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今天是盛氏六周年紀念日,整個上流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祝總,今後有機會我們還要多多合作啊!”一位身著昂貴西服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陪笑道。


    “自然。”祝安逸假笑點頭,和他碰了一下杯。


    “祝總,如今a市您跟邵氏隻手遮天,什麽時候打算強強聯手,讓我們也沾光,討杯喜酒喝喝?”另一個男人開口道。


    “林總說笑了,法治社會怎麽輪的到我們隻手遮天呢。”


    “是啊林總,互利共贏自然是我們大家一起的。討杯喜酒自然也可以,等我們各自結婚的時候,我們肯定請您,您可以喝兩次呢。強強聯手這種話,開個玩笑就可以了,我們倆不相看兩厭便是最好的了。您說是吧,林總?”


    清冷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


    女人一身黑色晚禮服,裙擺上麵鑲滿了碎鑽,隨著她的走動,在白熾的燈光下折射出細微的虹光,腰間像藤蔓纏繞在一起的腰帶格外引人注目,襯得整個人纖細溫柔又不失高貴冷豔。


    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麵貌出落得愈發清冷,更添了幾分韻味。


    “是是是,玩笑話玩笑話,顧總別當真。這樣,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男人仰頭將一杯紅酒喝下,識趣離開。


    顧念的冷漠無情,他是真的見識過,過過嘴癮還可以,若是真的遇到正主,他認慫。


    祝安逸悄咪咪朝她豎起大拇指,顧念朝他挑眉一笑。


    “祝總,您沒嘴嗎?”顧念輕抿了一口紅酒。


    “哪個輕哪個重?他說暗示別人說我犯法!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顧念無力反駁。


    祝安逸得寸進尺,“咱倆到底哪點讓他們認為我倆有可能的?我就不理解了!小爺我還想脫單呢!”


    兩個人麵不改色的“吵架”。


    “活該!”顧念不著痕跡地白了他一眼。


    祝安逸絕望,他確實是自找的!終於明白自己的價值在哪裏了!


    在外界看來,隻有祝安逸這麽“優秀”的男性才能配的上顧念,隻有這樣顧念的身邊就會少很多桃花。


    所以這就是他的價值——擋桃花!


    言歸正傳,祝安逸話鋒一轉。


    集團的創始人昨天不是迴國了嘛,今天我請他了。他的秘書特地打電話轉告我,說他一定會準時到。”


    上市不到三年時間,能力已經和盛氏比肩,這讓外界都對這個集團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首先,他的總部設在國內,可創世人從來沒迴過國。


    其次,任何人都沒見過這位大人物,隻知道是位男性。在國內無論多大的合作,他也隻是派人來。


    “哦?看來今天可以會會這位大人物了呢。”


    談話間,門外一陣熙攘。


    男人身著西裝,冷峻的麵貌沒有因為眾人的驚訝而發生任何表情變化,目光精準的落到顧念身上。


    祝安逸還沒反應過來,胳膊被環住。


    “?!”


    祝安逸的目光看向環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繼而落到顧念身上。


    壓低了聲音道:“姐姐!別搞我!”


    顧念嘴角標準的微笑不變,抬頭看向他:“怎麽是搞你呢?”


    祝安逸看向門口臉色沉下去的男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徑直走到兩人麵前,伸出手,露出並不虛假的笑容,“顧總,好久不見。”


    可不嘛!真是好久不見!


    顧念握住他的手,笑得愈發瘮人,“是啊邵總,好久不見。”


    周圍的人已經聚過來。


    “早就聽說今天盛氏會邀集團的董事長,沒想到竟然是邵總,真是年輕有為啊!”


    “是啊!我們這些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是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嘍!”


    “……”


    “各位謬讚了,今後還要和各位多多合作呢。”


    談話間這群老油條還不忘扯到顧念和祝安逸,兜兜轉轉都是那幾個意思。


    “各位,今天是盛氏六周年紀念日。盛氏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各位的……”


    祝安逸站在台上致辭,在場的人紛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聚到台前認真聽。


    “顧總,邵總,請。”


    兩人也不謙虛,順著人流站在人群最前麵。


    在場的企業家最年輕的三位,一位站在演講台上,另外兩位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一男一女,根本沒有女方小鳥依人一說。邵馳雖然有一米八九的身高,但顧念的淨身高就有一米七三,穿上高根鞋有一米八左右。再加上兩者身上自帶的王者氣質和疏離感、清冷意,不相上下。更是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場會散去,祝安逸解釋道:“哥,我很安分的!”


    “差輩分了。”顧念糾正道。


    “……我剛才喊你姐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有便宜不賺神經病啊?”


    “……”祝安逸不打算理她,送完賓客,自顧自的迴家去了。


    剩下兩人,邵弛還想說些什麽,這時顧念麵前停下一輛車。


    “小姐。”


    是蘭叔。


    蘭叔的工作本該是接送彥君溟,可彥君溟不放心外人接送顧念,生怕出點什麽意外,就讓蘭叔負責顧念的行程。


    “你什麽時候迴過家了?”


    蘭叔並沒有因為見到邵弛而驚訝。


    “剛才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現在迴去。”


    顧念敷衍笑了下,拖著裙擺上車。


    邵弛緊隨其後,和她一起坐在後麵。


    “小姐,後麵有外套和球鞋。”


    說完,蘭叔將隔板放下。


    顧念沒有著急穿衣服,因為八月盛夏的夜晚並不冷。她脫掉高跟鞋愜意地倚在車座上。


    突然腿被人從腳踝處托起,腳後跟容易被高跟鞋磨破皮的地方被貼上創可貼。


    他的手指略涼,碰到自己皮膚時顧念不自在地想要把腳放下來。


    邵弛抓住她的腳踝,“別動!”


    “切!”顧念嘴上不服氣著,腳卻不再亂動,乖乖等他把兩隻腳都貼上創可貼後才放下來。


    “穿鞋。”邵弛看著她光著的腳忍不住皺眉。


    “不。”


    “我幫你?”


    “你管我!”


    言外之意是:不用你管。


    車裏一瞬間安靜下來,邵弛的一聲極輕的自嘲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不起。”


    “對不起。”顧念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


    盯著他的眼神,“你看,我也會說。而且我並不知道你這一聲‘對不起’到底什麽意思。你在為什麽道歉?不告而別嗎?還是6年沒迴過家?那麽你這一聲對不起不該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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