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景,許昌柏的目光隻是盯著許韓的骨灰盒不曾移開,其他人紛紛往前一步將白墨圍在中間,陳乃夫想要上前去教訓白墨的時候,季涼城比他快了一步。


    “白墨,你特麽有毛病嗎?”季涼城箭步衝到了白墨麵前雙手用力揪著白墨的衣領,猩紅著眼眶對白墨怒目而視,暴吼出聲,“你要發瘋迴你的部隊去!”


    “放手!”白墨斜睨揪著他已經的雙手一眼,語氣狠厲。說完見季涼城無動於衷冷笑一聲,長腿一勾又踢了不遠處許韓的骨灰盒一腳,挑釁的看了季涼城一眼。


    季涼城見狀揚起了右手緊握成拳,想要砸下去的手硬生生頓在了半空中,麵對白墨那張帶著諷刺和不屑的臉怎麽也砸不下去。


    “怎麽,動手啊?”白墨語氣挑釁,“不敢?還是說問心有愧?”


    季涼城緊了緊拳頭,盯著白墨的臉一言不發。


    “季涼城,你就是個廢物!”白墨成季涼城鬆懈的空檔直接把季涼城一把推開,低頭看了一眼被抓皺的衣領抬手拍了拍。


    “你不廢物,那你倒是讓你的人掘地三尺把許韓找出來啊。”季涼城被白墨推的後退好幾步,陳乃夫眼疾手快的扶著他的背,聽見白墨的話便反唇相譏。


    “你不是不信許韓沒死嗎?”季涼城說著大步走過去將許韓的骨灰盒撿起來塞進白墨的懷裏,“你有種把他骨灰丟進清水河,然後聯係各大報社昭告天下,許韓沒有死,連葬禮都特麽省了!”


    “你怎麽就知道許韓死了?你親眼看見的?”白墨推開懷裏的骨灰盒,嗤笑道:“你們這一群人,還有點腦子嗎?許韓會讓自己死無全屍?有那哭哭唧唧的時間還不如早點去把人找迴來!”


    “白墨。”許昌柏看著白墨苦笑著歎息,“我知道你和許韓感情好,但是這一次,許韓是真的沒躲過去。”


    “沒躲過去?”白墨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般。


    “他從迴臨江縣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們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參透了棋盤,誰知道每走一步許韓都留有後手。”


    許昌柏看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想過算了,從來沒決定有一天這些事情會一筆勾銷。所以,他才會這麽做,他啊,從布局開始就沒想活著。”


    “嗬。”聽著許昌柏的話,白墨心裏的怒氣沒有半點消散,反而越積越多,似乎下一秒就要蓬勃而發,“幹爹,我不信許韓死了,他......”


    “我親眼所見。”許昌柏堵了白墨的話。


    白墨看著許昌柏,臉上的嬉笑和嘲諷都沒了,逐漸冷卻下來,嘴角的輕蔑嘲諷也隨之消失不見,眉頭緊蹙起來。


    “我親眼所見,白墨。你這麽在乎許韓我很欣慰,可是,你不能在他離開之後......”


    “如果可以,沒人希望許韓出事。你不在計劃裏,所以不知道,整個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誰也沒想到許韓並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季涼城打斷了許昌柏的話。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信他死了!”白墨依舊執拗,說著他轉身便往外走,邊走邊擲地有聲道:“如果誰敢給他辦活人葬禮,我一定不饒他!你們敢辦,我就敢砸場子!”


    許昌柏自然知道白墨的脾氣,看著見他大步流星的離開無奈的搖了搖頭。


    季涼城心裏也開始疑惑了,他盡管更寧願相信許昌柏的話,許韓為達目的最後和那些人魚死網破了。但是白墨為什麽如此肯定,許韓沒有死呢?


    難道許韓真的沒有死嗎?


    “季哥,這不讓辦葬禮,怎麽辦?”季涼城手底下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問。


    “白墨沒查清楚之前,許韓的葬禮就擱置吧。”許昌柏說完這句話就徑直上了樓。


    除了臨江縣熱鬧非凡,許韓的粉絲得知許韓的死訊之後也一批一批的湧入臨江縣,他們也想確定消息是假的還是真的。


    白墨帶著自己的人去了半山腰的山洞,並且和他的人下了死命令,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他手底下有人問:“白隊長,我們是特種兵,不是搞刑偵,這破案也不在行啊。”


    “不行也得行!出事的是我兄弟,他們在我這裏和你們一樣重要!”白墨冷哼。


    “白隊長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們的兄弟。”剛才說話的人吆喝了一聲,“兄弟們,都仔細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副隊長,這,蛛絲馬跡是啥啊?”一個老師憨厚皮膚黝黑的大小夥子愣頭愣腦的問,“是不是蜘蛛織的那個網啊?”


