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陳妃,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那次我在偷看他們玩蹴鞠,一不小心我就差點掉進池裏,是路過的少女救了我,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她拉著我的手,說小心一些。那一瞬間,她仿佛走進了我的心裏。”程帝眼神很溫柔,像是迴到了當初的那個時候,她拉著他的手。


    “是母後?”


    “對,是她。後來啊,我時不時偷偷用他的身份和你母後見麵,那時的我,更想代替他了。”


    “終於有一天,我的願望實現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父愛,母愛以及別人的關心,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你知道是怎麽實現的嗎?是皇兄保護了我啊……我們兩個必有一死,母妃選擇留了我,他知道,她們都知道。有人企圖謀殺皇子,為了不讓我們都死去,她選擇隱瞞生下兩個孩子的消息,她讓皇兄獨自去麵對這一切。而我的皇兄是那麽的坦然,我就說總感覺每次偷看他,他總會朝我這裏看呢。”


    “知道我恨他,他當時一定是傷心的吧……可惜,我沒有辦法道歉了,我隻能去彌補。我把陳妃納入後宮,就是彌補,為了補償皇兄年少時的愛慕遺憾。我關心她的兒子,也是覺得如果皇兄在世,他一定會這麽做。可惜啊……我還是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我是兇手,是我對他們關心不夠,是我用錯了方式”


    堂堂一國之主,終究是落下了淚水。


    “我沒有辦法去再愛除了你母後之外的人了……”


    “我對不起他們。”


    程悅歎了口氣,她以為上次知道的故事就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有真的多隱情。


    “父皇,釋懷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對其他皇弟好一些。”


    “是啊……雖然不是朕的孩子。”


    程悅聽見他把自稱換了,鬆了一口氣,好征兆,說明他正在看開呢!


    等等,她好像遺漏了什麽?不是……他的孩子???!


    她一臉震驚,“父皇……什麽……意思?”


    “朕從未與除了你母親以外的人同房,她們有孕朕也不惱火,畢竟也算是幫朕堵住了眾人之口。”


    程悅隻想使勁鼓掌,厲害啊,她的父皇,這格局!


    “悅悅也迴去吧,朕要休息了。”


    也是,他該休息休息了,承受了這麽多情緒,不容易,


    “兒臣告退,祝願父皇龍體無恙。”她微微作禮,輕聲推門離去了。


    隻留下程帝一個人臥在榻上,“皇兄,朕終於敢說出口了,這樣,也好受一些。”


    程悅最近已經被父輩的兒女情長震驚到不行了,想不到這些個帝王還都是情深之人。皇宮裏不一定都是勾心鬥角,也有保護和愛。


    “皇姐!”一陣爽朗的聲音傳過來。


    程悅看見程遠澈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袍,頭發用一支白色發帶束起來,手上拎著不知名的東西,朝她飛奔而來。


    但是,自從程悅知道他倆沒有血緣關係之後,她簡直不能直視他,有些粘人的過分了。


    “阿澈。”


    “皇姐都不去主動找我!每次都是我蹲守在附近等著你,日複一日總會有那麽一天等到你的。”他的眼角有些紅,拎著東西的手指關節泛白。


    “什麽時候開始等的?”


    “皇姐成婚後第一次看我。”


    原來那些日子,他都是這樣度過的啊,他每天都在等著他的皇姐。怪不得……怪不得每一次來皇宮,都可以碰得到。


    “阿澈,好了……你手上拎的是什麽?”程悅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食盒。


    “是皇姐喜歡吃的糕點。”


    程悅有些發愣,“你每次都會帶著食盒等我?”


    “是啊……說不定哪一天我就等到皇姐了。”他笑得很明朗,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一定是清晨的陽光。


    “你以後不用等我了。”


    程遠澈的腦袋瞬間耷拉下來,“我隻想等皇姐……”


    程悅覺得他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喵喵嗚嗚的,可憐巴巴的,從小就沒了母妃,更加叫人心生憐愛。


    “我是說以後我隻要來皇宮就會主動看你,不用你在這裏巴巴地等著。”


    “可是我不知道皇姐什麽時候來嘛……”


    “你在這等著就知道了?以後我會派人通知你的,好不好?”


    程遠澈耷拉著的頭瞬間揚起來,“拉勾!”


    程悅伸出右手,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不許變!皇姐是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不騙你。”


    “皇姐,我們去禦花園看看好不好?聽他們說那裏的花開得很好!”程遠澈牽住她的手,一臉期待,好像她不同意的話他就會躺地上撒潑打滾一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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