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府,後堂


    袁不易看到了已經死亡的危秀文,兇物逍遙法外,女兒不知所蹤,危家二老也是抱著極大的痛苦和決心,才將其放在百年寒冰棺中,不報殺子之仇,絕不安然下葬,也抱有一絲希望看能否有高人能從屍體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棺中之人麵色青紫,屍體顯然已經做過處理,也是誰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死後還是一幅血淋淋,死不瞑目的樣子。危秀文最明顯的傷口有兩處,一處在前胸,是一道刀痕,從右肩斜向左肋下,還有一處是左胸的貫通傷,擊穿了心髒,絕對致命,傷口很細,然後就是戰鬥留下的諸多刀傷,手上有一處也非常明顯。


    “我們也看過危兄的傷口,傷口深淺不一,且全身受創多處,戰鬥激烈,最後被一刀致命。”姚錯噓唏道。


    “危師兄使何兵器”


    “危師兄不善兵器,隨身隻有一把精鋼長劍,善輕功,腿法,學的是本門的天馬趕月”


    天馬趕月,袁不易也知道,在天武輕身功法中頗有名聲,天馬橫穿,追星趕月,絕不是說而已,不然以姚錯的高傲怎麽會和危秀文成為好友,還贏得牛蒼南等人的真心愛戴,這絕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


    “是啊,危大哥,可是號稱月下追星無影腳,哼一定要宰了那賊子。”牛蒼南一臉憤恨


    “哼,我就說此人看不出什麽名堂,我們早就裏麵探查了遍,又來打攪危大哥安寧。”說話之人正是被袁不易一拳打趴下的孫潛。


    袁不易沒有理會此等小人,向旁邊一神色木然,略顯悲淒的年輕人道:“陳府何在”


    這年輕人赫然是危家三兄妹中的老三-危秀傑,危家在濟縣隻能算富有中上之家,自從出了危秀文這個天武外門高徒,可謂是光宗耀祖,憑借著兄長的名聲和實力,在濟縣也擠身於豪強之列、此時兄長已沒,長姐生死未卜,可想而知小子承擔的壓力。


    他知道不能得罪眼前的天武門人,遂老實道:“城東天鏡街。”


    “你想去陳府”孫潛不屑道,“我就說他是瞎操心,我們都已經去查過了,難道你比姚大哥還厲害不成。”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


    袁不易神魂強大,殺氣畢露,隻一眼,就讓孫潛猛地不自主後退一步,眾人隻沉得眼前人化成了屍山血海修羅中的死神。


    袁不易是來完成任務,提升實力的,哪有功夫對孫潛這種人虛與委蛇,直接抓著危秀傑朝,讓其帶路朝陳府走去。


    “姚大哥,我們也去看看。”牛蒼南道


    姚錯半晌道:“算了,那陳府已經去了數次,也沒有絲毫頭緒,還是打緊時間打聽那淫賊的下落吧。”


    “傻大個,你要願去就去,別傻唿唿的礙事。”孫潛挖苦道。


    “你,你”他一急就容易吐字不清


    陳府,如果說危家是濟縣的豪強,那麽這陳家就是濟縣的霸主,陳家老太爺陳遠軍威名聲振濟縣,十年就已經是丹氣境的高手,據說正在突破神藏境,最讓人稱道的是陳家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其有專門的善堂救一年四季救助窮苦流浪之人,還掃清了城外沿江的匪患,為濟縣修橋鋪路,設定船運規定,以利水運,說起陳家的大名,在濟縣是無人不曉啊、


    陳瀟,正是陳遠軍的獨子,也是危秀文從小的玩伴和好哥們,在危秀文出事的那晚,正是他和危秀文一起入的扶柳閣。


    扶柳閣也就是城中香江河上一條花船,危秀文追尋不到姐姐,急切而鬱悶,正是在陳瀟的主張下去花船小飲一翻,以解愁緒。


    表明身份,陳府就有人領著袁不易兩人入了陳府,接待他們的是陳府的老管家,也認識危秀傑。


    袁不易見這老人步沉身穩,目光銳利,氣息深沉,竟有凝氣境的修為,而且隨之進入院落,裏麵大的出奇,奴仆卻很少,侍衛卻很多,而且修為竟都不低,步入煉氣期的也很多,目光看似平常,卻明顯有絲陰沉,而且有種熟悉的氣息,那是一種狂野無序的混亂,而且有一點血腥,和雁蕩峰一樣。


    “這陳府有問題。”袁不易在心裏第一感覺。


    在老管家的帶領下,在一個小花園裏袁不易見到了這位陳大公子,他麵色略顯蒼白,半坐在花園小亭中,看向袁不易點頭致意:“抱歉了。”


