇突然改變了主意,叫迴了領命的宮人,讓他們送走葉凱澤。


    為了顯示仁德,索性將太醫一同派去了葉府替葉凱澤診治。


    也不用夜皇再次吩咐,自然有宮人上前,收拾掉了地上觸目驚心的血漬。


    夜皇喚來了自己的影衛。


    “速去前線,觀察夜子墨是否蠱毒發作,必要時刻可先斬後奏。”


    夜皇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絲毫不顧及墨王一死,邊境的仗該如何打。


    影子來去無聲,除了禦書房外樹葉閃動了一下,再無其他動靜,仿佛從未來過。


    大太監李德全適時進來,端著一疊綠頭牌:“皇上,今日該翻牌子了。”


    皇上想了想隨意翻了燕昭儀的牌子。


    燕昭儀原本是宮中專門表演舞蹈的侍女,那日太後生辰,燕玉玦領舞,隻一眼便被夜皇相中,當夜便送進了乾清宮,封為昭儀。


    自那日後皇上更是一連數日,隻翻燕昭儀的牌子。


    大太監領命退下,著宮人通知燕昭儀。


    殊不知,燕昭儀,也是葉淩薇安排進宮的。


    葉淩薇這邊棋子已經落下,現在無論發生了什麽,她隻需要在背後默默收網即可。


    尚書府。


    “劉太醫,老爺他患了何病啊?”葉凱澤的夫人謝氏,焦急地看著劉太醫發問道。


    葉凱澤中午剛與太子書房談完事,立馬晚上便被宣進了宮,隨後又被抬著出來。


    說不擔心都是假的,但謝氏更擔心的是自己的未來以及身後謝家的榮耀。


    “葉大人的病,經老夫診斷,乃急火攻心,導致髒器瘀堵所致。需要精心調養,切不可再次動氣。”


    劉太醫想著家裏放著的一錠金子,麵不改色地衝著謝氏說著。


    “待下官開副藥,一日三次,餐後服用,一周後,下官再來複查。”


    說罷,便收拾好藥箱,下去開藥了。


    聽著劉太醫的話,謝氏鬆了口氣,讓貼身婢女小荷,隨著劉太醫下去拿藥方了。


    自己仍舊守在葉凱澤床前。


    太子府。


    葉暖暖依偎在太子的懷裏,想著今日迴娘家時,謝氏叮囑自己的話。


    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趁著這段時間太子獨寵,趕緊誕下嫡長子。


    目光流轉間,葉暖暖將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酒壺中,娘親給自己的藥,自己已經放在了裏麵……


    葉暖暖心思微動,起身走到桌旁,拎起酒壺。


    “殿下……”葉暖暖媚眼如絲,灌了一口酒,隨後走上前去,主動吻住了太子。


    太子喜歡女子主動,在那事方麵,從不會虧待自己。


    葉暖暖成功將酒渡給了太子,心中緊張的情緒便消去了大半,隨後更是使出渾身懈術,纏著太子。


    長夜漫漫,剩下的一切水到渠成。


    夜子墨收到葉淩薇的信,已是幾日後了。


    看著她絮絮叨叨的述說著自己的安排,仿佛她此刻就在自己的麵前一般,夜子墨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看見結尾處的“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夜子墨隻覺得心頭一熱,手指在上麵劃過。


    仿佛看見了葉淩薇當時寫這句話時,紅著臉的小表情。


    看完了信,夜子墨沒有像往常一樣閱後即焚,而是把它放進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裏。


    盒子裏原本便有幾封信,夜子墨將最新收到的信放在了最上麵,隨後將盒子收到隱秘的地方放好。


    思索了一下,夜子墨在桌上鋪好信紙,開始寫迴信。


    “小薇,你的叮囑我已明白,邊境一切順利,安好,勿念。”


    短短數語寫完以後,夜子墨原本準備封好送出,卻突然想到葉淩薇結尾處的小詩,心頭熱了熱,在紙上添了一句“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夜子墨寫完,耳根都紅了,從來沒有如此露骨地與人這般通信,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幸好此時營帳內並無其他人。


    就在這時,帳外站崗的初一提醒夜子墨,有緊急軍情,請他去主帳議事。


    夜子墨整理好心緒,封好平安信,交給暗衛,隨後便去了主帳。


    墨王府。


    葉淩薇收到迴信,上麵依舊寥寥數語,隻是結尾處的小詩,讓她一個人在書房高興好久。


    二月守在書房外,與十月討論著:“咱們王妃每次一收到王爺的信,都是眉開眼笑,要獨自在書房樂半天呢。”


    十月則打趣二月:“你還說王妃,初一的信帶迴來,你不也這樣嗎?”


    二月一聽十月突然提起初一,俏臉立刻紅了紅,“討厭!我,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十月聽著二月無力的辯駁,更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是那樣,是哪樣?我可還什麽都沒說呢~”


    二月被十月擠兌得不好意思了,便撲上去想要捂住十月的嘴。


    兩人在外麵的地討論聲並不小,葉淩薇自然是聽到了,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有這麽明顯嗎?


    葉淩薇收好夜子墨的信,用手背冰了冰滾燙的臉頰,感到降溫了些。


    這才走出去,房門一開,二月和十月立馬停止打鬧,看向葉淩薇,等她吩咐。


    二月與十月都是墨王府的家生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背景幹淨,忠誠可靠,平日裏葉淩薇也不會因為小事苛責她們。


    “二月、十月,跟我進來!”葉淩薇故作嚴肅,喚她們二人一同進到書房。


    二月與十月對視一眼,心裏互道,糟糕!主子似乎生氣了。


    低著頭,隨著葉淩薇進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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