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學每天在她寢室門口堵她,男同學每天在她寢室樓下麵堵她,搞得她逮著機會出了寢室就不想再迴去。每天偷偷摸摸的跟打遊擊戰一樣。


    最後一節單片機課快要臨近下課的時候,祁君找來了單片機老師,讓他查看電腦上的代碼和機箱上麵的結果展示,眼睛卻是不動聲色的偷瞄周圍有幾個盯著她的人。


    “祁君,祁君,祁君。”單片機老師喊了三聲才把祁君的注意力吸引迴來。


    “啊,老師,我在,怎麽了?”祁君迴神,注意力集中在老師手裏的筆上麵,看見他在記分冊上她名字那一欄後麵寫上了a+,鬆了一口氣。


    她餘光瞥見電腦上傳文件的進度到了百分之百,拔了優盤順手拿起書包就往門邊跑,一邊跑一邊喊了一聲:“那老師,我先走了啊。”


    “祁君,你等一下。”祁君聽見身後老師的喊聲,一隻腳已經踏出教室,一隻腳彎著整個人呈往前撲的姿勢,那一聲等一下讓她緊急刹車差點直接撲到地上。


    搖搖晃晃半晌才站穩,心裏苦兮兮的哀嚎:蒼天啊,這是要鬧什麽!!!


    “老師,還有事嗎?”祁君迴身一臉幹笑的看著老師,欲哭無淚的問,“我代碼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老師拿著記分冊子,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你的u盤是不是存了代碼了?又想給那些坐享其成的人行方便啊?”


    祁君笑著的臉僵硬了一下,看見老師身後的吳紗不停給她使眼色打手勢,看著老師笑的特別狗腿,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沒有啊,我保證沒有存今天的代碼。”


    她說著見老師半點都不信的樣子,保證了一句:“老師,我是真的沒有存,不信您就把我u盤插電腦上看看。”她往前走兩步,把手裏的u盤遞過去。


    老師沒接,雙手背在身後輕哼一聲,道:“我這次就信你,趕緊走吧。要期末考試了,迴去好好複習。”


    得到老師的許可,祁君鬆了一口氣,如臨大赦般衝老師鞠躬道了謝,轉身飛快離開,身後傳來老師不滿的嗬斥:“你們每次指望祁君寫好了給你們現成的代碼,你們以為老師都是傻子嗎?那代碼裏麵的命名都是祁君名字的縮寫,你們作弊都不高明,改都不改一下,還想通過?今天呐,就熬著吧,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耗。”


    一口氣跑到求真苑外麵的祁君扶著門口的牆壁大口喘氣,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吳紗打過來的。


    接通之後她還在喘氣聽見吳紗在那頭壓低聲音開口:“完了完了,今天這代碼除了你沒人寫得出來啊。我就知道老師肯定不會讓我們用你的代碼,他剛剛把你用過的電腦都重置了!”


    這麽狠?乖乖啊!看來這一次平時成績是要掛一大部分人了。


    祁君終於把氣喘勻了,還沒開口就聽見吳紗在那頭小聲抱怨:“期末考試成績隻占百分之六十,這要是平時成績的百分之四十拿不到,不得掛死在單片機上啊。祁君,怎麽辦呐?我不想掛科啊。”


    大學有一場雨,名字叫‘英語’,淋濕了很多人。大學有一棵樹,名字叫‘高數’,上麵掛死了很多人。旁邊有座墳,叫微積分,裏麵葬了很多人……


    很久很久以前,在拉格朗日grange)照耀下,有幾座城:分別是常微分方城(常微分方程)和偏微分方城(偏微分方程)這兩座兄弟城,還有數理方城(數理方程)、隨機過城(隨機過程)......


    祁君腦子裏突然想起來前不久濮陽師範流傳的這個段子,描述的是工科生苦逼的大學生活,以及那一不注意就要掛到大四清考的專業科目。再一不小心交兩百重修,那畢業可真就是遙遙無期了。


    “祁君,你還在嗎?”吳紗沒聽見祁君的問答,在那頭又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在。”祁君偏頭看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眼手裏的u盤,問道:“老師說了你們今天寫不出來就不讓你們走了?”


    “對啊。”吳紗在那頭語氣悶悶的,祁君都能通過與其想到她生無可戀的臉來,又聽見她說:“他剛剛竟然是讓六班和三班的課和我們一起上?!這是真打算給我們耗在這裏啊。”


    祁君還沒有來得及迴話,就感覺一陣風撲麵而來,接著就有一個女生抓著她的胳膊苦兮兮的求她:“祁君,聽說今天的考試特別難,你有沒有存代碼啊?”


