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佑和雲兒跑進洞內,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在溶洞的一角,有一個幾丈寬的深不見底的大坑,此外再沒有相通的洞口。剛才兩人被麥豪斯追趕,合力抵抗也沒占到便宜,畢竟武功懸殊,現在已無退路,形勢萬分危急。


    大佑正在尋找對策,麥豪斯跳將進來,一場生死搏殺在所難免。


    “多說無益,大師你就出招吧!”大佑提醒雲兒多加小心,自己上前與麥豪斯打了起來。掌風陣陣,你來我往,把洞內的鍾乳石打得劈啪作響,畢竟大佑功力尚淺,硬碰硬是打不過麥豪斯的,大佑改變戰法,以淩波曳步輕功拖住麥豪斯,再尋機出手。


    大佑在童學院時,婭蘭老師向他傳授了淩波曳步輕功,那時他勉強可以在洞壁上奔跑,而現在他幾乎可以把此絕技發揮到極致。巨大的溶洞內,大佑一會兒在地上閃電般躲閃,一會兒在壁上鬼魅般狂奔,麥豪斯也施展自己幾十年修來的輕功拚命追趕,可哪裏追趕得上,那鬼魅般的曳步看上去就讓人眼花繚亂。


    麥豪斯抓不住大佑,便停了下來:“咱們不比了,大佑公子,我服了,真的服你了!”這話也算是真的,若論輕功,大佑實在高出麥豪斯許多。


    “你又耍什麽花招?”


    “公子輕功超絕,世所罕見,老夫我是真心佩服,我們不鬥了,再這樣鬥下去對誰都不好,我願意和你們化敵為友。”


    “化敵為友?你到底想幹什麽?”


    麥豪斯走向前,說道:“化敵為友我是有條件的,隻要你大佑公子發誓不與我西摩帝國為敵,我們便是朋友。”


    “無論中原帝國還是西摩帝國都是聖元大陸的一部分,本該睦鄰友好,和平相處,為什麽非要兵戎相見呢,隻要你西摩帝國不生事端,不損害他國利益,我幹麽要與你們為敵?”


    “我們不生事端,西摩帝國願與鄰國交好,凡事都好商量,你說是吧公主?”麥豪斯邊走邊說著,猝不及防地將手伸向雲兒,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臂,來到深坑邊緣。


    “無恥小人!”大佑罵道。


    “嘿嘿!”麥豪斯一聲冷笑:“兵不厭詐,何謂小人?”


    “快把雲兒放了!”


    “隻要你答應跟我走,與我西摩合作,為西摩帝國效力,我就放了公主。”


    雲兒道:“哥哥不要!”


    麥豪斯抓著雲兒又向坑邊推進一步,威脅道:“大佑公子,公主生死在你一念之間,你可要想好,不然我一把就把她推下去!”


    “大師對我如此煞費苦心,真是難為你了!”


    “我也是為國分憂啊。”


    “好,我答應你。”


    “莫要騙我喲!”


    雲兒趁麥豪斯不備,狠狠地在這惡賊手上咬了一口,疼得他哇哇大叫。麥豪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血淋淋的大手,一掌把雲兒打落深坑。


    “王八蛋!”大佑像瘋了一樣淩空躍起,一記淩厲的霹靂掌打在麥豪斯身上,麥豪斯躲閃不及,身子飛起撞向洞壁,隨後滾落深坑。


    “雲兒……”大佑對著黑洞洞的深坑大喊著,縱身跳將下去。


    大佑像自由落體一樣急速向下墜落,不知過了多少分鍾,大佑終於跌到坑底。


    大佑並沒有死,他迷迷糊糊,頭腦發脹,努力迴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忽然想起雲兒墜落深坑,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水裏。他浮出水麵,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地下暗河,像個巨大的巷道似的,通向未知的地方,讓人感到特別的陰森恐怖。


    “雲兒……雲兒……”大佑大聲唿喊著雲兒的名字,四下尋找著,“雲兒,你在哪兒?”


    除了他的迴聲和嘩嘩的流水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大佑不甘心,潛入水底繼續尋找,終於找到了雲兒,她已被流水衝到了十多米的地方。


    大佑抱起雲兒浮出水麵,希望能找一個平地或是可以借力的地方,但沒有找到。


    “雲兒,你不能死,咱們說好的要相守一生。雲兒,我不許你死,聽到了嗎?你給我醒醒!”大佑大聲喊叫著。


    為找到一個能讓雲兒休息的地方,大佑拚命地向裏麵遊去。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在這地穴深坑裏,竟有一條小船在那裏,好像命運之神專為他們準備似的,不然這地穴裏怎會有船呢?這真是不可思議。


    他把雲兒放在船上,幫她排出腹內積水,並向她體內輸入真氣,慢慢地雲兒蘇醒過來。


    “哥哥,我怕是不行了。”


    “休要胡話,你好好休息!”大佑把雲兒摟在懷裏,用身體溫暖著自己心愛的人。


    “救命……救命……”不遠處傳來求救的聲音,一聽就是那個惡賊。


    “哥哥,別理他!”


