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走後,楊沐柔拿過牌子看了看,小聲問道,“這牌子有啥用?”


    楊晚將肉串擺到烤架上道,“估摸著怕我們超過時間不走,到時候交上去好按時補錢吧。”


    就跟現代的停車費一樣,按時收費。


    官差又走到楊晚等人對麵的烤餅攤子,攤子占地比他們寬得多,


    攤主熱情的一人遞了個烤餅過去,“早啊,官爺,來個嚐嚐,剛出爐的,酥脆得很!”


    官差們笑道,“行,嚐一個,今日要擺多久?”


    “今日發的麵多,估摸著要賣一整日了。”


    官差們咬了一口餅,爽快的說,“成,收你三文錢,想擺多久擺多久!”


    對麵攤位離楊晚幾人近,她們自然也聽見了,但並未有多餘的想法,因為沒什麽可比性,


    對麵的攤主能跟官差這般熟稔,定然常來擺攤,而且人家還送出去三張烤餅,攤位費自然收的少些。


    一切準備就緒,燒烤攤開始烤肉。


    早市賣各種早餐的人不少,有包子饅頭,煎餅烤餅,餛飩麵條,四處彌漫著食物的香氣。


    突然間一股濃鬱霸道的香氣闖入其中,將其他香氣通通壓下,鼻端隻聞見那霸道刺激的味道。


    路過的百姓紛紛抽動鼻翼,尋找香味的來源,


    “什麽味兒這是?又香又嗆,還怪好聞的,早市又來新的攤子了?”


    “不知道啊,昨日還沒有呢,走!尋著味道找找去,我倒要看看來了什麽新鮮吃食!”


    離得近些的食客率先找到燒烤攤子,正圍著攤子好奇的打量,問東問西的,


    “老板,你們這肉串怎麽賣的?這味道也太香了!”


    “阿嚏!”


    “哎喲,這味道嗆鼻嘞!奇怪,偏偏我還不反感,居然想嚐嚐看!”


    姐妹倆曾經擺過攤,一點也不緊張,大大方方的說,


    “烤肉串一文錢一串!肥瘦相間,一口下去,保證香掉你們的舌頭!”


    “一文錢?一文錢能吃到肉?給我來三串嚐嚐!”話落遞了三個銅錢過去,這錢原本是打算用來買肉包子的。


    “好嘞!”


    林雲烤肉串是一把一把的烤,一次能烤出一百來串,烤好的肉串放在幹淨的荷葉上再接著烤下一把。


    楊晚從中挑出三串遞過去,“客官拿好。”


    那人接過肉串當即一口就擼完了,唇齒間頓時充斥著辛辣焦香的味道,


    這味道十分新奇,京城從未出現過!


    “再來二十串!”


    “好嘞!客官是要當場吃還是打包帶走?”


    “當場吃!”


    楊晚趕緊數了二十二串遞過去,


    “您是第一個食客,送您兩串!”


    客人頓時笑開了,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有人開了頭,且看起來反響不錯,頓時就有人跟著買,


    先是一串兩串的嚐嚐鮮,之後便十串二十串的買,


    也有吃不了辣的,嚐了一兩串辣得麵紅耳赤,烤肉再香也不敢再買了,


    楊晚見狀忙讓林雲烤一把微辣的出來,


    辣椒麵有兩種不同的辣度,烤的時候根據需求放辣椒就成。


    也有對量不滿意的食客,


    “我說你們這肉串也太小了,我買了二十文的,才嚐出點味兒就沒了,二十文擱豬肉攤那裏能買一斤瘦肉了!”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圍著烤肉攤等肉串的其他人也反應過來,


    “就是!太少了,一文錢兩串還差不多!”


    “好吃是好吃,但十文錢下去,肚裏一點反應都沒有,要是買的麵條燒餅,早就吃飽了!”


    楊晚停下手中的動作趕緊解釋道,


    “一文錢真不貴!”


    “這肉串能跟別的東西比麽?誰家能吃肉吃到飽?不得配著主食吃?”


    “我家的肉串是小,但零零總總的成本貴啊!光是這新奇的調料就是我們花重金好不容易從外來商人那裏買的,”


    “還有炭火竹簽這些,要真是隻賣肉串不加這些東西,我鐵定能串大塊的肉讓你們吃個過癮,這不是沒辦法的事麽!我們也得掙點辛苦錢不是?”


    眾人聞言雖依舊覺得貴了,但到底沒再說什麽,


    楊晚又道,“這調料特別,京城肯定沒有,一文錢一串吃飽不可能,但嚐個新鮮也是好的。”


    爭議雖多,但買的人依舊不少,一開始林雲烤完一把還能歇歇氣,後來直接忙得喝水的功夫都沒有。


    一波又一波的人尋著味道找來,攤子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有些客人買了十來串當即就去隔壁麵條攤子要了碗麵,美滋滋的將肉擼進麵條裏拌勻,


    原本清淡的麵條頓時染上紅油和煙火味,味道變得豐富起來。


    京城百姓果然富庶很多,舍得在吃上麵花心思花錢。


    這邊熱鬧的情況連管理早市的官差都被吸引過來。


    圍在攤前的百姓見是官府的人,客氣的讓了條道。


    楊晚抬頭遞肉串的時候看到來人,賠笑著問,“官爺有何吩咐?”


    沒辦法,在京城她們人生地不熟的,身上還有要事沒辦,可不能輕易惹事,


    好在官差並沒有要為難幾人的意思,隻盯著烤肉道,“給我們來五十串。”


    “好嘞,馬上就烤好了,官爺稍等一下。”


    現在烤肉的速度已經跟不上賣出去的速度了,來得晚些的客人有的已經等了一刻鍾,


    但官差插隊,誰也不敢說什麽,隻能接著等。


    過了片刻,林雲一將烤好的肉串放荷葉上,楊晚立刻就數五十串遞給官差,


    她並沒有指望官差能給錢,隻要不為難她們就好。


    好在官差不僅給了錢,還誇了一句,“味道不錯,明日記得來擺攤。”


    楊晚自然滿臉堆笑,好聲好氣的將人送走。


    原本預計要擺兩個時辰,等早市人不多後就收攤去別處擺,這才開始一個時辰,肉串就已經賣得七七八八,


    姐妹倆整理了下竹筐裏剩下的肉串,還剩兩百來串,照這個架勢一刻鍾不要就能全部賣完,


    “林雲,張義,我和大姐先去買豬肉,你們賣完就過來把豬肉背迴去處理著,我再去定做更多的竹簽來!”


    兩人頭也不抬的說,“好!”


    姐妹倆擦幹淨手便趕緊去豬肉攤子買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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