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州依舊是原來的那個鬆州,隻是隨著明軍的到來,重建工作已經開始多時了,此時還是有些冷清了,朱棣走過荒涼的南市,慢慢來到城西的鬆州大營。


    穀王朱橞自從來到鬆州之後,沒過兩日便將帥帳移到了鬆州大營,住在鬆州城裏,太荒涼了,朱橞總有一種不適的感覺。


    “王爺,你說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阿四抱著腰刀,一邊走一邊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過年的時候是迴不了京城了!”


    “哎!”


    “王爺,攝政王殿下到大營外了!”


    “這麽快?”朱橞放下手中的筆,趕緊起身迎了出去。


    穀王朱橞帶著一眾將領來到了大營門口,等著朱棣的到來,沒一會兒就看到朱棣騎著高頭大馬,在一眾親衛的護衛下向著營門這邊而來


    “臣弟鎮西大元帥穀王朱橞率本部將軍,參見攝政王殿下!” 穀王朱橞很恭敬的對朱棣行了一禮,對於朱棣朱橞不得不尊重,要知道,朱棣那可是未來的大明皇帝啊,在人前要給夠他足夠的麵子。


    “老十九,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禮呢,趕緊起身”朱棣趕緊下馬,把朱橞扶了起來,一眾將領也躬身和朱棣打招唿,在朱橞的帶領下,朱棣跟著一眾將領來到了中軍大帳。


    和眾將寒暄幾句之後,朱棣就讓他們退下了,朱橞見眾人走了之後,就急眼了,對著朱棣就是一陣開炮。


    “四哥,不是小弟說呢,你都貴為攝政王了,還這麽魯莽,還親自帶兵上陣,還打前鋒,隻身犯險,你要出點什麽事情王嫂該怎麽辦?我那些世侄該怎麽辦?我們老朱家那些弟弟妹妹該怎麽辦?你自己到痛快了,提刀上陣,大明這麽多大將,顯你這一個了啊!你要再這樣,我就給父皇上書,禁止你出京城,永遠也別想帶兵了!” 朱橞指著朱棣就是一通說教。


    朱棣聽著朱橞嘚吧嘚吧的教訓了一通,心裏還是暖暖的,這可是親兄弟,朱棣掏了掏耳朵,連忙說道:“我說老十九,好了,先別說了,沒看你四哥受傷了嗎?你還這樣埋怨你四哥,有良心不?”


    聽到朱棣的話,朱橞又走到房遺愛身前,輕輕的拍了拍朱棣的右肩,問道,“四哥,疼麽?”


    “你小子,你說疼不疼,很疼!”朱棣冷汗都冒出來了,這老十九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右肩有傷還拍。


    “四哥,你還知道疼啊,長點記性吧,下次不要在這樣魯莽了,咱大明人才濟濟的,不缺你一個衝鋒的王爺,下次莫要在這樣了,小心我給王嫂寫信,告你的狀,我可聽說王嫂可是個母老虎,頗有老將軍徐達的遺風,你自己想想吧!” 朱橞看到朱棣身體沒有大礙,內心一鬆,對著朱棣調侃道。


    “哼,老十九,你別拿徐妙雲壓我,咱老朱家的男人怕過誰?等這次迴去,我就要重振夫綱!”朱棣還揮了揮拳頭,這一下又拉扯到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兄弟二人又嬉鬧了一會兒,朱橞對著朱棣問道:“四哥,青石峽穀藍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真的是黨項人背叛了我們,那該當如何?”


    “很簡單,從者活,不從者殺。你給我留兩萬人在鬆州大營,到時候隻要有需要,我就可以調集大營裏的兵馬。記住,無論是誰,隻要他敢出賣我大明,就隻有死路一條!”朱棣猛地一捶桌麵,語氣說不出的森冷,此時他也忘記了傷口上的疼痛,心中隻有仇恨。


    “好,四哥,你一定要找出真相,給我大明冤死的將士,給藍大將軍報仇,張玉也在這裏養傷,他也是老將了,有事你也可以多和他商量。”


    “哦,張玉怎麽樣了?他的傷勢重嗎?”朱棣知道張玉送迴來了,以為他送迴京城養傷了呢,沒想到被朱橞留到了鬆州大營。


    “張玉傷勢不重,隻是連日征戰脫力,身體虛弱,刀傷倒是不重。”


    “那就放心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將真相調查出來!”朱棣恨恨的說道。


    “嗯,四哥,兩日後我便會率軍趕往諾州,到時候你若有事情,直接去找郭英就可以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朱棣就迴去休息去了。


    在鬆州大營裏,朱棣選擇住在了原來的神機營的營地,隻是這時的神機營的營地已經變得空曠了,那些隨他出征的將士們有太多人已經迴不來了。望著空空如也的營地,朱棣呆立在那裏,久久沒有移動一步,迷茫、傷感、疑惑、痛苦,所有的酸甜苦辣一同湧上心頭。


    “王爺,看開一些吧,相信兄弟們不會怪你的!”阿四立於身側,他能感受到朱棣心中的那種憂慮。


    “我隻是有些感慨罷了,過會兒就好了!”


