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敏感的,他能感受到身邊的很多氛圍,他也知道大人之間那微妙的關係!


    此刻,瞿白寧是心疼宋綿的,這麽聰明的孩子,同樣也敏感。


    宋慈站在一旁捂臉哭著,那麽的傷心。瞿白寧看著這兩個女人,莫名心酸,不管怎樣,都是愛孩子的。


    但可能,柯婧太強勢了些,宋慈在害怕的同時又想進一步,這個底線就有些難以掌握。


    可憐…


    唉…


    瞿白寧抬頭看了眼厲初言,心想他在這個紛亂的關係裏扮演著什麽角色。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問過!


    柯婧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且霸道,她說宋慈已經從昨晚守到現在,守了這麽長時間應該累了,讓她迴去休息…


    而她跟厲初言,似乎也沒多待見,不痛不癢的趕人,最後還是岑溪南出來笑眯眯的圓場。


    瞿白寧沒想過多留,也就沒有什麽情緒,厲初言更不是把邊角情緒放在主流位上的人,當然不會說什麽。


    隻是宋慈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她昨晚已經守了一夜,麵容憔悴,再加上接連受打擊,確實狀態不佳,但也不想退步。


    可她杠不過柯婧,也不能在孩子麵前來硬的,所以隻能妥協。並且跟著他們一起出了病房。


    電梯裏,宋慈不自覺的往厲初言身邊靠了一下,看著很虛弱,好在厲初言是個有腦子的,不動聲色的摟著瞿白寧擠到一個角落裏,斷斷續續擠進來的人,把他們和宋慈隔了開來!


    很識相了!


    瞿白寧低著頭自己笑了起來,也不想考慮宋慈的心情。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隻覺得宋慈嘴角勾得有些僵硬。三個並排走著,厲初言在中間。


    “初言…謝謝你剛剛幫我解圍,要不是你把那些都攬了過去,柯婧還不知道怎麽為難我!”,走到一半的時候,宋慈突然開口。


    文文弱弱的一句話,卻讓瞿白寧來了精神,斜眼瞅了眼旁邊的人。


    不怎麽和善。


    但厲初言卻麵不改色,把她摟緊了一些,嘴裏不緊不慢道,“我說過會幫忙說話的,而且柯婧也是一時著急上火,過了這段時間,也就沒事了,她不會再為難你的!”


    “這可不好說…”,宋慈大大歎了口氣,“她的脾氣我是了解的!”


    嗯…這話說的…


    瞿白寧在一旁聽著,原本不想說話的,可還是不喜歡宋慈的語氣,憋了憋,最後憋出一句話,“宋慈…不是我說…柯婧性子是急,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是這事兒,她好好把宋綿放到你手裏,到頭來卻是一身的傷,哪個當媽媽的能受得了?


    以她以往的性子,做到這個程度根本算不上是為難你!”


    “你…你…”,宋慈被懟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憋得難受,最後看向了厲初言,控訴著,“初言…她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太過分了!”


    嗨喲…還告狀了呢!瞧瞧這委屈的樣子,哎喲…


    瞿白寧也看向厲初言,淡定而迴,“我是就事論事,這事兒放誰身上都是一樣的,將心比心,出了這種事沒有哪個媽媽會大度到什麽地步,厲初言,你覺得我說得過分嗎?”


    “不過分!”


    厲初言幾乎是立馬就迴,“柯婧現在的行為都是能理解的,宋慈,你是綿綿的小姨,應該更能感同身受,也應該知道柯婧並非本意!”


    意思就是…柯婧疼孩子,你也疼孩子!孩子出事誰都不好過,不好過就收斂不了情緒,沒有什麽為難不為難的。


    唿——


    宋慈心口又堵了一層,看著厲初言這麽護著瞿白寧,她心裏更發的不自在。


    堵得很,卻又無話可說,至始至終,她能連著厲初言的,就隻有自己的姐姐和宋綿。


    可現在…他要有自己孩子了!


    宋慈看向了瞿白寧的肚子,眼眸越發的沉。


    “你昨晚累了那麽長時間,”,這時候,厲初言突然開口,“我叫胡晏送你迴去,好好休息,有什麽等休整好了再說,也不要胡思亂想…”


    宋慈一聽,立馬迴神,應道,“好的,謝謝你初言!”


    看著胡晏已經把車停在麵前,她看了看,沒再說什麽,乖乖上了車。


    她走遠之後,厲初言才扶著瞿白寧上車,坐好之後,瞿白寧扯著笑容問道,“我這麽懟宋慈,你怎麽不幫她說說話啊?”


    幫她說話?


    厲初言挑眉,迴道,“這又是坑嗎?”


    坑?


    什麽坑不坑的,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天天挖坑。她隻是簡單的好奇而已!


