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袁不易狠厲之色一閃,一掌拍向胸口,噗,鮮血迸出,剛剛舒緩了一些的臉色頓時猙獰起來,嚇得王語心等人內心一顫。


    花不語咬破指尖,一滴妖異的鮮血流出,不知是不是袁不易的錯覺,這紅色的血中竟有著一閃而逝的紫霞,她神情專注,指尖牽引著袁不易的血,縱橫交錯著畫著邪異的符文,簡單的符文一筆一劃間很快便繪成一個複雜閃著難以描述血光的五角星圖案,那五角星的圖案越來越清晰,可是袁不易的鮮血也不要命般往外流。


    花不語神色越來越凝重,眾人隻覺得無聲的妖風漸起,那血光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直入骨髓。


    這就是苗疆毒術,果然陰森可怖。


    花不語臉色呈再病態的蒼白,指尖不住的顫抖,可見施展此術,她也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這連的動靜終於引起了狂狼等人的注意。


    “你們在幹什麽”


    “不好”


    花不語神色不變,五指呈爪,一時間氣質大變,一把抓向袁不易的胸口,啊,袁不易隻能慘叫一聲。


    “花師妹,你做什麽”王語心大驚。


    隻見袁不易胸口五個大洞,六滳如汞如漿,如紅寶石般的鮮血,浮在花不語的掌心,眾女感受到那鮮血中沸騰的血氣,如火爐般藏著旺盛的生機都是震驚不已。難怪花不語會說他是最合適的人。


    “住手”


    狂狼等人雖然不知花不語在謀劃什麽,總之對他們來說不會是好事。


    “師妹,你隻管施術”王語心一躍而出,氣息湧動,那是元力。


    狂狼等人大驚“不好”


    “受死吧”轟,元力如霞光,如幻如夢,如天邊的晚霞,橫在眾人間。


    “那是師姐的雲幻煙霞身”雲幻煙霞身,乃是天武宗四大鎮宗神功之一,大成之時縹緲不定,無影無形,元力如雲聚散,無相無形。王語心身似流光,招式輕柔,掌似弱柳拂風,衣袂紛飛,卻是將所人都困住。感到體內僅有的一點元力如潮水般滲出,“果然,這紫霞流雲掌不是那麽好受的。”紫霞流雲掌是雲幻煙霞身上的地階武技,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使出,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見她搖晃和身影和嘴角的鮮血,眾匪不是傻子,“兄弟們,給我殺”這臭娘們撐不住了。


    “還以為禁元散失散了,原來是用了秘術衝禁”野雞獰笑一聲。


    “不好,師姐撐不住了。”


    花不語臉上豆大的汗滴流下“精血為引,五毒歸位,盅神借道。”六滴精血霎時合成一滴,然後呯的散開,那細小的血滴被吸入五角星圖案,血光幽幽現,然後又是一聲巨向轟,五角星案逐漸清晰,一道道血線從地上四麵八方伸入林中,頓時一股股腥風四起,莎莎聲響起,仿若有大恐怖發生。


    那是什麽,有人眼尖,那林中竟湧出密密麻麻的毒蛇,花花綠綠,地上,草叢中,樹上,數不清的蛇杏子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嘶聲,另一個方向,成百上千,閃著烏青光澤的蠍子緩緩爬來,還有長滿膿包,流著涎液的毒蛤,蜘蛛,蜈蚣也從角落裏滲出,那何止千足,萬足,一眼望去,一層層,一堆堆,不止眾女色變,瑟瑟發抖,就連眾土匪也是臉色發青,雙腿打顫,快跑。


    “不好”狂狼大驚,毒術。“混帳,不能跑”


    可這時哪有人聽,隻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人一動,毒物的動作可更快,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他們分明看見隻數個唿吸,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成了膿水,連骨頭渣子都沒有留下。


    “這,這……”真不愧是苗疆毒術。王語心好似第一次認識眼前的師妹,連帶眾女看向花不語的目光是又敬又怕。


    袁不易見花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暗然,撐起一口氣道:“毒不過人心,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袁不易精血散去,頭發竟有了灰白之色,神氣全無,整個一看就像個臨死之人,其實大家也知道,他真的要死了。


