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後,她和趙景寒再也沒說過話。


    每當她想解釋,不是被不惑攔著,就是被侍衛拉走了。


    她連靠近趙景寒的機會都沒有。


    本想借小團子和趙景寒解釋一番。


    可趙元也被趙景寒禁足了,不讓他和宋明月來往。


    每天隻能遠遠看著趙景寒和餘瀟瀟在宮中卿卿我我的樣子。


    宮中更是流傳著四皇子要休了原妻改娶餘瀟瀟……


    宋明月卻隻能黯然神傷。


    果然戀愛腦都沒有好下場。


    自己為了他才冒險去了趟太子府。


    差點還成了太子的盤中餐。


    結果......


    那趙景寒僅憑一封信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她摸了摸不爭氣流下的淚。


    以後還是一心搞錢,再也不信什麽愛情了。


    ——


    迴到相府後。


    老夫人的遺體已經被封在了棺材中。


    棺材已被木釘鎖死。


    宋明月連祖母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不過,隻要是殺人,總會露出馬腳的。


    宋明月很快便從下人口中得知,老夫人死前,見過朱氏。


    結合之前朱氏幾次想謀害祖母,明月猜到,此事一定是她所為。


    祖母的身體一向不錯,又怎會因傷心過度,一夜之間突然暴斃。


    她決定刺探一番。


    入夜。


    輪到朱氏為老夫人守夜。


    她跪在棺木前,有些愧疚,但為數不多。


    老夫人死了,以後相府裏她最大。


    有名無實又如何。


    隻要她還尚存著一口氣。


    就會將那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慢慢收入囊中。


    正當她思索之際。


    一道陰風吹了進來。


    將堂中的燭火全部吹滅。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咚、咚、咚......”


    房簷上傳來了聲響。


    像是腳步聲……


    朱氏有些害怕了起來。


    她警惕地觀望四周。


    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興許是自己的幻覺。


    “滴答、滴答。”


    這時,似乎有什麽東西滴落在了脖子上。


    朱氏伸手一摸。


    借著灑進來的月光,她看清了。


    那是血!


    而滴落的方向......


    她抬頭,卻和一張慘白猙獰的臉四目相對。


    朱氏嚇得連連後退好幾步。


    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那張臉......是老夫人!


    “你為何要害我?”


    說話的間隙,鬼臉張開了血紅的大嘴,而淩亂的頭發,在頃刻之間全部豎起。


    朱氏本想大喊,可過度的驚嚇讓她喉頭梗阻,幾乎發不出聲音。


    她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母親,妾真不是故意的,妾不知道您留了這麽多錢。若是您早點拿出來,妾也不會對您下毒了。”


    “嗬,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這聲音......


    朱氏抬頭,麵前之人已將鬼臉麵具取下。


    竟是宋明月。


    小蝶將堂屋中的蠟燭重新點燃。


    朱氏終於看清。


    原來是宋明月在腰間綁了個帶子,在屋簷上裝神弄鬼!


    宋明月落地。


    冷眼盯著朱氏。


    “既然是你親口承認的,那是你殺了祖母無疑了。”


    朱氏垂下了眼眸,“對,老夫人是我殺的!可你又能拿我怎樣?如今文兒保住了官職,以後我的日子好著呢。你敢動我?”


    宋明月歎了口氣,有些人死到臨頭了,還是看不懂一些事。


    “你當真以為,宋文斷了隻手還能繼續做將軍,是憑他自己的能力?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若我沒有猜錯,一定是祖母在皇後麵前求了情,才保住了他的官職。”


    她這番說辭,朱氏自然不信。


    皇後是什麽人,豈是老夫人這種身份的能輕易見到的。


    看到了她眼中的鄙夷,明月又接著道:“我知道這麽說,你會不信。可這個你總知道吧。”


    她將一個瓶子扔到了朱氏麵前。


    朱氏撿起後,打開。


    那是幾年前,自己送老夫人的金瘡藥。


    怎麽會在宋明月手裏?!


    “這瓶金瘡藥是祖母給我的,她也知道,你在藥中下了毒。你當真以為,你害祖母那些事,她不知道嗎?”


    明月深吸了一口氣,“她早就知曉了。卻一再的縱容你,不過是念及了與你的舊情。”


    “那時候你和宋藍玉謀害我,若不是祖母讓我和爹爹求情,隻怕你早就被爹爹休棄了,還能在相府留到今日?”


    朱氏聞言,抱頭痛哭,“不!!!”


    她使勁揉著自己的頭發,拚命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月閉了閉眼,覺得多看她一眼,都髒了自己眼。


    暗閣中走了幾個手持大刀的壯漢。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朱氏沒想到她真會動手,滿眼驚恐地看著她,磕頭求饒道:“明月,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不想死。”


    她伸手,似乎想抓住明月的褲腳。


    卻被明月嫌惡地避開了。


    明月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氏,“別忘了,你還有個瘋了的女兒。”


    朱氏的雙拳緊攥。


    過了良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拿起掉落在地的金瘡藥,一並吞入了口中。


    “求、求你放藍玉一條生路。”


    說完,口吐鮮血。


    痛苦地在地上掙紮著。


    明月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斷氣。


    祖母,我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隻可惜,我迴來晚了。


    有些隱患早該除掉的……


    朱氏死後。


    同楊嬌嬌的下場一樣。


    她生前做過的那些事全部被挖了出來。


    正妻之位被駁,沒資格入宋家祖墳。


    宋藍玉瘋瘋癲癲的。


    得知死了母親的消息,卻笑得比任何人都開心。


    ——


    由於宋明月還未和趙景寒和離。


    處理完祖母的事,她又迴到了宮中。


    才隔了十幾日,整個心聖宮卻空空如也。


    隻留下了幾個宮女和看門侍衛。


    正當宋明月納悶之際,不惑走了過來。


    “宋三姑娘,你終於迴來了,這是我家公子讓我交給你的。”


    說著他將一個信封遞給了她。


    明月接過,剛想拆開,卻被不惑製止了。


    “公子交代過,在他迴來後,你再將信拆開。”


    明月問道:“你家公子去哪了?”


    不惑的眼神有些閃躲,“出去辦些事情,半月後迴來。”


    明月看出了他有所隱瞞,沒再追問,獨自迴到了屋中。


    等趙景寒迴來後再拆信?


    怎麽可能。


    她宋明月可等不了那麽久......


    於是,她將信封輕輕的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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