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麽不能呢!”林氏並沒有被趙老夫人突然的爆發嚇到,神色如常地反問。


    讓想通過施壓讓此事化了的趙老夫人,被林氏的態度弄得,差點忘了自己正在發火。


    “林氏,你別以為仗著家事,就可以肆無忌憚,你再如何也是我王家的兒媳,而我永遠是你的婆婆,你就得聽我的。


    今天這事如今你揪著不放,別怪我上你林家去問問,一個不孝順婆婆,忤逆婆婆的媳婦,你林家是如何教養出來的。”


    看著趙老夫人威脅的話術,要不是教養不允許,她非得翻個白眼,來聊表自己的不屑。


    “母親,不用拿這套來威脅我,我林家滿門武將,教養出來的女兒,個個端莊大氣,可不是那等剛及笄就爬床的玩意。你要上我林家說道,盡管去便是,正好讓大家夥都了解了解,你王家寵妾滅妻,家裏如今妾室當家呢!”


    寵妾滅妻雖不是什麽重罪,但此等作風不正之人,還是會為人唾棄的。


    世人妻妾分明,可以寵愛妾室,但嫡妻該有的尊重,不能失去。


    尤其是為官者,被發現寵妾滅妻的,這官基本也到了盡頭了。


    趙老夫人自然也是懂這個道理的,要不然這些年,任憑趙姨娘這個滴親的侄女,如何在她麵前討好賣乖,想讓她從林氏手裏要迴,把家中的錢財交與她管理。


    她都沒同意,管家可以,隻是管理府裏的下人,和一些雜事罷了,就算傳出去,也可以說是幫主母打下手,無傷大雅。


    這些年林氏不管事,府裏下人也都以為趙姨娘已經越過了林氏這個當家主母,成了府裏真正的女主人。


    即便事實並非如此,可是趙姨娘風光的表象擺著,誰又相信趙姨娘隻是純管家罷了,趙姨娘沒錢。


    而林氏不會隨意拿錢給趙姨娘。


    如今她的體麵,都是她跟兒子私下裏補貼來維持的。


    但這些話她說出來又有誰信呢!


    所以,對於林氏的話,趙老夫人根本不敢讓她出去瞎傳,到時候她兒子的仕途可就真的斷送了。


    趙老夫人再次憋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怒視著林氏。


    “夫人,奴婢看到昨晚上欣明偷偷摸摸出了府,懷裏揣著東西,當時天色太暗,奴婢沒看清,但出於好奇,奴婢跟在了她的身後,看到欣明走進了當鋪。”


    就在雙方爭執,趙老太太這方即將落敗的時候。


    一個丫鬟站了出來,而此人正是秀枝。


    要問秀枝為什麽敢暴露身份,而不怕事後被林氏問責。


    這就不得不扯到王翊身上了,前幾天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的秀枝,怕中途事變。


    她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飯,隻要勾搭上少爺,先一步入了少爺房裏,那麽不用等夫人安排,她就一定能成為少爺的姨娘。


    最好在正室夫人進門前,先一步生下子嗣,將來看在孩子的份上,她的地位才更加穩固。


    不得不說,秀枝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丫鬟做妾,地位極低,但有了孩子,結果就不一樣了。


    可她預想的美好未來,卻止步在還未跨出去的第一步。


    秀枝悄摸地進了王翊的房間,剛脫光躺少爺的床上,滿懷期待等著王翊的到來,結果人來了,看到她後,臉色一變,轉瞬就飛快離開,根本不允許她阻止。


    後來就是香禾帶著一夥人,把光溜溜的她拖了出來,狠狠打了一頓。


    秀枝永遠忘不了那段屈辱的經曆。


    這件事之後,秀枝知道自己完了,成不了姨娘,更是被夫人少爺厭棄。


    等待她的下場,不用想也知道,不是被攆走,就是被發賣。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好的選擇。


    所以,與其等待著被處理,還不如主動掌握命運。


    大小姐承諾她了,隻要事情辦成,她不光能拿到一百兩銀子,還可以幫她離開夫人這裏。


    有王芷惟的保障,秀枝才敢膽大站出來,背刺林氏。


    “秀枝,好你個吃裏爬外的狗\/東西,竟然敢背叛夫人。”從後院走來的香禾,進門就聽到秀枝的話。


    當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準備得這麽充分,果然是身邊出了叛徒。


    越想越生氣,香禾上去掐著脖子,狠狠扇了秀枝好幾個耳光,末了還狠狠踹了她一腳。


    “夠了,林氏管好你的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跟個潑婦似的,像什麽樣。”


    “香禾,迴來,莫要髒了手。”


    打累了的香禾,拍了拍手。“是夫人。”


    “去洗洗手吧,手髒了。”香禾懂夫人的意思。


    笑著點點頭。“確實髒呢!”


    主仆之間意有所指的對話,讓被打得渾身疼的秀枝,怨氣叢生,卻又發泄不出來,很是憋屈。


    “行了,鬧劇結束了,先把那個賊給帶上來吧。”趙老夫人頭疼不已,早知道這事如此複雜。


    她就不來了,不就是一個長命鎖嗎,不值幾個錢,丟了就丟了唄。


    現在她隻想盡快解決了這件事,好迴去休息。


    王芷惟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詩情,帶幾個粗使婆子去。”


    “慢著,誰允許你們在我院子裏放肆的。”林氏一聲怒吼,幾個還未行動的婆子,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聽誰的。


    “母親,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想包庇賊人嗎?”


    王芷惟看著林氏,不可思議。


    “辦案都還得掌握證據,芷惟小姐光聽個奴婢的一麵之詞,就定罪,未免太過武斷了吧,就算是官府辦案,也沒你這麽效率的,小姐當真是比那官差還厲害啊。”


    欣明看事情進展得差不多了,這才姍姍而來。


    “你還想狡辯,行,今天本小姐就讓你心服口服。”說著王芷惟讓人將當鋪的一名夥計帶了過來。


    來人個子不高,又瘦又小,麵向也不是那種老實的,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眼裏是不是展現的貪婪,讓人很不舒服。


    趙老夫人對此人感官極差,心中責怪孫女計算要找證人,也不能找這種一看就不是好貨的玩意入府。


    當真是汙人眼。


    尤其是那對放肆打量的招子,她真想把它挖出來喂狗。


    什麽玩意,她堂堂尚書府也是這種貨色能亂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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