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發現曉威qq上線。於是把事情跟他說了,問他:“擦,怎麽辦?”這小子卻迴複:“怎麽辦?擦!”“我擦你大爺啊!”他發來一個淫蕩的表情,繼續迴複:“直接上呀!”“md。上個頭啊,朕很糾結!”“糾結什麽?”我就跟他扯淡:“朕真心不喜歡這樣的!你說是我給她錢呢,還是她給我錢呢!”


    “這個簡單啊,aa製!”“a你大爺,你以為是拍av啊!”“好主意,等會兒你用手機拍。直播給寡人看,迴麗江寡人一定請你吃大餐!”“吃你大爺,寧缺毋濫!”“日後再說,寧濫勿缺!”“道不同不相為謀,滾!”“燦爺聽我一言。不上的話,以後你會有遺憾的!”緊接著,他給我發來滿屏的感歎號,觸目驚心!


    “是嗎?上的話,以後我肯定會後悔的!”“真tm急死我了。真恨不得咱倆現在換個角色呀,我來演!”“好。等我接了清宮戲的時候,你來演太監!”價值觀不同,那就沒得聊了,於是我下了qq。開始看另外一部小說,《褻瀆》。想了一下,這書名暫時和心情不合,於是又換了一本《天行健》。


    嗯,這個差不多。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安可田都說了,我是君子。君子要自強要厚德,才能生生不息載物!一直看到了淩晨1點,確認她已經睡熟。而我也已經困得睜不開眼,才關了電腦,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睡覺。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起床騎車送她,才發現電動車不知啥時竟爆了胎。


    隻好步行把她送迴了學校,真倒黴!我突然想到美麗的豔遇與丟車事件,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麽關聯?走在迴旅院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直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剛要說再見,她卻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話:“學長,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當然可以,什麽問題?”


    然後她問了一個,讓我印象十分深刻的問題:“學長,你是不是有點病啊?”我愣了一下:“啊,什麽病?”“就是,那個。有點不好說,反正就是那個問題啊。”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瞬間就配合著低沉的神色,重重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此時無聲勝有聲。每個人都是天生的演員,不,應該是戲精!


    然後她茅塞頓開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情地對我說:“學長啊,再見吧!”我也深沉地迴了句:“學妹,再見!”走到宿舍樓的轉角處,我才長長舒了口氣,忍不住大笑。越想越搞笑,就那樣一路笑了迴去。笑完之後,又覺得很悲哀。等到曉威來的時候,見我的第一麵就叫:“嗨,董下惠!”我說:“小賤人,你亂叫什麽?”


    他淫笑著說:“柳下惠那坐懷不亂,算個毛線啊,太小兒科了!你都臥床不亂了,還不得叫董下惠?燦哥。咱們這麽多年的好兄弟了,我還真不知道你有病。藏得可真夠深啊,哈哈哈!”“是呀。關於我這個病吧,還真的是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隻有天知地知,我知你媳婦兒知啊!唉,都是你媳婦兒,一手造成的!”


    “去你媳婦兒的!見過純潔的,但沒見過,像你這麽純潔的!說真的哈,寡人以前一直以為,柳下惠的故事是杜撰的。那隻是一個,坑哥的傳說!可是今天,寡人算是相信了,寡人是真的相信了啊!不要迷戀哥,哥隻是一個傳說,哈哈哈哈!”看著一臉蕩笑的曉威,我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浮現出,金光閃閃的八個大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於是,我寫了一首詩送給他:斷臂楊過有女厭,失身龍兒無男嫌。世間隨處西門慶,常見當年潘金蓮!其實斷臂很簡單,成為楊過也不難。難的是遇見,那個天下無雙的小龍女。對我來說,王語嫣就是小龍女,小龍女就是王語嫣。不要怪我混淆了《天龍八部》和《神雕俠侶》,其實神雕就是天龍的化身。


    或許遇見也不難,難的是在一起;在一起也不難,難的是永不分離。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那又怎麽樣,除了生離,還有死別。這世間還有什麽,生死不渝的愛情嗎?我已經越來,越不相信了。可是有時的不相信,或許並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意去相信。人說“心誠則靈”,難道相信它,就存在了嗎?


