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裏揣著錢,張文武感覺自己就是整條街上最靚的仔!


    路過三賤客的攤位時,沒等三個人開口,張文武便學著電視上的模樣,嘴裏喊著:“劉叔,關叔,張叔,您三位吉祥!給您幾位請安了!”說完不等三賤客反應過來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掉了。


    “這小子怎麽轉性了?”


    “受什麽刺激了吧?”


    “聽說最近沒少相親,是不是被哪個富婆看上了?”


    “嗯,背不住,十有八九是老牛吃嫩草!”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


    …………


    張文武已經走遠了,可是他的話題卻沒有結束,原本三人隻是各種猜測,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親眼所見一般,估計不久的將來,長樂小區裏就會流傳出張文武傍上富婆的消息了。


    出了小區的張文武沒有選擇任何交通工具,一路溜達著直奔市中心商業區,他要去那裏“瀟灑瀟灑”!


    一萬塊錢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給張文武裝b用到是也夠用。走了半個小時,也沒想出來這錢到底怎麽花,再者就是半山雪的告誡,張文武還是有點忌憚的。


    烈日當空,驕陽似火。


    張文武走的口幹舌燥,正好瞥見前麵有個賣冷飲的報攤,於是走上前去,打開放冷飲的冰櫃,張文武伸手就要去拿最貴的那個,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半山雪說過,這個錢要拿來積德行善,若是用在自己享樂必受其苦!


    張文武為難了,他心裏還是挺害怕的。見張文武打開冰櫃遲遲不拿,報攤老板不願意了,不耐煩的催促著:“哥們!再挑不出來我整櫃的雪糕就化了!”


    聞言,張文武隨便拿了一根,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這種報攤一般都擺在公交站點附件,很多人來買東西都是為了換點零錢坐公交車,所以,拿一百塊錢買一塊錢的東西倒也正常。


    看攤的老板是個小夥子,接過錢後熟練的用手檢驗著真偽,確定錢沒問題後,拉開錢箱準備給張文武找零錢。


    張文武則在這時輕悠悠的說了一句:“不用找了。”


    老板一愣,眼中滿是疑惑,估計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要什麽?”


    “我說不用找了!”


    看著老板差異的眼神,張文武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他就是這個城市的中心,人們目光的焦點,一公裏以外的人們應該都能看見他的“放蕩不羈愛自由”!


    報攤老板愣在那裏有些不明所以,張文武看到他的表情實在是太享受了,撕開包裝,咬了一口,做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轉身………


    不料下一刻,如此光輝的裝b瞬間竟然會被一個台階給終結了!


    沒錯,張文武一腳踏空,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屎。報攤老板也嚇了一跳,要是真摔出點啥毛病他也脫不了關係,於是急忙從裏麵小跑著出來。


    “你沒事吧?”老板看著坐在地上的張文武問到。


    張文武感覺有一口氣卡在喉嚨裏,用手不停的錘著胸口……好在報攤老板也是個見多識廣之人,從身後抱住張文武後,一招海姆立克急救法幫張文武把卡在喉嚨裏的雪糕咳了出來。


    “老半頭!你夠狠啊!我就買個雪糕,你想要我的命嗎?”張文武自言自語道。


    看著一旁蒙圈的報攤老板,張文武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從地上爬起來後找到了那根掉在旁邊的雪糕,上去一腳踩的稀碎。


    “老子不吃了行了吧!”


    張文武心裏很窩火,他知道這一萬塊錢已經不屬於他了!


    “還想瀟灑瀟灑呢,這還瀟灑個屁,迴家!”垂頭喪氣的張文武沿著原來往迴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出來的時候光想著怎麽花錢了,不知不覺走出了七八裏路了。


    走迴去?有點遠,剛才摔的一跤腿現在還疼,坐車迴家?身上隻有那一萬塊,不敢花!


    權衡了一下,張文武決定先休息一下,再走迴家!


    找了個陰涼地兒,張文武坐在地上漫無目的的看著。


    別說,這興北市最近幾年變化蠻快的。申奧成功後,張文武明顯感覺到了城市風貌的變遷,馬上要和國際接軌了,是得把自己捯飭捯飭了,要不然等那些老外來了,還以為咱們是一窮二白的六七十年代呢!