    “大佑公子救我!”麥豪斯哀求著。


    “自作孽不可活,你作惡多端,自食其果,該死!”


    “大佑公子,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也是救過你的。”


    “哥哥,他是在激你,別理他!”


    “算了,為什麽讓你救我,還成全了你大英雄的名頭,我一身重傷,也活不多久了,你就打死我吧!”


    “無賴!”大佑一把將麥豪斯拉到船上,“我們扯平了,概不相欠!”


    “多謝公子搭救!”麥豪斯輕咳了兩聲便閉目打坐,暗自運功療傷。


    雲兒被麥豪斯打成重傷,一時也難以好轉,時間一分分地過去,總不能在下麵等待下去,大佑思考著,劃著小船尋找出路。


    “哈哈哈哈,這裏真是運功療傷的好地方。”麥豪斯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看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大佑公子,現在我們談談吧!”


    “大師真是鍥而不舍啊!你人能不能活著出去還不知道呐,還談什麽談?”


    “那也要談!”


    也許是年久失修的緣故吧,這時船艙突然漏水,小船再也承受不了三個人的重量。


    “快把她給我扔下去!”麥豪斯指著雲兒惡狠狠地說。


    “王八蛋,你作死!”


    “大佑公子,快扔下去,不然我們誰也活不了!”


    “休想!你們坐船頭,我到水裏去。”


    “現在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恩將仇報的東西!大不了魚死網破!”


    “反正你倆隻能活一個,別讓我來動手!”


    “他說得對,不然大家都得死。哥哥要為我好好活著!”雲兒說罷,使出渾身力氣,猛然翻身倒入水中。


    大佑悲痛欲絕,他騰空而起,一掌把小船打得粉碎。他潛到水底,重新找到雲兒,浮出水麵,已找不到一塊像樣的船板,麥豪斯那惡賊也順流漂向遠處。


    大佑一邊尋找著可以借力的地方,一邊盡量把雲兒舉高一些,讓她更舒服一點,不一會兒雲兒又蘇醒過來。


    “放下我吧,哥哥。你已經盡力了。”


    “說什麽傻話,咱們說好的要同生共死,相守一生,不能說了不算!”


    “我今生最大的榮耀就是遇見了你,哥哥!”


    “雲兒,我何嚐不是如此,和你相遇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


    “嗯,我信你,哥哥。”


    “你快別說話了,省點力氣。”大佑找到一處突起的地方,用手扒著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也不知那個家夥漂到哪裏去了,這人實在是可恨!”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聽得出這是麥豪斯發出的聲音,幾分鍾後洞內又歸於平靜,看來麥豪斯已經慘遭不測了。


    雲兒身子有些顫抖,大佑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呢。”大佑一邊安慰著身體極度虛弱的雲兒,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他讓雲兒用手扒住突起的地方,以防不測。


    等待是很難熬的,大佑下意識地感到有較大的危險向他們逼近,告訴雲兒抓好了,這樣應對危險也好不讓他分心。大佑說過,不許任何人傷害她,誰也不行,他要保護她,哪怕粉身碎骨。


    洞內依然是一片寧靜,靜得有些怕人,大佑向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見到有些許亮光,亮光慢慢地由遠及近,變得像燈籠一般,燈籠貼著水麵逆流而上,一步步靠近大佑和雲兒。


    “雲兒,你抓穩了!”


    “哥哥放心好了!”


    大佑鬆開雲兒,全神貫注地盯著兩盞較亮的燈籠,待燈籠靠近他們三、四丈遠時,他一躍而起,抬手一掌向燈籠打去,這燈籠沒入水中,過了片刻又浮出水麵,張開簸箕樣大的巨嘴衝向大佑,原來是一條足有四五丈長的大鱷魚。


    鱷魚襲來,大佑騰起身子,施展淩波曳步功把鱷魚引開,鱷魚再次靠近大佑,大佑瞅準時機,起身躍上鱷魚背,兩手死死地扣住鱷魚粗壯的身子,兩腿也夾住鱷身,屏住唿吸,丹心發力,鱷魚受此刺激,往上一竄,隨後又沒入水中,像絞肉機一樣飛快地旋轉,想以此甩掉大佑,大佑也算內功深厚,把鱷魚越勒越緊,慢慢的鱷魚停止了轉動。


    不再旋轉的鱷魚又往雲兒的方向衝去,這畜生張開血盆大口就要行兇。說時遲,那時快,大佑從水中操起一塊木板卡在鱷魚的嘴裏,木板牢牢地撐住了鱷魚的大嘴,讓他不能閉合,鱷魚狂躁地橫衝直撞,但是沒用,管住了鱷魚的嘴巴,也就解除了危險,大佑以逸待勞,不怕鱷魚再施淫威。他騎在鱷魚身上,大聲喝斥:“畜生,還不投降,看我不打死你?”