    新學期開始了,一切都沒什麽變化。我的生活三大項目,看書,寫作,練琴。上課也沒了往日的激情,少了很多娛樂活動。隨著青春的不斷逝去,大家仿佛也跟著,不斷失去活力。睡覺吧,浪費時間;聽課吧,揮霍生命。隻好幹起我的老本行兒,遨遊在文學的海洋裏。獨來獨往,自怨自艾,欲死欲仙。


    剛開學沒多久,在旅院附近的琴行裏,認識了一個海南的學弟。那小子十歲就開始學吉他,水平特別高。什麽民謠,什麽搖滾,還有電吉他,樣樣精通。但美中不足的,就是唱功不行。我就動了動腦子,倆人合作搞了一個短期吉他培訓。在旅院貼小廣告,貼吧也同步宣傳。無本萬利,空手套人。


    隨便招了幾個學妹,教了兩三個月,平分下來一人一千多塊大洋。後來見好就收,跟學弟吃了頓散夥兒飯。不過每周末總會有一兩個學妹,抱著吉他帶著零食來我的小屋。我就無私奉獻,免費教學。大家聚聚餐,喝喝酒,彈彈琴,說說愛。有意思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叫董燦的學妹。這是我從小到大碰見的,第一個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孩兒。


    還有個印象深刻的北京學妹麗文,她是最先跟我學吉他的。皮膚很白,模特身材,標準的一美女。她大學以前,隻對女孩兒感興趣,到了大學正在轉變中。那天下午,我們索性把桌子擺到天台上。吹著風彈著吉他,吃著燒烤聽著歌,搖著骰子喝著酒。那家夥很豪爽,酒量不比我差。


    喝到最後不知不覺,就坐到一張椅子上去了。我一隻手拿著烤串兒,一隻手端著酒杯。酒後失神,再加上對女同性戀的好奇,就故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不過人家卻沒反應,丫兒的果然是,還沒恢複正常!我問,孩子,你有什麽感覺?她說,你可以想象一下,男生親你的感覺!不敢想象,我勒個去!然後我們又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


    送麗文迴旅院的路上,她突然問我,對婚前性行為有什麽看法?我沒迴答,而是直接問她:你是處女嗎?她說,當然是!本姑娘是天主教徒,堅決抵製婚前性行為,這就是邪淫!而且往往導致墮胎殺生,害人害己!我懵了一下問她,那你怎麽還搞同性戀?她裝作委屈地說,人家哪有真的搞啊,隻是心裏喜歡女生。再說那是以前啦,現在不是在改嘛!


    當時我對這些一無所知,但是非常震撼。難道宗教真的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嗎?它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擁有強大的自製力嗎?甚至麵對最原始的誘惑,依然可以不動不移?然後她又繼續問我的看法,我說我堅決抵製別人的婚前性行為,自己的還沒想好。但是本人無比尊重,每一位潔身自愛的男孩兒女孩兒!


    我一直把她送到映雪湖邊,獨自迴去的路上,莫名其妙的興奮。一路哼著許巍的《完美生活》,我仿佛看到你,那依舊燦爛的笑容。在空氣中伸了伸手,再緊緊地握住。貌似抓住了什麽,看起來卻是空無一物。好像有什麽東西,隱隱和以前不同了。在一片朦朧的光明中,我對這個世界,又漸漸升起了某種希望。


    這個學期,我的小屋熱鬧極了,簡直就是個周末俱樂部。聚個餐,品個茶,喝個酒,練個琴,鬥個地主或者炸個金花。還有還有,很多很多。於是它變成了餐廳,茶室,酒吧,琴行,賭場,夜店,賓館。學長學姐,學弟學妹,同學朋友,老鄉網友,人來人往。我們瘋,我們笑,我們唱,我們鬧。


    有時我會想,這都是過客。統統都是tmd過客,甚至包括我自己。經常在夜半夢醒時,我會打開電腦。聽幾首十分悲傷的歌兒,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難過得不知所措,空虛得不知所以。暫時就是這樣,可這根本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於是我一遍遍地質問自己,我究竟想要什麽樣的生活?答案總是,還沒想好。


    刺激的一學期,就像流星一閃而過。大二的暑假,我和謝安約好的一起出去。做個辛苦點的兼職,體驗生活。我們都沒有迴阜陽,而是直接去了一個沿海城市。靠朋友的介紹,去了一家工廠。那座工廠在一座海島上,可是沒有什麽風景。除了遍地的高樓大廈,就隻有渾濁發黃的海水。


