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麗趴在地上,膝蓋太疼,仿佛針紮一樣,根本站不起來不說,就連牙齒都斷掉好幾顆,滿嘴血腥味。


    段建華頂著擔憂的誇張表情,連忙上前招唿人。


    “都還愣著幹啥玩意兒?沒看到有人受傷嗎?趕緊抬走啊!”


    會計馬斯文捂臉,有些不忍直視自家老兄弟加搭檔這一副送瘟神還迫不及待的樣子,生怕這小姑娘看不出來他什麽心思一樣,一點都不隱藏。


    “不揍!有銀頭西!”


    (不走,有人偷襲。)


    捂著嘴,吳文麗根本遮擋不住自己說話漏氣吐字不清,差點惱羞成怒眼一閉昏死過去。


    段建華假裝沒聽懂這女人話裏話外的意思,擺擺手讓人趕緊把她抬走。


    這人就是一根攪屎棍……啊呸!他才不是屎!


    這人就是一混不吝的滾刀肉,仗著身後那點背景才來村子裏四五天,就搞得人人避之不及,連好不容易和知青們打好關係的社員們最近都是談青色變,人人避之不及。


    “左左,你迴來啦?”


    看大隊長把人送進了衛生站,知青們就猜出來了顧左左可能迴來了。


    顧左左笑著摸了摸齊萌的腦袋,目光看向被人抬著走進來的女知青。


    這馬六屯的風水是不是和知青犯衝。


    前腳走了個段譽陽,錢瑤,後腳就來了這麽一個能把天捅破的吳文麗。


    “顧知青,你給看看,這孩子咋啦?”


    段建華一臉明知故問,那語氣別提多焦急


    他就想安靜一會兒怎麽這麽難?


    “膝蓋骨碎裂,需要手術,我這裏看不了。”


    顧左左放下檢查的手,語氣凝重。


    這下子不止段建華的眼睛亮了,就連來看熱鬧的村裏人和知青們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送走好啊,送走了他們都輕鬆不少。


    晚上,齊萌一臉幸福的捧著碗,差點哭出來。


    “還是你在的日子算日子,我和甜甜在知青點吃的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顧左左拿出一個壽司禮盒,一打開,琳琅滿目的各式壽司就把齊萌的口水給饞了下來。


    壽司


    “這是啥?米飯團?好好吃!”


    孟甜詫異了一下,隨即釋懷一笑,拿起一個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咬了一口。


    “這次來了幾個知青?”


    “四個,三男一女,本來還以為會是數量最多的男知青比較鬧騰,結果這一個女知青鬧騰的都快要頂上全部的知青。”


    齊萌一口一個壽司,撐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唔…你都不幾道,那女人有多折磨人,你吃的好點她有意見,你穿的體麵點她直接說你資本主義作風,因為她我都一連啃了四天的窩窩頭鹹菜了。”


    “更過分的是,她連對應季節的蔬菜水果都不讓吃,說是要響應艱苦樸素精神……”


    說著說著,齊萌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


    她買的綠豆糕沒敢多吃都長毛了,她都沒敢扔,就怕被那女人看見發神經說她浪費糧食是資本主義作風。


    孟甜將煎好的牛排放在她麵前,安慰的摸摸齊萌狗頭。


    這幾天可把她給憋壞了,吃東西都隻敢偷偷摸摸的吃,生怕惹來麻煩連累她和左左。


    “因為吳知青,村裏人最近都躲著知青點的人,對了,楊嬸子他們一家迴來了,左左,你最近也小心點。”


    顧左左揉了揉粘在她懷裏不願意離開的小狐狸,聽到馬嬸子這個名字時,還愣了一下。


    楊大嬸?


    想了半天,她才想起來是那個對朱笑笑耍流氓的那家人啊。


    “他們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她兒子的病不治了?”


    “聽說治不好,馬四水那裏已經廢了,手腳筋也都被挑斷接不迴去,縣城裏的醫院醫療資源不行,他們又不舍得花錢去市裏省裏,隻能抬著人迴家。”


    顧左左沒想到,昨晚才說過那家人,今天楊嬸子就讓她三個兒子抬著她小兒子來到了衛生站。


    除了兩個知青兒媳婦,一家六口人除了躺在床板上不能動彈的馬四水,剩下的五個人排排站堵在衛生站門口。


    瘦了一大圈的楊嬸子一雙三角眼死死的盯著顧左左,深陷的眼窩裏是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偏執。


    “顧知青,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給你賠禮道歉,我給你跪下磕頭,你能不能救救我家四水!他還小,他還沒娶媳婦啊……”


    顧左左歪歪頭,一雙清水明眸望向擔架上瘦成皮包骨一樣的馬四水。


    曾經那個肥胖到看不見眼睛的馬四水,如今眼窩深陷,麵目表情,要不是顧左左看的仔細,還真沒發現他眼底的惡毒。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抱歉,我隻是赤腳大夫,醫術不精,治不了你兒子的病,你還是另找高明吧。”


    楊嬸子緊緊握著手,用力到都有些躊躇起來。


    “顧知青,你是不是還在記恨著我當初得罪你的事,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跪下!你救救我兒子!”


    顧左左一閃身,人已經找到了另外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愣住在原地的楊嬸子。


    “楊嬸子,我都說我醫術不精你還一句一個跪下磕頭的,怎麽?不舍的花錢送兒子去市裏省裏,卻來我這裏難為人,我看著很好欺負?”


    楊嬸子慌忙擺手,說話語無倫次,渾濁的老眼裏都是哀求,曾經那個罵遍全村無對手的人如今連重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顧······”


    顧左左打斷她想說的話,再次將目光看向那個陰沉的男人。


    “楊嬸子,真不是我不想救,我真的隻是一個赤腳大夫,普通的感冒發燒我能看,你兒子的這種我是真的有心無力。”


    楊嬸子癱軟地坐在地上,臉色煞白起來。


    難道她的小兒子就這樣癱在床上一輩子嗎?


    想到這裏,楊嬸子臉上牽起一個勉強的笑意,擺擺手,讓家裏的三個兒子把小兒子抬走。


    轉身時,臉色徹底陰沉下去,看向知青點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嗝~宿主···嗝·····她的惡意值····嗝~····好高····嗝··】


    顧左左收迴看向那家人走遠的身影,聽見係統的警告她並不意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一家人從骨子裏就壞透了。


    看來得提醒一下李芳華她們這些女知青了。


    就怕楊大嬸她們一家人會狗急了跳牆,對朱笑笑下手。


    “你還能堅持嗎?”


    係統裏的東西她要盡早拿出來,不然係統可能會在某天打一個嗝之後把東西吐出來。


    【嗝····好撐····嗝~】


    聽它不間斷的打嗝聲,顧左左一雙大眼睛裏含滿了溫柔的笑意,有時候係統真的是讓她覺得這就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貪玩,愛看熱鬧,但卻最愛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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