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李小姐心頭不停問自己。實在是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


    “不過小姐,我想起在客棧聽到一件事?”春娥又說道。


    “什麽事?”李小姐問得有氣無力。


    “好在來客棧裏還住著一個人,名字叫孫尚誌。”春娥想了想說道。


    “孫尚誌,可是寫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那個孫尚誌?”李小姐聽到孫尚誌名字,也來了一點精神。


    “就是那個孫尚誌。”春娥肯定說道。


    “那有沒有可能這個孫尚誌就是那杜公子?杜少陵是他用的假名?”李小姐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杜少陵也是這幾日才來汴城賣詩的,而孫尚誌好像也是這幾日才來到汴城。


    “也有這個可能!但這個孫公子昨天外出了,今天已經搬走了。”春娥又說道。


    “搬走了?那我們以後也找不到他了?”李小姐又問。


    “不過我還聽到了另外有關他的事。”春娥故意停了下來。


    “還聽說什麽了,你快說啊!”李小姐看似催促,但表情並不著急。孫尚誌又關他什麽事。


    “小姐,你可能想不到吧!這孫尚誌正是與你有娃娃親的那位!”春娥本來想吊一下小姐的胃口,但看到小姐並不關心,便說了出來。


    “什麽?”李小姐聽到這裏,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孫尚誌正是我們家悔婚的那位。”春娥又強調了一遍。


    “真的是他,原來我以為他隻是同名同姓而已,沒想到卻真的是他。原來我以為他會迴去南城,沒想到他居然去了杭城。”李小姐不由苦笑。


    自己在看到孫尚誌的詩句後,也曾幻想過成為孫尚誌一生的伴侶,也曾幻想過孫尚誌在寫詩的時候自己為他磨墨,真沒想到,這孫尚誌居然就是與自己有過婚約的人。


    難怪他的詩句那般滄桑,在被自己李家汙蔑後他經曆了什麽,他孤身一人流落出汴城後又經曆了什麽?


    “天涯淪落人!”李小姐此時此刻才真正懂得什麽是天涯淪落人。


    要不是自己的父親嫌貧愛富,要不是自己的父親想與樊家聯姻,怎麽會在孫尚誌失去了所有親人的情況下,作為應該成為他妻子的自己,卻把他掃地出門,還為了自己名聲,把他弄得聲名狼藉,這不是在他本就嚴重的傷口上撒鹽嗎?雖然這些不是自己做的,但這又何嚐不是因為自己。


    現在他的心裏應該有多麽地痛恨自己,多麽地痛恨李家。


    李小姐想到此處,兩滴清淚不由掛上香腮。


    “爹爹!你誤了女兒啊!”李小姐不由喃喃出聲!


    萬分可惜,現今又能如之奈何!


    “小姐!小姐!你怎麽哭了?”春娥看到小姐居然流淚了,慌了。


    李小姐卻並未有反應,口中繼而念出一首詞來:


    夜半仍思君


    不知君是誰


    閣樓台上長相望


    淚落沾窗闈。


    無意傷天心


    天卻複又黑


    蒼天何欲捉弄我


    平故心滴血


    念到此處,李小姐再也無法抑止住自己的內心,倚靠在欄杆上哽咽了起來。


    “小姐!小姐!小姐!你別嚇我啊!”春娥現下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要說什麽。她這小姐就是這樣一根筋,多愁善感。


    “小姐!你別哭了!你這樣我好怕啊!”說著取出手絹為李小姐拭去眼淚。


    “春娥!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李小姐輕輕地說,她也看到了春娥為她而擔的心,心裏過意不去,安慰道。


    “小姐,你不要去想孫公子了好不好,我發覺隻要是孫公子的消息,都會對小姐你不好!”春娥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小姐,也就這樣說了。


    “是麽?”李小姐強笑了一下:“可是我們李家真對不起孫公子啊!”


    孫尚誌躺了新家的床,感覺無比穩心。


    “還是有家的感覺真好,現在這小院子都屬於我了。”孫尚誌在內心裏宣誓著主權,他可不敢說出來,司馬纖纖還在旁邊呢。說出來依她的口德不要取笑死自己。


    “這床還真是舒服。”孫尚誌從從床上爬起來:“纖纖,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切肉去,等會讓你大飽口福!”他今天搬新家,特地買了兩斤羊肉,一斤五花肉,還有調料,還有一壇果酒。


    本來還想買牛肉的,可惜沒買到。楚國重視農業,牛不是主要肉食來源,不準私自宰殺。


    “誌哥哥,你是要做飯嗎?”司馬纖纖問道。


    “不是,是請你吃燒烤!不過工具和調料沒有準備齊,味道可能不怎麽好,你將就一下。”孫尚誌今天找了許久也沒找到鐵絲網,再說這時代也沒有雞精,生抽這些東西,竹簽他到製作了不少。


    “隻要是誌哥哥做的,我都喜歡吃!”司馬纖纖沒想到孫尚誌居然會做東西吃。


    他們這些讀書人不是老說什麽君子遠庖廚嗎?我的誌哥哥就是不一樣。


    切肉,醃製。


    這時孫尚誌才迴過神來,以前老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什麽都不會,這不還有燒烤手藝嘛,要是以後沒事做,也可以開個燒烤店啊,自己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在這個時代,應該也很好賣吧。


    穿串的時候,司馬纖纖也來幫忙,兩人一會兒功夫,就把串串穿得差不多了。


    孫尚誌就生碳火,幸虧他今天在首飾鋪那裏找得幾根細銅棍,勉強能用,不然還真搞不好,看來以後想吃燒烤還得定製個銅網去。


    這時代鐵太貴了,都是軍用物資,民間很少。


    司馬纖纖看著銅棍上嘖嘖作響的串串和飄散出來的肉香,不由得暗暗咽著口水。


    孫尚誌來迴翻了幾次,一邊翻一邊刷油加調料,在油與火的作用下,串串的顏色也越來越金黃,看著這一批差不多了,便撒了一些辣椒粉,便從銅棍上麵取了下來,拿出一串遞給司馬纖纖。


    司馬纖纖迫不及待地接過來,然後放入嘴中,幾下咀嚼,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張口就來:“可把姑奶奶我燙死了。”


    喘了幾口大氣,這才又對孫尚誌說道:“誌哥哥,快!快去把我爹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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