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紀元,盤古洪荒,星空世界。


    突然,帝蒼想到了什麽,詢問蝶祖:“蝶祖,本該逝去的一切,現正在發生,吾等可改?”


    蝶祖似是沉默了半晌,方才說道:“無上者自是能力改變過去曆史,但會產生無窮大的變數。道友可知,昔日最初誕生的無上者主流就是穿梭時空,迴溯源頭,逆改過去,從而占有更多的未來,主宰各個紀元時代。”


    “然而,也是源於此,混沌界發生過一次席卷諸多紀元的大劫,影響深遠。”


    帝蒼了然,改變了過去,就占有了一種未來。一個本該逝去的人,因為無上者的迴溯,逆改了隕落的結局,呈現的就是一種新的未來。


    前世小說記載無數穿越重生的主角,未必不能發生,而能造成這一切的幕後源頭,皆為無上者。


    隨後,他瞬間明白了昔日疑問,道:“第一千五百紀元後,無上者成道寥寥,可是源於此次大劫?”


    蝶祖渺渺說道:“正是如此,無上者隨意穿梭,過去被擅改無數次,牽連眾多無上者,因此引發無數種可能的未來,席卷各個紀元,進而導致無上者之爭,每一位無上者都想將自身占有的可能未來變衍化成真實現在,彼此爭鋒相抗,誰也不可能讓步,最終演變成無上者大劫。”


    “那一次大劫,是僅有的無上者因自身產生的混沌大劫難,後果極其慘重,有十一位無上者因此劫道化湮滅,再也無絲毫命運印記,在混沌紀元中,也許僅有某些殘骸遺留,卻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存在痕跡。”


    無上者超脫了紀元時間,主宰自我命運,隻要混沌紀元不毀滅,壽命將再無止境,直至終末。但若是無上者道化湮滅,那一切存在感,都將不複存在,哪怕是迴溯到過去,道化湮滅的無上者也再無痕跡,連一絲泡影都不存在。


    而無上之下的修者,即使天道絕巔,若是隕落了,隻要無上者肯施手而為,無上者也可以逆流過去,改變曆史,將其拯救迴來,這就是占有未來。


    帝蒼一聽,也是一陣大驚,道:“十一位無上者道化!”


    蝶祖飄渺說道:“正是十一位,自此劫過後,混沌無上者間就出現了一個不成文,卻是各方共同認可的大道契約,無上者不得輕易擅改曆史,至多在小勢引導,大勢不可逆改,不能私自占有未來,至於未來紀元,各憑手段,安然執棋落子,任其自然衍化。”


    “若得違背此大道契約,其餘無上者可共同討伐。也是自此之後,無上者逆流古老紀元,以感悟混沌本源,滋生道行,獲得壽數為主,再不求占有未來為功。此外,混沌界本源也因此無上者之爭,致使諸多湮滅損耗,因此,第一千五百紀元後,無上者寥寥,天道境已是至高。”


    帝蒼聽頭,頓時了然道:“原來是這般因果。這麽說來,無上者並非不能出手,而是要保證三千紀元的大勢不改,以免造成三千紀元突變,若是再造成混沌本源湮滅耗盡,卻是對諸方皆不利,從小勢引導,就看各自手段了。”


    帝蒼這時也明白,當初弱小之時,以為紀元輪迴相似的真相,是因至尊大道的操縱掌控,現在看來,卻是有失偏駁了,維持著混沌紀元一個接著一個衍化至如此這番局麵,紀元曆史呈現這一種過去、現實、未來,而不是其他的億萬種可能,赫然便是一位位無上者共同作用下,相互促使妥協,最能讓諸無上者調和滿意的紀元史。


    也許,這裏麵還有祂的手筆。


    是未來的祂,也是古老過去的祂。


    帝蒼淡淡想著,看著眼下的亙古星辰,還有正在發生的一幕,心底諸多想法在湧動浮現。


    三千紀元大勢不可逆改,小勢可引導。


    那大勢,又是什麽大勢?又或者說,是代表誰的大勢?


    帝蒼微微搖頭,隻是淡淡一笑,現在還不到思考這個問題的時機,了結這第九十九紀元的因果最為重要。


    隨後,他投向那個金色祭壇上的霸氣身影,眼底浮現一絲懷念,亦有一絲遺憾。


    帝蒼眼中呈現的那個霸氣身影,看似是昔日的族長,但實際上並非是同一個人,二者從根源上不同,眼前的隻是一個自然衍生的紀元泡影,目的是為了維持這段曆史進程衍化,實則並無自身意誌命格。


    族長昔日已踏臨無上,後因大道背後出手,加之為了星空巨獸一族大興之機,奉獻一切,聯合混沌至寶宇皇,穿梭了將近三千紀元,來到了第三千紀,直至那似泡影消散,族長就道化消散了,再無一絲存在痕跡。


    故而,哪怕帝蒼如今已踏入無上,逆流迴溯到了族長誕生的第九十九紀元,族長也已不複存在。


    這就是無上者,命運自主,要麽長存到萬古終末,要麽道化湮滅無痕,沒有什麽逆改重來的可能。


    想到這,帝蒼悠然一歎,隨後將目光投向了金色祭壇的霸氣身影。


    這,就是帝蒼即將執棋落子的目標。


    現今發生的一幕,曾經也是引領帝蒼踏入道途的初始,真真切切,如夢如幻,未來歲月,古老紀元,在這一刻,過去未來時空恍似交雜在一起,古老的過去已是未來,未來的紀元也成了昔日過去。


    蝶祖靜靜看著,彩翼翩翩,輕停在帝蒼肩頭,沒有絲毫言語。


    一念間,帝蒼已然視角大變。


    此刻,他赫然已經屹立在金色祭壇上,周圍環環繞繞有億萬星空巨獸在仰天咆哮,興奮激動,並且朝著金色祭壇中的身影俯身施禮,銅鈴大眼浮現一絲絲敬重,崇拜。


    那是他們偉大英明,霸氣威武的族長,他威能通天,將引領整個星空巨獸一族,主宰星空,稱霸洪荒。


    而帝蒼,驀然投影化身成為了星空巨獸一族的族長。


    一切顯得神秘突兀,卻又顯得極其合理。


    其他星空巨獸根本不知曉他們的族長在這一刹那間,已經發生最根本的變化,在他們眼裏,至始至終,族長依舊是那個族長,霸氣巍峨,威震星河,從未改變。


    金色祭壇上的族長,此刻即帝蒼驀然睜開眼,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亙古星辰,億萬數生動、活躍、真實、靈性的星空巨獸,億萬族人聚集在側,昔日夢想中的一族鼎盛場景,在這一刻恍然重現,雖然它在過去……


    對混沌紀元來說,這是古老過去的發生場景,對未來紀元已是虛幻,但對帝蒼而言,這是真實的現在,更將會是真實的未來。


    扭轉古今,執棋落子,化虛為實,重演未來。


    這是我的專長!


    從即日起,我即是星空巨獸一族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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