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萬千世界……


    時霧清突然想到了係統。


    她這個神明,都沒有在不同的世界穿梭的能力,因為這是法則不允許的,但是係統……它卻能帶著她在諸天萬界中遊走。


    它雖然很怕蚩九,可給她的道具,卻能讓她當著蚩九的麵逃跑。


    係統所掌控的……是不是就是屬於“分裂”之後的能力呢?


    姑且可以稱之為“時空之力”。


    “希望你沒有進去探索一番的想法,”肆不知道時霧清在想什麽,難得語氣凝重了些:“那是絕對、絕對不能進入的領域,我雖然僥幸撿迴一條命,但估計也是世間僅此一例的奇跡了。”


    “不,我沒有那種想法。”時霧清迴過神,笑著說:“謝謝你,肆,幫大忙了。”


    肆不在意道:“我當時隻是想去分裂後麵玩玩而已。”


    “……”時霧清。


    不知道該從哪吐槽起好。


    她走近分裂,看著裏麵深不見底的黑暗。


    “分裂”會帶來災難,是否也和,它本不屬於這個時空有關呢?


    如果不能關閉分裂……那能否想其他的辦法?


    眼下要做的事很多,但解決舊日支配者的隱患,無疑是最重要的。


    時霧清在腦海中翻著係統商城,想找到一個有幫助的道具。


    但很可惜,現在很多道具的力量,還沒有她自身強大。


    唯有“時空”之類的道具,是她力不能及的。


    正在時霧清翻著道具時,遠方突然傳來無法言說的陰冷氣息。


    她的瞳孔一縮,這種氣息——她永遠不會忘記。


    是舊日支配者。


    怎麽會?


    時霧清瞬間消失在原地,肆也感覺到什麽,迴頭望向東方。


    剛才,他和蚩九說的話,並不是謊言,東邊確實有分裂在成熟期,否則也不可能把一個神騙去那裏。


    隻是……舊日支配者嗎?


    作為曾經參加過上一次與古神的戰鬥的人,肆無比清楚,這種來自外界的神隻的恐怖。


    他的其中一條命,就是殞於那時。


    肆向來不在意他人生死,如今雖然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又答應了時霧清邀請,但,一時之間心態也沒轉過來。


    他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舊日支配者會帶來多大的災難,而是……


    “金烏神……是順著我的話,和神明大人分開的嗎?”


    他有感受到那邊不一樣的氣息嗎?


    還真是個看不透的男人。


    肆一邊往東邊趕去,一邊迴想起自己在金烏領地潛伏的經曆。


    ·


    【“大人,如今月華和星榆都不在了,正是拿下兩大領域的時候。”肆站在金烏神殿中,低下頭,口吻說的鄭重狂熱,仿佛全在為蚩九考慮。


    然他的心底,藏著自己才知道的心思:拿下更多的功績,得到金烏更高的信任,然後試探星榆神如今到底怎樣了。


    傳聞中,她被金烏關押起來了……肆正是為此來到這裏的。


    他的天賦,和對三神同樣的漠視,讓他可以控製自己的內心,自如的改變信仰的顏色。


    所以,肆就這樣大膽的來了金烏領域潛伏。


    肆這是第一次請旨,做好了應付金烏神的問話的準備,但他隻聽到一句:


    “可以。”


    神明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同意了,仿佛他過往和那兩神的關係並未存在過。


    作為少有的知道三神過往一同作戰過的人,肆不由感到驚訝,同時,也覺得眼前的神明難以捉摸起來。


    他對神之間的情誼,產生了質疑。】


    ·


    可金烏如今是打算做什麽呢?


    放任他引走星榆神,祂要一個人對付舊日支配者嗎?


    上次,可是三神同在,才勉強獲勝啊。


    ……


    時霧清從接收到氣息,到來到現場,不過一秒的時間。


    但她來到之時,所看見的,卻是這樣的一幕:


    龐大而恐怖的身軀,從天空之中墜落,在地上砸出足有千米的巨坑。


    那身軀的上方,少年目光冰冷地站在空中,金色的眼瞳燦若朝陽,渾身縈繞著磅礴狂暴的氣息。


    時霧清微微屏住了唿吸。


    ——蚩九剛才才和她打過,那時候,受了她一招後,他臉色還有些蒼白,這才多久,他怎麽會……?


    他居然一招解決了舊日支配者?!


    “唿……”猙獰的怪物在地上發出詭異的聲音,全身蔓上墨色,漸漸融化為了一灘黑水。


    時霧清知道,它沒死,但是能消滅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她正準備上前,和蚩九說話,就見他指尖微動,紅色的血液在空中一閃而過,落到了黑水之中,接著,一簇火焰忽地燃燒起來!


    “啊……”


    “咕嚕……”


    “王……臨……”


    黑水裏發出密密麻麻的尖叫和囈語,一聲高過一聲,持續不停,火焰也一直燃燒著。


    “阿九!”時霧清來到了蚩九身邊,皺眉凝視著他:“這是什麽力量?你做了什麽?”


    蚩九看見她,也並未驚訝,他早就察覺到她的到來。


    他勾唇:“不值一提的小手段罷了。阿清,你之前說的確實對,我承受不住信仰之力激增帶來的力量改變,但是,凡事都有風險,足以掌控一切的力量,值得我去賭。”


    “但是你的神力……”


    “所以,我找到了別的辦法。”蚩九指向下麵的火焰,神情睥睨自若,仿佛能夠使用這種力量,對他來說是理所當然:“不用擔心,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控製好神力。”


    時霧清盯著他,蔥白的手指握緊了些:“最好是這樣。”


    遲來一步的肆沒有靠近兩人,而是不怕死的蹲在黑水和火焰旁邊,甚至還伸手去沾染了點黑水,放到耳邊。


    “臨……”


    “世……”


    “爾……”


    他的貓耳豎起了,紅寶石般的眼睛眨了一下,接著,把手放到火焰裏,任由鑽心的疼痛蔓延。


    等黑水燒的差不多了,肆站起身,相當從容道:“兩位神明大人,這灘水說,什麽東西,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


    他歪頭,“好像是……‘王’。”


    隨著這句話落,肆的整條手臂,像是豆腐一樣,碎開了。


    他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低頭看向已經化為黑水的手臂。


    “真是不得了……”肆喃喃著。


    然後,整個身體,都像蛋糕一樣,融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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