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席的車子停在了濮陽師範的門口,四個人一起下了車去了酒吧二樓的餐廳。華叔見到幾人都是興高采烈的招唿他們,等到他們坐下來華叔的臉色才緩下來看了看林席,又看了看許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華叔,您今天是怎麽了?”林席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掛在了領口,嬉笑著問華叔:“您這一臉為難,欲言又止的,難不成你想讓我和許韓幫你介紹個阿姨?然後談一場轟轟烈烈的黃昏戀?”


    “我就知道你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華叔瞪了林席一眼,伸出食指隔空點了點,一臉嫌棄。


    “那要不就是看上了酒吧裏的某個姑娘?”林席雙手搭在一起撐在桌子上,一臉戲謔的看著華叔,惹得華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見華叔一臉氣悶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別鬧了。”許韓斜了林席一眼,偏頭看著華叔臉色如常詢問:“華叔,有什麽事兒您就說吧。”


    華叔點頭誒了一聲,垂頭半晌抬頭左右看了看祁君和薑妍,視線落到許韓身上,“你和林席過來一下,我同你們說說。”


    華叔先轉身走開了。許韓跟著便起身緊隨其後。林席裝模作樣的長唉一聲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跟過去,嘴裏嘀咕著:“什麽事兒啊?搞得這麽神秘。”


    祁君迴頭看著三個人一前一後走到廚房裏麵去了,接著華叔關上了廚房的門。她收迴視線偏頭看著端坐在椅子上垂眸發呆的薑妍,喊了一聲:“薑女王?你想什麽呢?”


    薑妍慢悠悠的掃了祁君一眼,又低下頭,輕聲道:“沒什麽。”


    “薑女王,你說華叔和他倆說什麽事情啊?弄得這麽神秘?”祁君視線不離薑妍,一臉苦惱的問。等半天薑妍沒有答話的意思,又問了一句:“薑女王,你說木姥姥的死真的和林席的姐姐有關嗎?”


    薑妍眸光微閃,動了動身子,隨口一迴:“也許吧。”說著她站起身來,離開座位,邊走邊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大約半小時後,許韓和林席從廚房出來。許韓直接走到座位邊坐下,林席轉道去了洗手間。祁君剛想告訴林席薑妍在洗手間呢,讓他等會兒再去。結果許韓直接拿起桌上的一塊綠豆糕塞進她的嘴裏,堵了她的話。


    許韓坐下來,偏頭溫柔的看著祁君道:“先吃點墊墊肚子,華叔說二十分鍾後就可以吃飯了。”


    祁君點頭,綠豆糕塞了她滿嘴,她嚼動大約三分鍾才把嘴裏的綠豆糕如數吞進肚子裏麵。許韓見狀又把桌上的‘小茗同學’的瓶蓋擰開地給祁君,祁君接過咕隆咕隆直接幹了一瓶,這才感覺嘴裏稍微好受一些。


    “許韓,我不喜歡吃綠豆糕,下次不要給我了好不好?”祁君把手裏的瓶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衝許韓噘嘴小聲控訴,砸吧了幾下嘴巴。


    “好,我記住了。”許韓點頭應好,看見祁君笑彎了眼睛問她:“你不喜歡吃的話,剛才你為什麽不直接吐掉,還全吃完了?”


    “因為是你給我的啊。”祁君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攤開的手背上,衝許韓笑的一臉狡黠,道:“隻要是你給我的,再難吃,我再不喜歡吃都能吃完。誰讓我這麽喜歡你呢?”


    林席靠在洗手間不遠處的牆上,聽見祁君的話揚聲喊了一句:“小狐狸,女孩子要矜持一點。你看看,誰像你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的?”


    洗手間內的薑妍聽見林席的聲音立馬立馬掛斷了電話,心跳一瞬間變得特別快。她不光有些慌,後背發涼,渾身更是有些乏力,差點沒站穩。


    林席緊盯著洗手間門口,想著剛才聽見薑妍嗬斥的那句話來,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會讓薑妍克製自己的脾氣,連嗬斥的話都顯得底氣不足。


    “我說過了,讓你們別動林席和林鳶尾,不然,我就和你們魚死網破!”