    這一刻,張文武心中莫名的萌發出一種自豪感!連身腿上的傷都不疼了。


    “迴家,為四化建設做貢獻去!不能拖祖國的後腿!”


    張文武沿著街道不緊不慢的溜達著,突然發現不遠處聚集了一群人。張文武的好奇心立刻活躍起來,小跑著就湊了上去。


    跑到跟前,已經圍了二三十號人了。眾人中間是一輛嶄新的“bmw”別摸我。隻見一名穿著時尚的摩登女郎正怒氣衝衝地訓著蹲在他麵前的一名大漢。


    大漢雙手抱著頭,身材魁梧,一身老式的確良布料的褂子,手肘,膝蓋的位置已經磨得發白,黑亮的皮膚和粗糙的雙手一看就是長期待在室外幹活的人。


    大漢蹲在地上,看不出歲數,摩登女郎吐沫星子橫飛,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張文武看了一會,光聽到女人說自己怎麽怎麽倒黴,新車怎麽怎麽新,修車怎麽怎麽貴,具體是什麽事根本沒聽出來,於是跟旁邊一位穿著砍袖的大爺打聽到:“大爺,這是怎麽個事啊?這倆人幹嘛呢?應該不是兩口子吵架吧?”


    砍袖大爺也是個活絡人,看都沒看張文武就說道:“敢情,有這樣的兩口子嗎?聽說是碰瓷的,可我看著也不像啊。”


    “碰瓷?”張文武又看了看場中的形勢,確實不像。


    這車一定是這位美女的,那被撞的就一定是大漢,如果是碰瓷的話,這主動權就應該在大漢手裏了。可從現場的形勢來看完全是一邊倒,大漢被美女拿捏了。


    聽到張文武和砍袖大爺的對話,旁邊一位襯衫男開口了,“什麽碰瓷啊,是這個女的開車不小心碰到了這個大個,結果她倒打一耙,說人家是碰瓷,大漢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哪見過這架勢啊,被嚇得話都不敢說了,隻能一個勁的撓頭。”


    “這年頭什麽人都有,越有錢的心越黑。”


    “可不是嘛,怎麽也沒人出來管管啊。”


    張文武和幾個人小聲議論著。美女車主也是繼續的調動著大家的情緒。


    “我這剛提的車,排照還沒掛上去呢,臨牌還貼在風擋上呢,就讓他給碰了,這事換誰誰不心疼啊!大家別看他長的挺老實個人,可這心眼子都長歪了。”


    “姑娘,你也別為難他了,就碰掉一點漆,不礙事的!”


    人群裏有人給大漢說情,寶馬女一聽就不樂意了,“呦,您說的可真輕巧,您看看,我這底漆都漏出來了,還不嚴重?”


    女人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前翼子板下邊一塊地方,“帶著眼睛出門的都看看,我有沒有瞎說!”


    張文武自從有了盤古令,這身體各個部件的功能就提升了一大截,雖然隔著五六米遠,他依然能看的很清楚,真的是漏底漆了。


    “這麽一小塊用不了幾個錢,算了吧!”


    “對啊,別難為人家了!”


    “算了?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知道我這漆多少錢嗎?”


    “不就是個破寶馬嗎?牛氣什麽啊!”


    寶馬女的囂張態度已經引起圍觀群眾的不滿了,難免有人開始說些帶刺的話。


    “哼,破寶馬?我這是寶馬m知道嗎?自己查一下寶馬m6多少錢!一幫窮鬼!”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我看她這錢來的也不幹淨!”


    ………………


    已經有人開始人身攻擊了,寶馬女發現大家開始同情大漢,立刻喊到:“不賠錢就報警,沒錢你就等著坐牢吧!”


    寶馬女話音剛落,原本蹲在地上默不作聲的大漢突然暴起,一把抓住了寶馬女的脖子,雙眼血紅,大聲吼道:“俺不能坐牢!奶奶病了,等俺迴去照顧!俺不能坐牢!”


