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落大半夜從床上坐起來捂著被子大笑,找了半個月的工作,都沒有找到。


    竟然,有外企給她發來了簡曆。


    林語落看著那份邀請麵試的郵件,狂笑。


    果然,麵試很順利,通過立馬上班。


    外公的身體漸漸好轉,工作有了著落,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她雖然是金融專業的學生,可進了公司最多算得上是職場小白,還好自己有遇到了好相處的同事和組長。


    “林語落。”林語落午休時間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最近幾天她熬夜熬的沒什麽胃口。


    林語落抬起頭的一瞬間,看見鹿驍那張臉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久遠。


    “鹿少。”林語落站起身和鹿驍打招唿。


    “你在這裏上班嗎?”鹿驍一身白色的西裝,他的眉眼是很好看的那種,有一種江南人的秀氣,是校園青春校草的少年感。


    “今天上午的數據整理好了嗎?”李組長三十多歲的人已經沒了頭發,光禿禿一片。


    “你在這兒工作多久了?”鹿驍問她。


    李組長說:“林小姐來了有快三個月了。”


    他看見鹿驍,立馬打招唿,“鹿少。”看一眼林語落,“你們聊你們聊。數據下午送我辦公室。”


    鹿驍看著林語落桌子上整整齊齊一摞文件夾貼著標簽,旁邊是密密麻麻的筆記,他揶揄道:“不愧是拿了雙學位學霸,走到哪裏都是學霸。”


    相較於蔣京澤的冷淡,鹿驍的性子還算是隨和一點。


    “過獎了。”林語落說。


    鹿驍拍了拍那一摞的文件,“你這樣的做事風格跟著我哥工作,會很合拍的。”


    林語落聽得他提起蔣京澤,垂眸禮貌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鹿驍也沒有繼續說,改了話題,“老爺子最近身體怎麽樣?”


    “身體恢複很好。”林語落說,“鹿少,謝謝。”


    “謝謝也不至於。”鹿驍說,“不過,你要是真想感謝,我倒是也不拒絕。”


    “您有需要我做什麽,盡管開口。”


    鹿驍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個價值七位數的手表,“請我吃個飯吧。”


    “好。但是要等我下班。或者我請假。”林語落對他是真心感謝,他開口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不用,樓下咖啡廳。”鹿驍也是直接的性子,“我晚上的飛機飛美國,你現在請假,我去樓下等你。”


    林語落到樓下咖啡廳的時候,鹿驍正在拿著手機滿臉桃花笑。看見林語落過來,收起手機,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來了。坐。”


    林語落坐過去,和他開玩笑,“鹿少,有情況。”


    鹿驍也不避諱,拿著手機給她看,“都說女人看女人最準,你幫我看看?”


    林語落側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才敢確認,是虞漫。


    項鹿驍這樣豪門公子哥的愛情故事她聽過不少,被他們看上不一定會是好事情,林語落不動聲色地說了句,“漂亮。”


    鹿驍挑眉,“不好追?”


    “您好,你的咖啡。”服務生端了一杯拿鐵過來。


    “不好追。”林語落攪拌著咖啡。


    鹿驍收起手機,“不瞞你,你在密愛的時候,也漂亮,不過那時候沒接觸,不了解性格。”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確,誰人不愛美女,鹿驍對她,也動過招惹的心。


    鹿驍歎了口氣,“可惜,我哥比我快了一步。”


    林語落沒作聲,喝了一口咖啡,“你怎麽知道我咖啡加兩包糖?”這個甜度,是兩包的量。


    “我哥給你打包咖啡,我見過。”鹿驍靠在椅背上。


    蔣京澤的咖啡從來不放糖,可他某一段時間出去玩,遇到好喝的咖啡,總要打包。打包咖啡的時候還都會拿兩袋糖漿,那一段時間跟在他身邊的人,正是林語落。


    林語落沒說話,她拿起糖袋撕了一個小口,往裏倒。


    鹿驍看著窗外,“女人呐,都是這樣沒良心。”


    林語落聽得出他話裏的諷刺,她攪拌著咖啡,“他還好吧?”


    “終於想起來問問了。”鹿驍說,“他不好。很不好。”


    “以前無法無天,現在閑賦在家,不適應。”林語落的神色冷靜,卻又像是有些怨氣。


    “卸權是小事,心傷了是大。”


    林語落冷笑一聲,“他還有心嗎?”


    “他沒有心,他會明知道你偷了u盤資料給蔣涵還放你走?要是我,就算是關在一起一輩子我也要拉你墊背。”鹿驍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講故事。


    “他知道u盤的事情?”


    “他當然知道。你真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二十歲接管上市集團,你真以為他不知道?”


    “那他………。”林語落沒說下去。


    “他沒了權勢,護不住你。蔣家那個城堡裏,是個是非地,明爭暗鬥,讓你離開是為了你好。”鹿驍沒好氣地說,“再說了,一天之內被兩個身邊人傷害,傷心。”


    蔣京澤也許猜到了林語落的背叛,他最想不到的是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為了權勢和利益有一天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麵。


    “眾叛親離,掉落泥潭的滋味不好受吧?”林語落的語氣依舊是冷淡的。


    鹿驍看著她,“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都這麽心狠?你真的沒有一點兒愧疚感?”


    “你們男人都那麽愛把人不擇手段困在身邊,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嗎?”林語落被他激氣脾氣。


    “蔣京澤在國內一個朋友做生意失敗了,欠了幾個老外的外債,老爺子經不起打擊住院了,老外追到去了國內追債。最後是他出麵賠償。”司機慢條斯理地說,“可是那幾個老外愣是把老爺子收藏的幾幅字畫帶出來了。我哥為了這事親自去了趟,胳膊被劃了一下。”


    “怎麽迴事?”林語落蹙眉。她隱隱約約想起蔣京澤確實有幾天是胳膊上包紮的紗布。


    “你外公的事情,他費了不少心思。”鹿驍說,“彼特好請,可能帶著醫療設施團隊來國內做手術的同性追求者艾倫可不好請。”


    “你是說艾倫是……?”林語落一口咖啡嗆喉嚨裏。


    “不然你以為一個全球排名的富豪為什麽會這麽幫你?那是饞你男人的身子。”鹿驍說話有時候和蔣京澤一樣,毫不避諱。這一點倒真像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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