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找來的貨色,再亂看,就挖了你的眼睛。”香禾的嗬斥,震懾住了那雙亂看的眼睛,讓他當即瑟縮著,跪在地上,腦袋死死埋在地麵上。


    看著自己找來的人如此不經嚇,王芷惟暗罵身邊的人都是廢物,辦點事都不辦好,等她迴去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來者何人。你可知誣陷他人,本夫人隨時能送你去見官。”林氏率先開口,語氣淡淡,卻不失威脅。


    “不敢,不敢,小的叫陳二,是吉祥當鋪裏的夥計,昨天小的看見這位姑娘來當鋪典當了長命鎖。”陳二老老實實道。


    說完,還將典當契約拿了出來,以此來表示自己的話句句屬實。


    “好啊,我王家竟然真出了偷盜的主家財物的賤\/婢,來人呐,把這賤\/婢壓下去亂棍打死。”趙老夫人一拍桌子。


    招唿人就要上前捉拿欣明。


    “慢著,我看誰敢動。”林氏看著圍過來的丫鬟婆子,在林氏的震懾下,丫鬟婆子們止住了動作。


    “林氏,你難道要包庇小偷嗎?也是這禍害本就出自你的屋子,如今發生這事,也是你禦下不當,看來這府裏庶務,還是繼續交給趙姨娘管理吧,你呢,還是先將你自己屋裏管明白了再說。”


    趙老夫人想借此繼續要迴管家權。


    “不勞煩母親費心兒媳的院子,管人這種簡單的事,兒媳還是遊刃有餘的。”


    “哼,你多大人了,還說大話,不害臊,你會管人,院子還能出個賊?”趙老夫人不屑道。


    “是不是賊尚未可定奪,但如此拙劣的陷害,我還是第一次見,也是開了眼了。”林氏用手拍,遮擋著唇邊的笑。


    但眉眼間彎起的弧度,還是十分明顯的,顯然是在嘲笑著什麽。


    林氏的意思,仿佛在說,這麽明顯的陷害,她們這群人看不出來就是蠢貨一樣,趙老夫人差點氣背過氣來。


    “行,既然你說這是陷害,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證據?好啊。昨天欣明根本沒出府,是如何去的你們當鋪典當東西。還有,當鋪裏的典當契書,是一個夥計能隨便拿到的嗎。”


    林氏直接拆穿其中明顯的破綻。


    “夫人,這契書是掌櫃的給讓小的給帶過來的。”陳二趕忙解釋。


    王芷惟即便重生了,但依舊是深閨中的大小姐,很多她接觸不到的事情,她壓根不了解,其中就包括剛剛林氏所說的。


    被林氏點出如此明顯的破綻,她暗道不好。


    就聽陳二道。


    “夫人,這契書是掌櫃的讓小的帶來的,小的沒有撒謊。”


    王芷惟欣喜,好在找來的人還算機靈,要不然大好的局勢被破了,當真是可惜。


    欣明沒想到王芷惟要陷害她的決心如此堅定,連契書都準備好了,不過——


    “陳二,你確定這契書是真的?”欣明意味深長地問。


    “怎麽可能有假,這就是你昨天來我當鋪典當的證據。”陳二得意的看著欣明。


    目光沒有放肆打量著站著的欣明,心中暗暗垂涎,這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養的丫鬟個個水靈。


    比那花樓裏的姐兒可強多了。


    欣明討厭這人看她的眼神,她眉眼微沉。


    “林氏,現在你總不能再包庇這個丫鬟了吧。”趙老夫人道。


    “去把吉祥當鋪的掌櫃叫來。”林氏都已經懶得迴應趙老夫人了,她召了香禾囑咐道。


    “母親,您何必麻煩這一趟呢!事實就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王芷惟有恃無恐。


    仿佛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讓人無法拆穿。


    “欣明,過來。”林氏並沒有理會王芷惟,而是溫和喊欣明過去。


    待人到了近前,輕柔拉起她的手,拍了拍。


    “委屈你。”


    欣明知道林氏這話的意思,林氏應該是以為,今天王芷惟連番的針對,目的是在林氏這裏,故而才說出委屈了她這話。


    但真正的事實,欣明卻無從解釋。


    不過,即便沒有林氏,欣明也不怕王芷惟的手段。


    隻是背後有人撐腰,可比她單打獨鬥效率多了。


    不一會兒,吉祥當鋪的掌櫃,就被香禾帶了過來。


    “你就是吉祥當鋪的掌櫃,快說說,昨天是不是這個人去找你典當了一個長命鎖。”王芷惟看到來人,迫不及待道。


    而掌櫃似看不到王芷惟般,猛地跪在林氏跟前。“夫人,饒命,小的不知道陳二要陷害的人是您身邊的啊,要是知道了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啊!”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王芷惟臉上維係著錯愕的表情。


    “吉祥當鋪是——”最後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王芷惟知道自己這次的計劃算是徹底落空了。


    誰能想到都一個不起眼的當鋪,竟然是林氏的,而她以為小當鋪裏的人好收買,結果好幾家,偏偏選了林氏的。


    未免也太倒黴了吧。


    “哦,你的意思是別的普通人,你就能隨意欺辱陷害了。”


    掌櫃被林氏充滿壓迫的目光,看得心驚膽戰,心中知道他這次是完了。


    都怪陳二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說什麽讓他隨意偽造一份契書,事成後給他五十兩。


    他雖然貪財,但還是仔細詢問了陳二,來人他是否能得罪。


    了解後,結合猜想一下,誣陷一個丫鬟,無非就是後宅陰私爭鬥那點事。


    最後估計死的也就是個丫鬟,對他沒什麽影響,而且還能拿銀子。


    結果,誰知道陳二要害的人竟然是,主家身邊的丫鬟。


    掌櫃此刻無比後悔。


    “夫人,小的錯了,求求您,再給小的一個機會吧。”


    掌櫃的求饒並沒有讓林氏心軟,這種心術不正的,放任他繼續留在身邊,或許將來某天就害了自己。


    “香禾,我身邊不要這樣的人。”


    “好的夫人。”


    木已成舟,掌櫃知道等待著的命運,就是再次被發賣,或者處死。


    他此刻隻希望夫人心善,不要他的命。


    陳二還沒搞清楚情況,就看掌櫃麵如死灰,他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猜測。


    隨著掌櫃被帶走,他心中的預感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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