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姐姐,阿羽喜歡小孩,一向對孩子們是最好的,你若收下了她的禮物,阿羽會更開心的。”站在二人身邊的習素衣開口說道。


    她長相柔美、聲音溫柔空靈、臉上總是帶著柔柔的笑意,梳著迴心髻、額前帶著流蘇發飾,頭上帶著淺藍色小花樣式的發釵,身穿水藍色廣袖長裙。


    看向南羽二人的雙眼雖無焦點,但雙眸水潤溫柔,旁邊一名侍女輕輕扶著她的右臂。


    南羽接著習素衣的話說道:“還是素衣嫂子了解我,看著你們開心,我就高興。”


    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摸了摸習素衣微微隆起的肚子,滿臉溫柔的看著那肚子說道:“以後你也有,你可要好好聽話,別讓你娘親受苦受累才是。”


    習素衣也摸了摸肚子,溫柔道:“他現在可聽話了,我每天吃得好、睡得好,除了早上起來時微微有些嘔吐,這麽多日子以來他還沒折騰過我呢!”


    南雲汐也輕輕摸了摸習素衣的肚子說道:“可見這孩子是個會心疼人的,就像他爹一樣。”


    “可不是嘛!別看高武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對弟妹的心思可細著呢!”


    身穿一身淺綠色衣裙的李靈筠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孩也在一旁打趣著。


    李靈筠乃熊宗棠妻子,是已故赤焰軍將領李玄將軍之女,其父親曾是熊宗棠所在軍的主將,二人的兒子名叫熊憶玄。


    一說到高武,習素衣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滿身都是發自內心的溫柔與幸福。


    另一邊,南諾凡也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陳定平:“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塊玉佩,送給你了。”


    “謝謝諾凡哥哥。”


    接過盒子的陳定平對著南諾凡揚起了一個可愛的笑臉,隨即將盒子打開,拿出玉佩準備掛在脖子上,但被頭發遮擋了下沒戴好,南諾凡伸手給他理了理、幫他戴好。


    “諾凡哥哥,你看好看嗎?”


    “好看。”


    聞言,陳定平高興地朝母親跑去。


    “母親母親,你快看,諾凡哥哥送我的玉佩。”


    見兒子跑過來,南雲汐微微彎腰接住兒子,拿起他脖子上的玉佩看了起來,是一塊鏤空、雕刻著一隻貔貅的玉佩。


    陳定平又說道:“諾凡哥哥說這是他最喜歡的玉佩了。”


    看出玉佩的來曆後,南雲汐轉頭不讚同的看著南諾凡:“凡兒,你怎麽能將這塊玉佩送給平兒呢?”


    “二姑姑,定平是我弟弟,自然要將好東西給他了,爺爺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


    “不行,這塊玉佩怎能送人?”


    說著就將玉佩從兒子脖子上取了下來,看著不明所以的兒子,南雲汐耐心解釋道:“平兒,這塊玉佩是你大外公在諾凡哥哥滿周歲的時候送給他的,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咱們不能收這塊玉佩,將它還給諾凡哥哥好不好?”


    “好。”


    雖然陳定平不懂這塊玉佩的意義,但是娘親既然這麽說,他也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來,好好收著。”


    看著二姑姑遞過來的玉佩,身穿一身淺藍色衣服的南諾凡背著雙手往後退了一步。


    “二姑姑,這是我送給定平弟弟的禮物,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就沒有收迴來的道理。況且我已經與母親商量過了才送的,母親都沒說什麽,你就讓定平收下嘛!”


    見狀,南羽也開口了:“既如此,二姐你便讓平兒收下吧!”


    話落便從南雲汐手中拿過玉佩蹲下來重新給陳定平戴上,問道:“平兒喜不喜歡這玉佩。”


    陳定平低眸看了看胸前玉佩,輕輕摸著:“平兒喜歡。”


    見南羽和南諾凡都堅持,南雲汐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是叮囑著兒子。


    “既然喜歡,那你可要好好保存,萬萬不可丟失或者摔碎了。”


    陳定平看著南雲汐認真地說道:“嗯,娘親放心!我會好好保管的。”


    說著還將玉佩放進衣領內,拍了拍領口道:“我會一直將他貼身帶著,誰都不讓拿。”


    見狀,南雲汐欣慰的摸了摸兒子的頭:“嗯,記住,一定不能弄丟了。”


    “孩兒記住了。”


    正在這時,門口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記住什麽了?”


    聽到這聲音,陳定平兩眼放光的轉身跑出去。


    “爹爹。”


    剛迴府的陳致遠一把將跑過來的兒子抱起,讓他坐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右手理了理他的衣服。


    “喊人沒?”