    鱷魚似懂人語,便安靜下來,乖乖地聽從大佑的吩咐。


    大佑騎著鱷魚來到雲兒身邊,要把雲兒放到上麵,怕鱷魚再起歹心,厲聲道:“畜生,如果你再起歹心,我就一掌斃了你!”說著隨手一掌向不遠處的水麵打去,水麵激起巨大浪花,幾個森寒恐怖的燈籠也隨之不見。


    大佑感覺得到鱷魚的身子在顫抖,他已經完全降伏了鱷魚。這條鱷魚是頭鱷,震住了它,其他的鱷魚就不敢亂動。


    雲兒坐在鱷魚背上,盡管她身受重傷,也難掩臉上的笑容。


    “我的大佑哥哥就是最棒的!”她用自己能叫到的聲音說著,心裏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畜生,帶我們到能出去的地方,你幫了我們,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你。”


    鱷魚馱著大佑和雲兒順從地向裏麵遊去,不多時,看到水麵有衣服漂浮著,那是麥豪斯穿過的,但他已經不在了,大佑一陣唏噓。


    “哥哥,他是壞人,無須傷感。”


    大佑把雲兒緊緊抱住,想想經曆這麽多,讓雲兒吃了這麽大的苦,全都是受自己所累,他很自責。


    鱷魚繼續向前遊動著,不一會兒,前麵出現一束亮光,到了跟前,看到一個斜巷一般的洞口,洞口外的陽光斜照進來,像一束刺眼的電光撕破洞內的昏暗,似在激活洞內蟄伏的生命。


    大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抱起雲兒一個騰躍掠上洞口,將她輕輕地放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讓她躺下來休息。迴到水邊,大佑把鱷魚嘴裏的木板拿掉,抱拳說道:“鱷兄,多有得罪,請您諒解!謝謝您的幫助,我會記住您的。”


    鱷魚張開嘴巴,在水中支起半個身子,然後摔將下去,隨後在水中轉了一個圈兒才向遠處遊去。


    大佑坐在雲兒身邊,心疼地望著她。雲兒身負重傷,她從高處摔下來,兩次沉入水底,她感覺好累,現在她和大佑都安全了,緊張的神經也就鬆弛下來,眼睛疲倦得無法睜開,剛一躺下,她便睡著了。


    雲兒太累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大佑精心看護著自己心愛的人兒,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秀美憔悴的臉龐,他陷入深深地自責之中,淚水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來,落在雲兒的臉頰上。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大佑看到雲兒嘴巴在動,並聽到了雲兒似有似無的聲音,“山無陵,江水為竭……”大佑拉著雲兒的手一起吟詠起來,“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雲兒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大佑為她注入真氣,疏通經脈,盡管外麵陽光燦爛,洞口近在咫尺,他也沒有踏出半步,動過出去的念頭,他精心地寸步不離地守護著雲兒,生怕出現意外,他不允許任何人冒犯雲兒,哪怕一隻螻蟻也不行。


    到了第四天,雲兒依然沒有醒來,但她的脈象卻是很強勁,唿吸也是相當的均勻和正常。


    “啊,好舒服!”快近中午,雲兒忽然醒來,她神采奕奕,精神煥發,臉上泛起少女特有的紅暈,沒有一絲倦意。她的身體完全恢複了,這三天多對她來說就是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囫圇覺。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來了!”大佑拉著雲兒的手說。


    “讓哥哥受累了!”雲兒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大佑的懷抱裏。


    陽光映照在兩個年輕人的臉上,是那樣充滿朝氣,充滿活力、充滿希望。


    “外麵陽光正好,我們出去吧。”


    “好的,哥哥。”


    “走了,出發!”大佑大聲道,“讓我們向著陽光,走向光明!”


    “是,哥哥!”雲兒紅光滿麵,衝大佑微微一笑,隨後也大聲道,“我們出發,向著陽光,走向光明!”


    大佑、雲兒手挽著手,向著布滿陽光的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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