    走進自己住過的營帳之後,首先看到了那整潔的床鋪,營帳裏很幹淨,案上的書本和紙筆也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桌案也被人擦得亮堂堂的。房遺愛有些呆了,什麽時候自己的營帳變得如此整潔了,自己住在這裏的時候一直都是亂糟糟的,怎麽離開了這麽久之後,營帳居然變好了呢?


    “阿四,離開的時候,你可曾派人照看過營帳?”


    “沒有啊,這人都去打仗了,還管這破帳做什麽?”阿四也是一臉的納悶,這到底是誰幫忙打理的。


    朱棣正站在門口發暈呢,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姐夫,你是在找我麽?”


    “是你,你怎麽來鬆州了?”朱棣轉過身望著身後的那名女子,一身男子長袍,頭發也束了起來,淡紅色的嘴唇,一顰一笑間盡顯著自己的青春之美。好熟悉的女人,不是徐妙錦又是誰,房遺愛既驚喜,又詫異,這小丫頭,怎麽跑到鬆州來了呢。


    “姐夫,這還有問嗎,是姐姐派我來的,沒有她的點頭,不然我可不敢離開京城!”徐妙雲看著朱棣那張不可思議的臉色,心裏也高興了起來,能讓這個可惡的姐夫吃上一驚,也算是不容易了。


    “妙雲?妙錦,你來鬆州,你大哥知道麽?”


    “當然知曉了,要不王爺可不會讓我住在大營裏的!”徐妙錦說著衝著朱棣示意了一下,“姐夫,你打算讓我在門口站一天嗎?”


    “啊?進來吧,進來吧!”朱棣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這徐妙雲心裏是怎麽想的,,將自己的親妹妹都給派來了。身邊有個美女相伴,也算是件美事了,可是這裏可是軍營哎。


    阿四等人很識趣的離開了營帳,隻留下了徐妙錦和朱棣兩個人在大眼瞪小眼。


    “鐵塔,走啊,你還守著門口幹嘛啊?”阿四拉著大胡子鐵塔,隻可惜鐵塔很不解風情的瞪眼道,“我幹嘛要走,我還要保護主人呢!”


    “....真是的,你個死腦筋,王爺現在還用得著你保護麽,趕緊跟我們走,別留在這裏礙事了!”


    “礙事?”鐵塔摸摸腦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自己哪裏礙事了,由不得鐵塔磨蹭了,阿四幾個人直接將這個傻大個給拖走了,真是搞不懂這個鐵塔,腦筋怎麽就轉不過彎來呢。


    “姐夫,身上的傷好些了麽?”徐妙錦熟練的擺弄著案上的茶壺,很快便泡了一壺濃香的茶水。


    朱棣端著茶水,卻沒有喝,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苦笑著說道,“傷?好多了吧,嗬嗬,不過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我已經很幸運了!”


    徐妙錦不懂房遺愛心中的悲苦,可是她知道有時候男人並不像他表麵上那樣的堅強,“二公子,我知道你不好受,隻是生與死總是無法避免的,隻要死的有價值就不錯了。”徐妙錦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可不像平時那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能說出來的話。


    “妙錦,你姐姐還好嗎,還有攝政王府最近沒出什麽事吧!”


    “嗬嗬,姐夫放心就好了,我姐身體沒有問題的,隻是聽說你受傷之後,姐姐精神神有些不好。攝政王府也沒出什麽事。”


    “嗯,對了,姐夫,來的時候姐姐讓我把李神醫請來了!”徐妙錦放下茶壺,神秘嘻嘻的笑道。


    “什麽?李神醫來了,他在哪裏,快帶我去見他!”朱棣一聽之下,立刻激動了起來,茶水也不喝了,放下茶杯抓著徐妙錦的雙手顫抖的吼了起來。能不激動嗎?當初在北平燕王府的時候把李時珍的祖宗收到了賬下,又推介給了周王朱橚,現在他可是醫術精湛,獲得了一個神醫的名號。


    “姐夫,你抓疼我了!”徐妙錦臉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暈紅,心也跳的厲害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緊密的握住雙手呢,這讓徐妙錦有些不知所措,聞著朱棣身上傳來的那股強烈的男子氣息,徐妙錦都有些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心裏亂糟糟的,這個可惡的姐夫,總是讓她如此。


    “啊,騷瑞,騷瑞,太激動了,太激動了!”朱棣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攤開徐妙錦的雙手一看,原本白皙的玉手,此時都通紅一片了,可想自己剛才力道有多大了。


    徐妙錦臉色通紅,趕緊將手抽了出來,揉了揉手腕沒好氣的說道,“姐夫,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李神醫現在在濟民堂呢,並不住在大營裏。”


    徐妙錦白了一眼朱棣,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說呢,本來聽說他肩頭有傷,姐姐走的周王朱橚的後門把李神醫請來的。隻是到了鬆州之後,李神醫卻不願意住在大營裏,自己去了馬文的濟民堂,徐妙錦也不敢違逆倔強的孫老頭,就隻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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