    “你先別激動,別搖晃我!平時考試而已,不用這麽......激動吧?”感受到女生抓著她的雙手不停搖晃她,胃裏一陣翻湧頭有些暈,她嘴角抽了抽,立馬開口打斷她的動作和話。


    下課鈴聲響起,祁君聽見遠遠的聲音傳來,扭頭望去就看見劉成半個身子探出窗戶正衝她揮手,見到她看過來扯著嗓子吼:“君哥,老師走了,趕緊把你u盤扔上來啊。”


    劉成這一吼,祁君聽見窗戶震動的聲響傳來,心想:你聲音太大了,就算老師出教室了也得被你招迴來。


    祁君這樣想著,突然臉色一變,聽見劉成又衝她喊了一嗓子,“君哥,還等什麽呢?再晚就來不及了!”


    嗬嗬!已經來不及了。


    圍在祁君周圍的十多個人朝劉成看了一眼,頓時鳥獸散開,往教學樓那邊跑過去,有的還不停的迴頭衝祁君偷偷使眼色,打手勢,希望她想辦法讓他們熬過去。


    劉成一頭霧水,看見祁君轉身要走又大聲喊:“學霸,u盤啊。”


    祁君側過身伸手擋住臉,透過指縫看著劉成的方向。單片機老師拿著保溫杯站在劉成背後,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的背影,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她伸手朝劉成的方向指了指,劉成沒懂她的意思,大聲詢問:“君哥,你指什麽呢?u盤啊!”


    教室裏麵的學生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劉成,小心翼翼偷看老師臉上的表情。聽見劉成那一聲後,一臉頭痛的表情,心裏不停地罵他聲音太大了,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劉成你這個小胖子,活該你掛科了!祁君心裏腹誹一句,轉身麵對劉成的方向,擋著臉的手移開揮了揮,幹笑著打招唿:“老師,好巧啊!”


    看見老師慢悠悠遞過來的視線,和劉成機械的轉頭看著老師的動作,她笑著倒退著走,咧嘴道:“老師,我馬上走,馬上就走。”


    祁君拔腿就跑,聽見身後傳來氣吞山河的暴吼聲,“劉成!!!”那是所有學生絕望又憤怒的呐喊,沒有劉成的那幾嗓子,祁君還能想辦法,現在他們隻能自求多福,等著老師法外開恩了。


    那天之後祁君聽說當天老師最後一節課給他們留到很晚,還讓沒過的所有同學上交了手機,斷了網絡,盡可能的切斷了實驗室對外的聯係。


    最後六個班的學生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琢磨出來代碼仰天長嘯之後被老師趕出了實驗室,其他人隻能在實驗室抓頭撓腮,麵麵相覷,生無可戀的看著老師一陣鬱悶。


    期末考試前一個星期,祁君受薑妍的邀請,去旁聽法學係的司法辯論賽。


    這個辯論賽祁君知道,每年華夏都會舉辦一次,全國有二十個城市設立分賽區,每個賽區的大學設有法學係的學校輪流舉辦,今年正好在濮陽。


    每個分賽區的前三名會代表學校到京都去角逐冠亞季軍,最後還會根據各項綜合評比出來三名最佳辯手,對於法學係學生之後的司法考試可以酌情加五十分。


    這個含金量超高的獎項對於勝出的人和團隊都將是一份可以一生引以為傲的殊榮。


    祁君還沒有進法學係大樓的門就聽見門口有兩個人男生的交談,她故意放慢了腳步仔細聽他們說話。


    “打聽清楚了嗎?薑妍今年參加司法辯論嗎?”其中那個滿臉愁容的先開了口。


    “薑妍有那麽厲害嗎?怎麽你們都好像很害怕她參加比賽的樣子?”另一個狐疑的看著說話的人問。


    “不厲害。”先說話的那人迴了一句,聽見身旁的人輕嗤一聲,看著他認真道:“濮陽雖然前兩年沒拿到團隊冠軍,但是前年和去年最佳辯手的全國總冠軍都是薑妍!”


    “那也是她一個人厲害,個人英雄主義,團隊我們學校沒在怕的。”另一個人不以為然繼續搭腔。


    先說話的那人白了身邊的人一眼,眼眸滿是不屑的看著他道:“你懂什麽?!濮陽師範沒拿團隊冠軍,前年是有人比賽途中暈倒,去年是薑妍突然退出了團隊賽。”


    見那人一副茫然的神色,他又繼續道:“薑妍是司法辯論的高手,濮陽市號稱第一辯手的那個人對壘薑妍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才能勉強和她打成平手。”


    “她是天才?”那人詫異的詢問一句。


    “不是。”先說話的那人搖頭,“她要是天才我還認了,可她偏偏不是。聽說她大一那年,一天隻睡倆小時,用半年時間把濮陽師範圖書館所有關於法律的書都看了一遍,還全部做了筆記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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