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吃過早飯之後,都又來到問天台這裏,不是因為別的。金山寺這裏,能容納這麽多人的地方,也隻有問天台這裏。


    德智禪師走進涼亭當中,對著眾人說道:“昨天,有許多施主讓我找孫尚誌施主寫一首詩,作為我們今天論道的開始。下麵就請孫施主來給大家作詩一道。”


    孫尚誌聽到後,也是馬上走了進來。


    對著大家說道:“論道大會開始,我這首詩就當拋磚引玉了,我這首詩就取名《四季花韻》寫得不好,還請各位不要笑話。”


    孫尚誌接著又說道:


    “妝深恨花野,青山紅桃燃。


    蠻雨舊院落,風涼送荷香。


    黃菊邀酒話,秋晚夢斷腸。


    殘冬流淚飄,梅染雪水寒。”


    在座的都是聰明之輩,記憶力也都非常不錯。孫尚誌這詩也隻有四十個字,所以這詩一念出來,大家基本都能記住。


    但是知道孫尚誌寫的是迴文詩,所以德智智禪師早就在涼亭中準備好了紙和筆。在孫尚誌念的時候,他便也是飛快地書寫了出來。


    德智禪師寫的字很大,也是為了讓在場的人都能夠看清楚。


    看到德智禪師寫完,馬上就來了兩個小和尚,把德智禪師寫的字掛了起來。為了讓大家都能看到,德智禪師一下子就寫了四幅,掛在涼亭的四麵。


    這樣,就不會有人看不到了。


    迴文詩還得是掛起來才能倒讀,就算是再發孤記性也做不到聽一遍就能做到倒讀過來。


    大家看到字後,也是紛紛倒讀起來。


    “寒水雪染梅,飄淚流冬殘。


    腸斷夢晚秋,話酒邀菊黃。


    香荷送涼風,落院舊雨蠻。


    燃桃紅山青,野花恨深妝。”


    果然能夠倒讀,是迴文詩無疑。隻是詩的意境還是差了一點,而且一首詩裏的同一韻的字太多了。


    大家都發現了這個問題,馬上便就討論起來。


    德智禪師看到這首詩後,也是有同樣的疑惑,為可不像是孫尚誌的水平寫出來的詩,於是他也把目光放在了就在自己身旁的孫尚誌身上。


    “孫施主,你這詩難道還有什麽別的解讀?”德智禪師忍不住還是問了一下,這畢竟有些不好意思。要麽就是在說孫尚誌寫的詩差,要麽就是自己的水平差。


    兩種都不好,但是這麽多人都有此疑惑,還是有個人要來問清楚。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首詩是昨晚上想到的,也是因為時間太過於倉促,所以沒有能夠好好斟酌。禪師不妨每一名句做一首迴文詩來讀一下,看看怎麽樣?”


    “一句一詩?”德智禪師還真沒有想到孫尚誌字的這首詩裏居然還有這般變化。於是他便大聲地念道:


    “妝深恨花野青山,


    花野青山紅桃燃。


    燃桃紅山青野花,


    山青野花恨深妝。


    蠻雨舊院落風涼,


    院落風涼送荷香。


    香荷送涼風落院,


    涼風落院舊雨蠻。


    黃菊邀酒話秋晚,


    酒話秋晚夢斷腸。


    腸斷夢晚秋話酒,


    晚秋話酒邀菊黃。


    殘冬流淚飄梅染,


    淚飄梅染雪水寒。


    寒水雪飄梅染淚,


    染梅飄淚流冬殘。”


    德智禪師按著孫尚誌說的話方法,一口氣就讀完了。還真是這樣。


    難怪這首詩裏會出現這麽多同韻的字,原來是這樣子。


    一首迴文詩裏隱藏著四首小迴文詩,這是何等的構思,才能想到這樣的詩句。唯一的遺憾就是給孫尚誌的時間太短了,讓這四小首詩融合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稍稍有點欠缺,要不然就真的太完美了。


    大家了聽到了孫尚誌的話,同時也聽到了德智禪師讀出來的詩。


    這真是讓人驚奇啊,孫尚誌之才當真是千年不遇。


    司馬纖纖都被孫尚誌的這首詩驚呆了,她昨天看到孫尚導寫不出詩來,還以為孫尚誌是因為最近軍備繁忙,所以心境上麵有所影響。而後寫出來之後,她也覺得與孫尚誌的平時水平有所差距,隻是沒有想到孫尚誌居然又做了自我突破。


    自己昨天晚上也沒問,孫尚誌也沒有跟她說,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司馬纖纖才知道孫尚誌昨晚的時候,真正思考的難度是多大。


    這還是人的大腦嗎?


    而司馬正初也沒有想到孫尚誌今天居然也能大出風頭,自己的這個女婿給自己的永遠都是驚喜。這個時候,就是司馬正初也覺得臉上有光。


    因為孫尚誌開創了迴文詩體,所以迴文詩現在也流行了起來,現在也有許多的才子都能夠寫出優秀的迴文詩來,所以如果迴文詩不是很出色的話,也並不一定能夠出彩。


    隻是孫尚又在自己的風格之上有突破,這樣的難度可能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模仿得了的了。


    司馬正初也是很自然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他開心地驕傲。


    這是他女婿給他帶來的榮耀,在這麽多的學者麵前,大漲臉麵。


    人生短短,得此佳婿,夫複何求!


    看著孫尚誌站在涼亭中間,就像是自己站在那裏一樣,受著萬人矚目。


    這一刻,哪裏還有人討論,哪裏還有人說話。


    而德智禪師這時也是迴過神來,對孫尚誌問道:“這詩既然能寫成四首七言,也就是說,這首詩還可以被讀成七言詩?”


    孫尚誌朝著德智禪師點了點頭,因為還是時間太少了,不然的話,他還想著仿效前世的古人朱杏仁,再把詩可以換成詞的話,那就是真的做到了極致。這首詩說真的,他自己也是有些不太滿意。


    等到這些煩心事都過去了,自己再好好地寫這樣一首詩來。


    不過因為德智禪師問的話聲音比較小,所以這最後的話,坐在涼亭外麵的人並沒有聽清楚,所以也沒有人追問孫尚誌這首詩的這種解法。


    大家隻是在迴味著這首詩分解而成的四首小詩。


    本來孫尚誌作完詩,論道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是德智禪師卻是看到眾人完全還沒有進入狀態,都還沉浸在孫尚誌剛剛寫的這首詩當中,所以他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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