    在姚錯等人的口中,陳瀟當時也受到了賊人的攻擊,差點身死,後被人從水中撈出後一直在家中養傷。


    “打擾了,陳公子,想必我的來意你也知道”袁不易開山見山


    陳瀟淡笑道“不愧是天武弟子,快人快語,知道的我都已經和前麵來的姚公子三人講得很清楚了,不知袁公子還有何疑問。”


    “哼,此前三人,數錯三番打攪我家公子靜養,我家公子已經是知無不言,耐心極好,今你突然造訪,又動我公子重傷之身,你們天武宗欺人太甚,就算我陳家人言輕微,也不是好欺辱的。”老管家不憤道。


    “晉叔。”陳瀟阻止道。


    陳瀟仍微笑道:“不礙事的。”隨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期間也耐心的迴答了袁不易的問題。


    在陳瀟的口中,他見危秀文心情煩燥,又擔心姐姐,遂拉其一起至扶柳閣放鬆一下心情,扶柳閣有對詩尋灑,賞花尋人的樂子,可危秀文那時哪有心情享受這些,隻一個盡地在房間裏喝悶酒,待陳瀟迴來時,才發現危秀文已經和別人打起來了,而且是生死相向。旁人卻道是危秀文為了一個女子和別人爭風吃醋打起來的。而危秀文卻是嘴出驚人大聲質問那男子:“將其姐姐藏哪去了,將姐姐交出來等言語。”


    “哦,不知陳公子可曾看清那人長相”


    “我武道實力不強,和秀文一起迎敵,被其一刀重傷,又中了此人一掌,頓時心念飄忽,心疼欲裂,隻大概記得此人蛇目鷹鼻,長發微卷,大概高八尺,體形偏瘦,其它就不太記得了。”陳瀟又道:“後來姚兄等人不已經證實那人正是江南有名的采花賊丁園書嗎。”


    “嗯,姚師兄他們也正在追查此人的下落。”袁不易突然問道:“不知陳公子用刀還是用劍。”


    陳瀟顯然有些錯愕“我自幼體弱,不善舞槍弄棒,家傳拳腳功夫倒會兩招。不知袁兄何出此言啊”


    “哦,我見陳公子你十指纖細而不失力度,骨節勻稱,雙手不大不小,不學劍真是可惜了。”袁不易認真道。


    “哈”陳瀟往迴縮了縮手笑道:“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誇我。袁兄真是個妙人啊。”然後對危秀傑道“小傑,秀文死了,以後我就是你大哥,記得有麻煩來找我。”


    危秀傑感到的都快哭了,“謝謝陳大哥。”


    “叨攏了”袁不易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也就告辭離開。


    “怎麽樣,我就說陳瀟大哥是個好人吧”迴去的路上,危秀傑忍不住道。


    袁不易笑笑“怎麽,我說他是個壞人嗎。”


    “嗯,我看你一本正經,不苟言笑,有點向興師問罪的感覺。”


    “正事正辦”袁不易心想,不先裝個二五八萬一樣,能嚇得到別人,前世那些個警察叔叔哪個不是一張正臉,一靜,二嚇,三套的路子來審問的嗎,最後炸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現在去哪,你不迴府嗎。”


    “誰說我迴府”袁不易拉著危秀傑道:“聽說濟縣犯了數十起少女失蹤案,你到我去這些地方轉轉。”


    “啊,你不是調查我姐姐的失蹤的嗎?”


    “要你帶路就帶路,哪那麽多廢話。”袁不易一瞪眼,危秀傑頓時乖了,這人可是一拳將孫潛一拳給幹趴下了,而且提著自己跑個數裏路,絲毫不帶氣喘,手簡直比鋼鐵還要紮實,他都懷疑,要是一不小心,能把自己給捏死。


    危秀文帶著袁不易幾乎走遍了整個濟縣縣城,光濟縣周縣城,就有十八起少女失蹤案,至今不見任何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人間蒸發了一樣,且幾乎都發生在這兩三個月內。周圍村鎮也接連有少女失蹤的情況出現,而且情況更為嚴重,甚至有屠村的情況發生,隻是山林避塞,消息總是遲後。


    然後的兩天,袁不易不斷在濟縣周圍案件高發期出現,而姚錯他們也蹲點,排查,危家也發了大力氣不斷放派人手查找丁園書的蹤跡。


    袁不易也去了一趟扶柳閣,可惜,那個民間傳言危秀文因此爭風的女子卻已被殺了。


    扶柳閣這種色欲產業,自有地頭蛇把控。濟縣,飛魚幫,幫主裘千山,綽號混青魚,水至清,則無魚,混水好摸魚,掌控一縣之地的煙花柳巷,在人性混濁一麵中,他掙得盆滿鈹滿。他本身也有丹氣境的實力,為人陰狠,腦袋靈活,亦十分好色。


    夜晚,飛魚幫總部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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