    “好家夥,你這麽理解的。”副隊長苦笑不得,“那你照著這個找吧,啊,找到了隊長有大獎。”


    白墨帶著二十多個人從半山腰被炸毀的山洞搜索到了山頂上的墓地,那真的是如他所說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


    山頂上,一幫人站在韓容顏被炸毀的墓碑前沉默不語,白墨看著四分五裂的墓碑石塊,心裏破不是滋味。


    “隊長,看來,你哪位兄弟是真的兇多吉少了。”副隊長站在白墨旁邊試探性的開口。


    白墨不答話,去撿墓碑碎裂的石塊拚在一起,然後看著墓碑沉默半晌之後直接招唿人往山下走。


    “副隊長,隊長這是怎麽了?”剛才愣乎乎的黑大漢湊到副隊長旁邊小聲問,“怎麽看上去有點,陰森森的。”


    “如果你最好的兄弟遇害了,你從頭到尾把事發現場搜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你的好兄弟真的死了,你心情怎麽樣?”副隊長小聲迴。


    “你是說,隊長那兄弟真的死了?”黑大漢驚唿。


    “小點聲。”副隊長沒好氣的低聲嗬斥,隨後左右提醒自己的戰友,“這個節骨眼可千萬別惹隊長生氣的,不然可就不是負重越野十公裏了。”


    白墨迴道許韓家的時候,許韓家外麵依舊圍著很多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不用想也知道是許韓的粉絲。


    白墨站在門口招唿他的戰友們先進去,然後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氣,看著許韓家的院門心裏五味雜陳。


    許昌白說的沒錯,許韓死了。那山洞每個出入口都放了**,還有各種比較老舊的機關,要不是這一番探查,他也不會知道許韓曾經動了那個山洞。


    正如別人說的,許韓就沒想活著。


    那是韓容顏出事的地方,也成了許韓的葬身之地。就像許韓曾經問他的那句話,他說:“白墨,你信嗎?無論你怎麽改變活著努力,都逃脫不了老天爺給你安排的路。”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尤其是,決策權還不在自己手裏。”


    “你得到什麽,老天爺總得讓你失去點什麽來平衡。”


    白墨癡笑一聲,將手裏的煙扔在地上抬腳碾滅,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紮堆兒的人之後就進了院子。


    許韓的葬禮是白墨忙前忙後張羅的,按照陰陽先生的說法,根據許韓的八字定了喪期是三天,他還通知了遠在南都市的南宮陌和伊唇,還通知了華夏各大有名的雜誌和報社。


    祁睿和祁君是喪期第一天就去了許韓家,當天下午秦家人和許爺爺也到了臨江縣,林席和林鳶尾是晚上到的。趕來的許韓的粉絲請求參加許韓的葬禮,也得到了許家的人同意。


    林席和林鳶尾到了之後簡單的和陳乃夫季涼城打了招唿之後,又和許昌柏了解了一下前因後果。最後白墨把林席單獨叫走了,林鳶尾才和陳乃夫靜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對方的境況。


    季涼城左右不見江微星,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在許家院子裏來迴踱步,滿臉的煩躁之色,就連先前他派去保護江微星的兩個人也是處於失聯狀態。


    夜裏十二點,祁君和林鳶尾守夜。許昌柏陪著許爺爺去休息了,白墨叫了秦燃出去了,陳乃夫和林席還有季涼城躲進了許韓生前的房間裏了。


    “你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和你們秦叔叔看著。”許如是紅著眼眶走過去溫聲詢問祁君和林鳶尾。


    “許阿姨,我不困。”祁君禮貌的搖頭,衝許如是投去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林鳶尾也扯了扯嘴角,搖頭迴答:“阿姨,您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張羅呢。我今天和林席來的路上睡了一會兒,我陪著祁君。”


    “那......”許如是輕歎一口氣垂眸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那你們也顧著點自己,撐不住了就讓秦燃他們來守著。”


    “好。”祁君和林鳶尾懂事點頭應好。


    許如是去休息了之後,林席和季涼城還有陳乃夫從二樓下來了,三人均是臉色淡漠,眼神透著濃烈的容易察覺的難過。


    林席一下樓直接走到林鳶尾身邊,語氣嚴肅帶著一些命令的意味:“姐,你去休息一會兒,我來守著。”


    林鳶尾本想迴絕,可是看見林席冷漠的臉和不容置疑的眼神隻得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陳乃夫希望他能給點提示林席怎麽了,陳乃夫卻是一言不發別過臉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時光許你未有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七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七星並收藏時光許你未有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