    “我就說,林席,我喜歡許韓。我就不矜持,怎麽了?”祁君遠遠的反駁聲傳來,林席充耳不聞,視線盯著打開門,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一臉坦然的薑妍。


    薑妍看見林席一臉的諱莫如深,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裏懶散的斜靠在牆上,走向他的步子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問:“你,上廁所嗎?我好了,你去吧。”


    林席看著薑妍說完這句抬步就走,目不斜視越過他身邊的時候,他跟著迴身看著薑妍的背影問,“上廁所不衝水?”他看見薑妍停下來,身子輕微顫了一下又問:“他們是誰?你到底......惹上了什麽人?”


    薑妍迴頭看了一眼林席慍怒的臉垂下頭,靠近林席雙手搭在穿過林席的胳膊在他背後緊扣,輕聲的說:“林席,別問好嗎?你要信我,我一定不會傷害你和林鳶尾的。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們的。”


    林席伸出左手搭上薑妍的頭輕輕拍了拍,隨即輕笑一聲,語氣很輕微帶著滿滿的無奈和自嘲,“我到底有多窩囊啊?你什麽都不告訴我,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讓我知道。”


    薑妍收緊雙臂,把頭埋進林席的心口,“林席,你很好,也很優秀,你一點也不窩囊。”感受到林席的雙臂圈著她的肩膀,她又開口道:“林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你要是敢死,我就刨了你的墳!然後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讓你被氣得活過來!”林席低聲警告,不像是開玩笑,他把薑妍緊緊的鎖在懷裏,語氣放緩了一些道:“薑懟懟,你的事我可以不過問。但是,就當是為了我,你也一定要好好活著。”


    “華叔~,我快要餓死了,咱們什麽時候可以吃飯呀?”祁君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華叔拉開廚房的玻璃窗衝祁君樂嗬嗬的迴:“馬上就好了,君君,再等一分鍾啊。”


    林席鬆開薑妍,替她撥弄幾下了頭發,然後低沉的臉換上嬉笑和玩世不恭,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華叔,您再不快點,把我們餓壞了您於心何忍呐。”


    薑妍仍由林席牽著她的手,帶著她繞過玄關迴到餐桌旁邊去。祁君雙手托腮看著林席和薑妍十指緊扣,笑的一臉促狹,還不停的衝許韓使眼色。


    許韓寵溺的看著祁君,無奈的搖了搖頭。林席鬆開薑妍的手坐下來,祁君才看著林席笑眯眯的問:“林哥,我聽說你都有未婚妻了呀,那你牽薑女王的手,就不怕被你未婚妻看見,剁了你的爪子啊?”


    林席聽見祁君的話,伸手越過桌子在許韓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和許韓十指相扣。祁君猛地站起身來就要去打林席,林席笑著收迴手的時候許韓五指彎曲扣住了他的手用了力。


    “用煙灰缸打。”許韓看著祁君慢條斯理的提醒,祁君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就砸了一下林席的手。許韓鬆手,林席連忙把手收迴來用力的甩了甩,沒好氣道:“小狐狸,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嘛?”


    “許韓,你可真行!”林席看見自己手背上紅了一片,斜了許韓一眼,“果然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你們這對奸/夫/yin/婦遲早要遭報應的。”


    祁君和許韓都知道這是林席開玩笑的話,許韓挑眉無所謂的撇嘴,接過華叔手裏遞過來的菜。祁君放下煙灰缸瞪著林席得意道:“誰讓你的爪子碰許韓的,被打那是你活該。”


    “君君,幹的漂亮!”華叔看了林席紅了的手背一眼,笑嗬嗬的衝祁君開口,“就該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他說著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淺笑的薑妍,看著林席道:“林席,你之前那些個女朋友我都看不上眼,你那個未婚妻我也看不上眼。什麽時候你像許韓這樣,找個我能看得上眼的再來吃飯。不然,我下次非得趕你出去。”


    林席看著華叔笑的一臉如沐春風,指了指身邊的薑妍衝華叔挑眉笑道:“這個您覺得怎麽樣?”