    突然發生的這一幕把在場的人都驚住了,因為那大漢站起以後大家才發現,他近兩米的身高,配上一身虯結的肌肉,怒目圓睜一聲暴喝,這簡直就是金剛羅漢轉世啊!


    寶馬女被他抓在手裏就像是抓了一隻小雞一般,看樣子真擔心大漢一激動會把她的脖子擰斷。


    “救命啊,救命啊……”寶馬女這會兒也是真的害怕了,不停的喊著救命,可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出來製止大漢的,相反,更多的人是想看大漢怎麽教訓她。


    眼見寶馬女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張文武也不知道從哪來了靈感,擠出人群走到大漢麵前說道:“奶奶病的那麽重,不能沒人照顧,你先放開她,這些錢你拿著,趕快迴去給奶奶治病。”


    說著從兜裏掏出一遝人民幣塞進了大漢的兜裏。


    張文武的舉動著實讓看熱鬧的人門吃了一驚,大家紛紛開始猜測這個衣著普通,長相普通的小夥子到底是什麽來頭。有人說可能是隱形富豪,也有人說可能就是心地善良的普通人。


    大漢愣了幾秒,然後鬆開寶馬女,從兜裏掏出張文武剛塞給他的錢看了一眼,“噗通”一聲就給張文武跪下了,張文武趕緊去拉,想把他拉起來,可是拉了半天也沒拉動分毫。


    “男兒膝下有黃金,快起來!”張文武是真的不想受這一跪。


    大漢不由分說梆梆梆給張文武磕了三個頭,說道:“奶奶告訴俺,這輩子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有三種人可以跪,第一種是救命恩人,不論男女可以跪。第二種是英雄豪傑,不論老少,可以跪。第三種是心懷蒼生大善之人,可以跪。俺今天跪你,奶奶知道了也會同意的,這錢算俺借的,等治好奶奶的病,俺就去掙錢還你!”


    張文武自然是一直推脫,可是大漢的手太有力了,根本掙不開。


    “我叫張文武,弓長張。就住在前麵的小區裏,有錢就還,沒錢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文武說著就要走,一旁的寶馬女這會兒也緩過來了,指著大漢喊道:“敢打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就要打電話。


    張文武見狀給大漢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走道寶馬女麵前輕聲說道:“你信不信他現在一拳就能把你的頭砸癟!”


    寶馬女一愣,舉著電話不知道在想什麽,估計是迴憶剛才被大漢掐住脖子的感覺。張文武一看有戲,趁熱打鐵道:“我在那邊都看到了,你是實現線掉頭,違規在前,即使公辦你也占不到便宜。”


    這話其實是張文武虎她的,他根本沒看到他和大漢最初的情況,結果寶馬女聽完竟然沒有反駁,張文武知道自己蒙對了。


    “破財免災,趕緊走吧,萬一這大漢一會真發起瘋來可沒人攔得住,你這麽漂亮的臉蛋要是被傷到了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張文武靠著三寸不爛之舌連蒙帶騙的終於把寶馬女哄上車送走了,熱鬧沒有了,圍觀的人群也慢慢散了。


    張文武看著站在旁邊的大漢說道:“你我有緣,還不知道大漢的名字呢?”


    “俺叫葛大梁,奶奶說做人要頂天立地,要像蓋房子的房梁一樣正直。所以給俺起名叫葛大梁。”


    “那你的父母呢。”


    “俺沒有父母,是奶奶從路邊撿迴來的。”


    聽到大梁這麽說,張文武的心被什麽觸動了一下,或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張文武看著葛大梁產生了一種親切感。“看樣子我應該比你大幾歲,要是不嫌棄,你就叫我聲哥,以後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張文武給葛大梁記了電話號碼,又囑咐了幾句,兩人才各自迴家。


    一路上,張文武的心裏好像有種情愫在發芽,他說不清楚,他也是孤兒,從小沒有父母。葛大梁比他幸福,最起碼還有奶奶。


    親人,對於別人來說這可能是最普通不過的人際關係,可是對於張文武來說,這就是他們麵前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他永遠也無法體會那種被父母嗬護著成長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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