    工廠是不招暑假工的,想做兼職不可能。我倆戴著眼鏡,一副假斯文的樣子,實在是太有大學生的氣質了。所以朋友就讓我們撒個謊,這個簡直是小菜一碟。報名處一個精幹的中年人,收了我倆的身份證。問我倆畢業了沒有,我就說我倆都是學渣。一心闖蕩江湖,於是就退學了。


    然後問我們,以前在哪兒打過工。借著一些朋友的經曆,我胡編亂造一通,編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就信了,最後順利簽了合同,培訓兩天後正式上崗。我們的產品是,電飯鍋高壓鍋炒鍋湯鍋各種鍋。而我倆要做的就是,流水線其中一個工序,噴砂。做鍋勉強可以,隻要不背就行。


    那是南方的夏天,車間裏雖然有不少風扇,但依然高溫難忍。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衣服就像洗了一樣。每人每天發一幅手套,一個口罩,一對耳塞。否則根本無法忍受,機器的轟鳴聲。每說一句話都要大聲喊,不然都聽不清。我倆的工作具體就是,左手把流水線上的一個鍋,放進噴砂機裏。等噴好了,右手再把它拿出來堆好。連續不斷,周而複始。


    每天上班十多個小時,除了中午和下午的吃飯點。其餘時間都要站在機器前,一動不動機械地運作。一天下來,胳膊肌肉酸痛,雙腳磨出泡來。衣服上頭發上弄得很髒,即使戴著口罩,也弄得一嘴氧化鋁。很熱,很累,很髒。最重要的是,很枯燥。上班時總是渴得要死,中間偶爾去喝水休息的幾分鍾,就是最大的放鬆。


    幾天下來,我還是不習慣這種苦,隻能任其漸行麻木。其實所有的苦,無須忍受,隻要麻木就夠。這些天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想那些情情愛愛的人和事,這是最大的收獲。如果一個人的全身,都處於高強度的勞苦之中。他是真的沒有心思,去妄想其他什麽東西的。吃好睡好,就是最大的夢想了。為愛情而痛的人,首先都是吃飽了。


    車間裏一起工作的,大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我倆每隔幾天,都要跟一個不同的師傅學習操作。直到最後自己,能搞定一台機器。包括開關、運作、保養,以及簡單的修理。我很欣賞他們的苦中作樂,都是些大人卻都像小孩兒一樣。時不時地搞偷襲,你踹我一腳我給你一拳的玩耍。或許這是,唯一的取樂方式了。


    除了男工,還有女工。她們做一些比較輕的活兒,清洗整理什麽的。唯一的亮點就是,竟然還有兩個漂亮女孩兒。幹練成熟又不失漂亮清純,這是謝安對其中一個,發自內心的讚美。第一天謝安就被分配跟她們一起洗鍋,迴來後就不住地跟我說。他說的同時,還兩眼放光。要不是時間太短,他還真打算去追人家,真是啥改不了吃啥。


    我不喜歡一本正經地生存,我喜歡體驗生命,不同的經曆和感覺。我知道這是短暫的,所以我會珍惜。無論它是美好的,還是糟糕的。我盡量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這一切。隻要把自己放諸事外,就不會有那麽多煩惱。人生就像一場皮影戲,而我們都是那個影人。背後那幾根看不見的竹簽,一直默默地操弄。


    即使不算嬌生慣養,我也和很多同齡人一樣。從小沒有吃過什麽苦,受過什麽累。可是這些天,我真學到了很多東西。不僅是忍受,不僅是堅持。更重要的,是懂得了希望。在我們的痛苦,沒有得到解脫之前。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去苦中作樂,甚至是以苦為樂。給自己一份希望,給世界一份希望。


    除了希望,還應該有感恩。有個漫畫家說,如果拿橘子比喻人生,一種是大而酸的,另一種就是小而甜的。一些人拿到大的,會抱怨酸;拿到甜的,會抱怨小。而有些人拿到小的,就會慶幸它是甜的;拿到酸的,就會感謝它是大的。越懂得感恩的人,越容易快樂。


    有個哲學家說,每個人都要直麵,人生的四個根本命題:死亡、孤獨、自由,以及生命的意義。其實隻有一個根本命題,那就是生命的意義:自由,孤獨,死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麗江愛情故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州少司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州少司馬並收藏麗江愛情故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