    很好奇!


    非常的好奇!


    咧咧嘴,接著說道,“你可以為了讓柯婧不為難她,把事情攬下,說明你還是…還是…”


    “還是什麽?”,厲初言冷然問道。


    哎喲…好冷!


    瞿白寧縮了縮,心想該找一個怎樣的詞接上去,憋了會兒,憋出一句,“說明你對宋慈還是很友愛的!”


    是的…友愛!


    瞿白寧傻兮兮的笑著,就盼著這男人不要生氣。


    但顯然不可能。厲初言瞥了她一眼,涼涼道,“你倒是看得透徹…”


    “那當然…”,瞿白寧笑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哼哼道,“趕緊給我說說,為什麽有些時候護著宋慈,可被我懟的時候,你又毫無條件的向著我…”


    厲初言一聽這話,有些無奈,“說…說什麽呀?或者說…你想聽什麽呀?”


    “你說什麽我就聽什麽!我不挑的!”


    不挑的!隻要說了她就聽,不管是什麽原因,瞿白寧是個容易滿足的人,至始至終要求都不高。


    厲初言看著她那傻傻的樣子,笑著想了會兒,整理出一套措辭,“宋慈在柯婧麵前處於弱勢,她一個人無依無靠,這種時候我會在一定程度上幫她。


    但是宋慈…她有些時候會掌握不了分寸,這時候我又會敲打她。我以兄長的身份幫了她那麽久,不會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可她對上你的時候,我隻會無理由的向著你,因為你是我老婆…阿寧…你懂不懂?”


    懂不懂…


    懂不懂…


    懂的吧…


    瞿白寧眨了眨眼睛,心中囫圇一圈,得出了一個答案,她說道,“你的意思是親疏內外,看她在你心裏的地位來衡量幫不幫的問題?”


    嗯…這個解釋…不是那個意思,又好像是這個意思…


    想了想,還是迴道,“差不多吧…也可以這麽說…”


    “哎喲…那話說迴來,宋慈在你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瞿白寧冷不丁來了一句,坑就出來了。


    厲初言偏頭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最後緊抿著唇,硬是沒有迴話。


    於是乎…瞿白寧怒了…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也不說話。


    難得的沉默…


    車子一路飛馳,最後停在了名韻的門口。


    原本是要送她迴老宅的,可她想著迴去太無聊,就在之前求著把她送到名韻。


    她想跟伯甜還有安安見一麵,順便處理一下店裏的事情。


    可現在到了地兒,瞿白寧也不想下車,就那麽低著頭懟著自己的手指。


    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厲初言也麵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兒,但看她一直沒反應,終究是憋不住,隻能一邊歎氣一邊轉身把她抱住,嘴裏說道,“你這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宋慈跟你怎麽比,不是同一類的分量怎麽比吧…”


    “不是同一類?”,瞿白寧癟嘴,“那你說說,我是什麽類,她又是什麽類?”


    “你是愛人!她是補償!”


    瞿白寧一聽,不說話了!厲初言說的直接,甚至有些殘忍。對宋慈殘忍,她也有那麽一點點意難平。


    都過了這麽久了,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在因為一個女人而感到愧疚。


    瞿白寧知道不該想這些,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情緒多變到連自己都拿捏不穩。


    唉…


    她在心裏自己暗暗歎了一口氣,伸手迴抱住厲初言,說道,“我知道了…以後…以後這個問題,我也不會再問了!”


    說完後在他唇角輕啄了下,厲初言眼眸微動,扣住她小腦袋纏著來了個熱情似火的深吻。


    吃素養佛太久,有些把持不住!


    厲初言唿著氣把她放開,溫柔道,“你想聽就可以問,不要憋壞了自己!”


    瞿白寧一聽,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退出懷抱說道,“我下車了,一會兒我就不等你了,迴頭讓伯甜送我迴去!”


    說完就拿著包下了車。對著窗口用燦爛的笑容送他走。


    要笑…這樣生活才會美好!


    大大哦唿了口氣,又吸進一口夏末雨後的清甜空氣才走進了名韻。


    伯甜她們還沒有到,因為提前交代過,瞿白寧走進去的店長就迎了上來,把她帶到了卡座上,坐定之後,說道,“最近很多評論說我們名韻的菜品不如以前,問是不是換了廚師…可事實是,我們名韻的行政總廚是沒換的。這個問題有好些時間了,而且…好像這種評論一直再加……”


    瞿白寧笑眯眯的說著,很溫和沒有逼迫性,她也沒有要逼人的意思,隻是想了解情況。


    這個店長做了這麽久,不會因為一個問題而給她臉色,但有問題就得解決不是?


    瞿白寧輕扣著桌子,接著道,“你坐下吧…跟我細細說說這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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