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那麽小,怎麽就病死了,都是顧墨你害得,我當然要你不得好死,可那個時候不行,不到時候,不方便動手,現在機會來了,沒想到還是讓你躲過去了。”


    神情癲狂,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上天不公,你憑什麽能活,你才最該死。”


    顧墨沉默了一瞬,聲音微不可聞:“不是,十年前我去了,可林院判病了,那日並未在太醫院,所以我才去他家中找,沒想到碰上了刺客,受了重傷被抬迴將軍府。”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說我沒去請?”


    劉文謙譏諷道:“偽善,顧墨你可真是偽善,百姓以為你顧家,都是忠君愛國之士,其實都是假的,你這種人,活該死了六個兄弟,最後還被帝王忌憚。”


    “哈哈,不會以為北疆真收迴,你顧家能有什麽好下場吧,知道為何當年,你顧家祖先,會將北疆丟了嘛,那就是逼著陛下妥協,要是北疆無戰亂,你將軍府還有存在的必要不?”


    “別這麽看著我,十年前我對顧家忠心耿耿,可我的女兒還是沒了,從那以後我隻有仇恨,就算這次殺不了你顧墨,你顧家最後的下場,不過是馬革裹屍,不得善終。”


    站起身叫囂著:“我在底下,等著你們顧家滿門兔死狗烹的那一天,不著急,這一天啊,很快就會來了……”


    劉文謙說完後,直直撞牆而去,隨著砰地一聲,整個人滑落在地上,很快沒了聲息。


    顧墨看著,眨眼就沒了聲息的人,抿著唇不語。


    一旁的薑玄燁目光平靜,輕聲道:“看來,當年北疆的事沒那麽簡單,若此人真是為私怨,反而是好事,隻怕是背後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能布局十年的人,所圖隻怕不簡單,天下隻怕是……快要亂了。”


    “來人,將此人安葬了吧。”


    薑玄燁說完後,轉身朝外麵走去。


    顧墨跟在身後,壓低聲音:“殿下,若真是十年布局,那十年前的契約,隻怕是根本沒人當真,都在背地裏做些手腳,如今十年和平契約期已到,暗地裏的人要浮出來了。”


    “嗯,我們也要做些準備了,糧食不能隻依靠朝廷,皇兄對武將是信任有,但更多是忌憚,再加上那些奸臣蠱惑,一旦起戰事,隻怕在糧草上,隻會更苛刻。”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自己種糧,可北疆土地貧瘠,就算種糧產出也很少,要是想種的話,將士要抽出來去專門種田。”


    薑玄燁輕笑一聲,聲音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不會哦,那個小家夥雖然實心眼,死板了些,可有些話是對的,俘虜用來開荒不錯,隻要控製得當,種糧不缺人。”


    “不管產量多少,我們都要種,不種隻能完全依賴朝廷,這兩年越發過分了,那些次糧能被送來,皇兄若是不知,沒人敢在這上麵動手腳。”


    顧墨垂眸,心裏歎息一聲,武將真是難為啊,戰時天子依賴他們,要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用著忌憚著,一旦戰爭結束,又要找各種罪名,朝著他們頭上按。


    戰贏了,可能連累全族,不戰的話,百姓遭殃哀嚎遍野,如何能忍心,再說國破家亡還是一樣,隻有戰這一條死路可走。


    “是殿下,種田的事老夫去安排,若是能有適宜貧瘠之地的種子,那就更好了……”


    薑玄燁點點頭,語氣輕鬆道:“這件事,本王讓人去打探了,聽說西域有不少好東西,若是真有高產糧種,帶迴來種上,能讓北疆將士自給自足,日後自然不必處處受限。”


    兩人又說了會話,顧墨才迴去。


    雲憂沒直接迴去,繞路去了練武場,檢查了一遍訓練情況,聲音帶著幾分冷意:“怎麽,我才多久沒在軍營,你們就敢投機取巧,這肌肉的硬度不對勁。”


    第六支玄甲兵沉默著,低著頭不敢看他。


    “怎麽,都給我看個腦袋,以為你們的腦袋很好看不成,連個亮晶晶都長不出來,有什麽好看的,小五你過來,說清楚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做什麽了。”


    小五上前一步,低著頭,小聲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教頭,事情就是這樣,之前缺糧食,兄弟們吃不飽,訓練實在沒力氣了,暈,暈了好幾個。”


    “軍醫說,軍中藥材不夠,要是我們還這樣,動不動因為訓練去消耗藥材,他就去上報王爺……”


    雲憂了解完來龍去脈後,沉默了一瞬,死寂的心裏,莫名升起一絲愧疚,轉瞬被她壓了下去,她真是腦子壞了,居然會對食物愧疚,她現在可不是人。


    嗯,不是,腦中不由得想到,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那餓肚子的難受,還要去做消耗體力的訓練,表情瞬間麻了,好吧,這件事是她考慮不周。


    “好,沒肉吃沒力氣訓練,這件事確實不怪你們,現在天色還早,走吧,我們去林子裏打獵,有肉吃了之後,誰再敢找借口不訓練,別怪本教頭不客氣。”


    小五猛地抬起頭,眼裏滿是驚喜:“教頭,您說真得嘛,我們也能吃肉,可我知道的那個林子很小,基本沒什麽獵物的,教頭您要帶我們,去哪裏打獵啊。”


    雲憂沉聲道:“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獵物不缺,有你們肉吃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多管,來一百個人,其餘人去砍柴挑水,等我們帶著獵物迴來。”


    眾人齊聲:“……是,教頭。”


    拿到出行令牌後,上百人齊齊出了營地,跟在雲憂身後,直到到了地方,小五臉麻了,看著那熟悉的,透著幾分詭異的死亡森林,心生幾分退意。


    “教頭,這可是死亡森林,進去就沒人能活著出來,裏麵沼氣有毒,就算有獵物的話,我們也進不去。”


    雲憂都是晚上出來狩獵,鼻子又聞不到,除血腥味以外的味道,哪裏知道裏麵有沼氣,難怪這裏的樹木,地麵都是黑色的,可能以前爆炸失火過。


    “嗯,知道了,本教頭武藝高強,可以屏蔽沼氣,既然你們不能進,那就在外圍等著,本教頭打獵完,會丟給你們,你們負責送迴去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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