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將軍真是好福氣呀,家父和小姑肯定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才能和袁州牧這種國之重臣有如此緊密的聯係,有時間的話,本官也想和二位長輩結交一番,想必一定會有不少共同語言!”


    溫陳笑眯眯的說道。


    門玉樓一聽這話,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溫大能有這等想法,簡直是我門家的福氣!”


    “可遺憾的是,家父兩年前不幸重病離世,小姑的營生又有些上不了台麵,溫大人若是執意要見,怕是會遭人閑話……”


    溫陳一怔,要說女子一般上不了台麵的營生,最不堪不就是失足少婦麽?


    原來喜歡公車私用的不止莫緒酉一個人……


    “門將軍這是哪裏的話,陛下常說,天下百姓所勞所行,皆是為我大盛建設添磚加瓦之舉,何來貴賤之分?在本官看來,就是那青樓中接客的姑娘,也為我大盛的治安穩定做出了貢獻,都是可敬之人!”溫陳一本正經道。


    門玉樓明顯沒想到溫陳會這麽說,神情激動道,“溫大人不愧是尚京城來的大官,說話都這麽有水平,比那些喜歡背後嚼小姑舌根的怪種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青樓怎麽了?大家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能用肮髒來形容?!”


    溫陳認同的點了點頭,心底卻樂開了花,自己還真沒猜錯,袁青山果然找了一個妓子做姘頭,或許案件突破口就在這裏!


    “門將軍,那就這麽定下了,過幾日本官忙完手裏的事情,一定親自拜訪袁大人和閣下的小姑,不過此事還請門將軍先行保密!”


    門玉樓一愣,有些不情願道,“溫大人剛才不是說,就算青樓女子也是可敬之人嗎?這有什麽好保密的?”


    如果把尚京城來的欽差禦史要拜會自己小姑的事情說出去,又能在同僚跟前炫耀一番,說不準還能當作自己日後晉升的敲門磚,這話憋在肚子裏該多難受呀!


    溫陳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門將軍有所不知,本官是想為袁州牧伉儷二人準備一份禮物,到時候給袁大人一個驚喜,若是說出去,不就沒了新鮮感了嘛!”


    “哦——”


    門玉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下官明白了,請溫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將此事守口如瓶!”


    “很好,門將軍真是一點就通,不虧是袁州牧調教出來的精兵良將,等本官迴了尚京城,一定在陛下麵前多為門將軍美言幾句!”溫陳隨口便給門玉樓畫了一張大餅。


    門玉樓麵色狂喜,這麽多年來,終於碰到賞識自己的人了,感動得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轉。


    “多謝溫大人栽培!”


    “好了,門大人去忙吧!”溫陳隨意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餘光看到街角處韓日山正朝著自己招手。


    “下官告退!”


    門玉樓頓時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幹勁,以前總有人說老子是靠裙帶關係才上的位,等老子這次發達了,把你們這幫紅眼賊的臉都給一個個抽腫嘍!


    溫陳背著手從千佛寺門口走開,慢悠悠來到街角,看向韓日山。


    “人呢?”


    韓日山指了指不遠處的茶館,“父女二人裏麵侯著呢!”


    溫陳輕輕點了點頭,“去會會他們。”


    茶樓中生意冷清,不過掌櫃的倒是機靈,一見溫陳二人進門,趕忙躬著身子將二人帶到內堂一處茶室門前。


    溫陳輕輕推門,第一眼便看見一老一少匍匐在地,朝著自己這邊恭敬的跪在地上!


    “呦嗬?薛先生這是唱的哪一出呀?”


    “草民特來向溫大人請罪!”薛鼎直起身子,臉上布滿淚痕,“草民生在青州,長在青州,這幾年有了一些家底,一時有些飄飄然,到最後被有心之人利用,在這兩年間成了他們榨取民脂民膏的幫兇,草民慚愧啊!”


    溫陳饒有興趣的看了雪琴一眼,“令尊這覺悟挺高嘛!”


    雪琴臉色有些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父親一直是個識大體的人……”


    溫陳微微一笑,自顧自的做到茶桌前,開始把銅壺放到小爐上熱水。


    “既然識大體,本官也就不問了,薛先生有什麽話,就自己交代吧。”


    薛鼎重重點了點頭,跪著膝蓋挪到桌前,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


    “自從小女從懷遠縣傳迴消息,草民便立馬開始自查薛家商號門下的產業,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些狗東西竟然打著草民的旗號,勾結青州地方官員,私吞朝廷賑災糧草,轉而高價賣出,簡直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憤之舉!”


    “這些是這幾天草民搜集的證據,包括薛家商號在青州各城縣與當地官員勾結的憑證,還請溫大人過目!”


    溫陳接過紙張隨意掃了一眼,第一個便是懷遠縣陸治的名字,便知道自己沒有砍下去的必要了,抬頭問道:


    “雪琴姑娘,你看過令尊準備的證據嗎?”


    雪琴愣了一愣,“看過……一部分……”


    溫陳微微頷首,“薛先生腳程夠快的呀,本官從懷遠縣馬不停蹄趕到此處還用了三四天的時間,薛先生搜集這十城八縣的證據,卻隻比本官趕路多用了一天……”


    薛鼎身子一顫,趕忙解釋道,“迴稟溫大人,薛家商號有一個規矩,各地分號的賬目流水每月都會由當地掌櫃交迴鹿城匯總,草民隻不過是花了些功夫整理了一番而已……”


    “嗯……不錯,薛先生是個細心人。”溫陳輕描淡寫道。


    薛鼎微微鬆了口氣,繼續開口道,“溫大人,草民深知陛下十分關切青州災情,如今我薛家商號卷入貪腐案中,草民願協助溫大人,將這些個魚肉百姓的貪官通通繩之以法,這些證據便是草民的誠意,還望溫大人再相信薛家商號一次!”


    溫陳低著頭揉了揉眼眶,沒有迴應,過了半晌,忽然看向雪琴。


    “雪琴姑娘,你薛家商號每年生意往來,以及流水賬目的信息你可清楚?”


    猝不及防的提問,讓雪琴有些茫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基本清楚。”


    “如果本官從南齊運迴一批夜光石倒賣,你覺得如何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薛鼎一臉不解的看著女兒,我剛才不是在請罪嗎?怎麽忽然開始聊生意了?


    “溫大人,草民以為,這夜光石應該……”


    “本官問的是雪琴姑娘,薛先生安靜一點!”溫陳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語氣冷漠道。


    薛鼎被瞪得大氣不敢出,趕忙閉上了嘴巴。


    “雪琴姑娘繼續。”溫陳輕飄飄說道。


    雪琴咬了咬嘴唇,顫聲道,“小女子認為,做生意的本質便是低買高賣,夜光石作為飾品在我大盛雖然少見,但卻有玉器以及金銀作為代替品,想要實現利益最大化,九州或許不是最好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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