    “你呀,可別禍害人家薑妍。”華叔伸手點了點林席,見他一臉鬱悶的模樣,轉身離開餐桌,邊走邊道:“你小子就不是個能安安分分的主兒。”


    許韓聽見華叔的話,笑著伸手隔空點了點他。祁君在一旁偷笑,一臉的幸災樂禍。薑妍微笑著看了一眼林席沒有說話,林席看著三人神色各異,沒好氣的擺手:“吃飯吃飯。”


    吃飯席間,華叔時不時過來擠兌林席幾句,惹得林席氣悶的每次都把華叔趕走。薑妍記得林席被許韓和祁君兩人合夥捉弄的事情,在祁君夾菜的時候處處不動聲色的搶了她的菜。


    許韓見狀,也開始不動聲色加入搶菜的遊戲中,林席自然是幫著薑妍,知道許韓不能吃辣的,不停的把辣椒往許韓碗裏放。林席最不喜歡吃芹菜,祁君看見許韓碗裏的辣椒把一盤芹菜炒肉全倒進了林席碗裏。


    四個人逗樂半晌,也算是規規矩矩,和和氣氣的吃了一頓飯。飯後,四個人和華叔打招唿說要走了,華叔因為有客人隻是衝他們擺了手,笑著詢問客人點什麽菜。


    從餐廳出來,許韓和林席要去酒吧說點事,讓祁君和薑妍站在門口等一會兒。不過十分鍾許韓和林席出來,四個人這才一同往濮陽師範走去。


    四個人先到祁君寢室樓下,林席想要送薑妍被薑妍拒絕了。林席原本笑著的臉沉下來,薑妍站在林席對麵坦然的麵對他。祁君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的架勢,拉了拉許韓的衣袖眼神詢問他怎麽辦?


    許韓拍了拍祁君的頭,“我就今天送你到這兒,你自己上去好不好?”


    祁君看了看林席和薑妍一言不發的對視著,又看著許韓臉上的淺笑和眼神裏的示意,點了頭笑著道:“好,那我上去了。林席,你和許韓迴去吧。薑女王她們寢室樓就在我們的後麵,不用......送了。”


    林席聽見祁君的後半句話猛然偏頭狠厲的看著祁君,祁君的最後四個字說的毫無底氣。她裝作一副傻樣子腦袋慢慢轉過去看著許韓,衝許韓擺了擺手,“許韓,我上去了。”


    許韓點頭,看見祁君跳起來在他下巴親了一口,轉身蹬蹬蹬的就跑上那三十多級台階,消失在寢室樓的拐角。林席重新把視線落到薑妍的臉上,剛想說話就聽見薑妍開了口,“林席,你和許韓迴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你一個人可以?”林席略帶嘲諷的聲音重複了這句話,隨即看著薑妍語氣不善道:“嗬!你一個人什麽都可以。所以,你薑妍半點都不需要我林席!”


    薑妍看著林席轉身大步離開的身影,步子動了動,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垂下頭,心裏有些悶的難受。


    許韓走近薑妍,伸手在她手臂上輕輕拍了拍,看著她勸解道:“林席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很單純,但是他比誰都細心認真,也沒有表麵那麽無害。你隱瞞他的事情,恐怕他已經知道了百分之九十。”


    “可是,最關鍵是的剩下那百分之十。”薑妍垂眸輕聲開口,頓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許韓問:“還記得我問你要的人情嗎?”


    許韓點頭,說:“記得。”


    “我要的人情不是為了自己。”薑妍說完看見許韓臉上一閃而過的訝異,繼續道:“許韓,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麻煩你告訴林席,讓她放過木寒煙,就當是我這輩子對他唯一的請求。”


    “好。”許韓點頭應好,深看了薑妍一眼轉身離開了。他沒有追問薑妍她為什麽會說自己會出事,也沒有問木寒煙做了什麽事情需要林席放過她。


    薑妍和許韓之間如同伯牙與鍾子期,他倆不光相互了解對方,也能根據對方的一句話把對方的想法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薑妍大部分決定都會告訴許韓的原因。


    因為許韓不會像林席一樣幹涉,也不會多問,這才是她需要的。


    轉眼到了期末,期末考試前兩周,祁君又開始麵對一輪接一輪的轟炸。那些平日裏不是曠課就是上課睡覺的同學又開始找她劃重點,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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