    陳定平這才看著跟在父親身邊的幾人喊道:“三舅舅、熊叔叔、高叔叔。”


    南亦楓寵愛的摸了摸他的頭,而熊宗棠與高武則一人一句的調侃著。


    “才多久沒見?小子又長高了。”


    “也更好看了,估計以後比他老子還好看。”


    陳致遠含蓄的笑了笑,沒說話。


    他本就長得俊朗帥氣又不失儒雅,南雲汐長得也不差,他們生出來的孩子想醜都難。


    “迴來得正好,我已經吩咐廚房準備好了飯菜,就等你們來了。”


    在陳定平往外跑的時候,屋內的幾人也跟在後麵走了出來,南雲汐一臉溫柔的看著丈夫。


    “二姐。”


    “嫂子。”


    南亦楓、熊宗棠、高武與南雲汐相互見禮。


    “姐夫、熊三哥、高六哥、三哥。”


    待南雲汐說完,南羽才向幾人打招唿,陳致遠、南亦楓、熊宗棠向南羽微微頷首。


    隨即熊宗棠走到妻子身邊,接過她懷中剛醒的兒子,高武則一邊向習素衣走去一邊開了個玩笑。


    “將軍倒是閑,看來一早便來了吧!”


    南羽道:“可不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嘛!那我還不趕緊趁此機會好好偷偷懶。”


    一走到習素衣身旁,高武便雙手輕握著妻子的手溫柔地喊道:“夫人。”


    “將軍來了。”


    高武看著妻子的眼神無比溫柔,與他在軍營中那冷峻、麵無表情、不苟言笑的樣子完全不同。


    “弟妹。”


    “嫂子。”


    陳致遠、南亦楓幾人與習素衣和李靈筠互相打著招唿,見幾人打完招唿後,南雲汐才笑著說道:“進屋吧!”


    進門的時候,南亦楓摸了摸南諾凡的頭,熊宗棠單手抱著兒子,一手則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南諾凡立即轉頭委屈的看著他:“熊叔叔,你這一掌拍下來,我這小身板都差點散架了。”


    熊宗棠眉頭微挑:“這麽弱?拍一下就散架了。”


    “您那力量拍一掌,又有幾個人能受得住?姑姑也受不住。”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南諾凡還看了一眼南羽。


    被無辜點名的南羽也隻得尷尬的看了幾人一眼,若是拚內力、巧勁,南羽可以完勝;可若是要純拚力量,在場幾人估計也就高武能接住。


    熊宗棠看了一眼高武後笑道:“你高叔叔就受得住。”


    南諾凡立即為自己辯解:“也就高叔叔能,況且高叔叔是大人,我還是小孩,你們都比我大了多少歲了?等我長到你們這般年紀的時候,我也未必不能接住。”


    “這就對了嘛!有誌氣。”


    剛剛才被熊宗棠拍過的肩膀又被高武拍了一下,南諾凡一整個大無語的看著走進去那兩人的高大背影。


    高武走進去時,一手扶著習素衣的手、一手攬著她的腰,整個動作溫柔無比、就像是在細心嗬護心中至寶一般。


    南亦楓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南諾凡的頭,擁著他也走了進去。


    南羽每日不是在府上帶小朋友,就是去軍營監督士兵訓練,太子殿下那邊的案情也推進得很快,在正月下旬的時候基本結束了。


    此次牽連官員甚多,被殺、被貶、被流放的大小官員高達兩三百人,空出來的這些位置也被眾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楊府


    “這樣吧!我給你升一級,就做平都郡同知吧!你若是做得好了,我再將你往上提提如何?”


    內閣次輔楊崇坐在主位上端著一杯熱茶輕輕吹著,他旁邊的桌子上擺放在一個成色上好的玉質擺件,下方坐著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


    聞言,那中年男子趕緊站起來、喜笑顏開的朝楊崇鞠躬。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下官必不忘大人提攜之恩。”


    此人名叫房遂,原本便是京州平都郡從七品判官,奈何當官二十餘載隻升了兩級,從正九品主簿升為從七品判官。


    此次特意尋了上好玉石進京來找次輔楊崇走走門路,期望能升一升,沒想到竟還成了。


    雖然隻是從從七品判官升為從六品同知,不管如何好歹是成了,以後已算是次輔一黨的人了。


    正在接待那些前來求官的人,門房來報說裴前前來拜訪,楊崇找個理由將他們打發走後接見了自己的得意門生。


    “此次你受屬下官員牽連被貶,但也不要灰心,到了地方後好好幹,過兩年再將你調迴京都。”


    “是,老師。”


    楊崇披著厚厚的黑色鬥篷與披著灰色鬥篷的裴前走在花園裏,雪雖化了,可冷風一吹還是有些冷的,二人邊走邊聊。


    東漓律法有規定:副官有罪,主官連坐。


    隻是懲罰沒有那麽嚴厲,隻要查明主官是不知情、並未參與的,隻是被貶官而已。


    “這次赤焰撫恤金案你沒有主動牽涉其中,為師很欣慰。”


    因這次案件是南羽揭發的赤焰軍撫恤金未足額發放而起,所以被稱為‘赤焰撫恤金案’。


    聽到老師的讚許,裴前立即謙卑道:“學生時刻不敢忘記老師的教誨:將士的軍餉不碰、賑災錢不碰、科舉的錢不碰、辦不到的錢不碰。老師說過:隻有天下太平、百姓安定,才有我們當官的好日子過。”


    “嗯!無論何時你都要記住了,隻要不觸及到陛下底線的事,都不是什麽要命的大事。”


    “學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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