    “虛弱,真的虛弱”袁不易真得沒有一刻感到像現在這麽無力,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這大千紅塵隨時能隨風凋零。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花不語同樣虛弱極了,這五毒之術,不但需要袁不易的精血,同樣需要自己的精血,加上實力未複,強行施展這邪異霸道的毒術,心力的損耗才是最可怕的。她現在精神虛弱,毒術已發,得還得控製,一旦失控,這此劇毒之物可不管那麽多,隻是活物,都難逃毒口。


    “快走”


    花不語顫抖的手扶起袁不易,王語心護著眾師妹,趁著空檔,花不語在前麵開路“再次咬破手指,“五毒之神,血引,速退”果然近在咫盡的毒物向兩邊散去,眾女不敢看這陰冷之物,參扶著逃命。


    “不好,她們要逃”


    “給我追,不能老大迴來大家都要死”


    狂狼和野雞兩人為首,數位練氣境的高手直撲過來,可是毒物兇猛,心急也沒用,狂狼眼中含煞“想不到堂堂名門正派弟子竟會使苗疆毒術”一刀將飛過來的數條毒蛇砍成幾截,不斷有毒物被四散的元力洞穿,眾匪圍成一圈,元力激射,刀氣交錯,也大大減少了傷亡。


    “快走”花不語道,“擋不了他們多久的”說著,身子帶著袁不易猛然栽地下。


    “師妹,你怎麽了”王語心大驚。


    花不語道:“快走,我控製不住了”終究是實力所限,強行施展五毒之術,受了反噬。


    “不行,要走一起走”花不語可是宗主親傳弟子,她的命說實話,還真的要金貴許多。


    “分開走”花不語當機立斷,眾人隻有王語心衝破了禁元散的一絲束縛,實力一半都發揮不到,還有那麽多師妹,相當於拖油瓶,好在眾女底子不弱,逃命速度也不慢。隻有她和袁不易是真正的累贅,自己受了反噬,行動能力已經大大受限,而袁不易是直的快要油盡燈枯了。


    王語心看了一眼周圍眾多師妹希冀的目光,眼中含淚道:“一定要活著。”同時暗道:若逃出生天,定要殺光這些惡人。


    “走”


    “我不走”小鹿死死攥著花不語的手。


    “啪”王語心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走,你想讓你師姐的血白流嗎”說著深深看了一眼花不語,“一定要活著”


    花不語見眾女消失在視線中,也鬆了一口氣“能不能活就看她們自己的了。”嘴角泛起苦笑:“果然還是逃不過命運。”


    她摸著胸口,“五毒噬心”終於壓製不住了,強行施展五毒之術,果然觸發了體內的東西。這樣的痛苦,她受夠了,五毒噬心,真正的噬心之痛。


    袁不易在意識已經快要昏迷了,但還是感受到了花不語痛徹心扉的慘叫,那聲音,那痛楚比之斷腸草之苦也是絲毫不讓。很難想像一個花一樣的少女忍受著怎樣的痛楚,聽著讓人心痛,糾心不已。


    花不語掙紮著,看著袁不易“你是個好人,我從來不欠誰的,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想做什麽”


    “五毒之精,以我為引,逆血行”袁不易分明感到一股充盈的生機進入他的身體,他的身軀如幹涸的河床般不要命的吸收著血氣生機,身體深處的細胞,骨髓都在慢慢喚醒般,新生的力量正在湧動,雖然很微弱,但是他感到生機的種子已經重新煥發了。


    他慢慢睜開眼睛,入眼是一個燦爛的笑容,此時的她氣若遊絲,臉如枯稿,眼中神光不再,“活著就好,解脫了。”前一句對袁不易,後一句當然對自己。袁不易來不及開口,就見林中竄出幾個大漢,花不語眼神暗淡道“抱歉,還是差點運氣


    狂狼他們還是找上來了。


    呯“你怎麽樣,怎麽樣?醒醒”袁不易看著倒下去的花不語,可是他現在剛撿迴一條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跑啊,你們怎麽不跑”狂狼他們殺氣畢露,恨不得將袁不易等人千刀萬剮,一看,他們身上個個帶傷,臉色青黑,一看就知道中了毒,。


    野雞你殺了他們,我們去追其他人”


    野雞一條手臂也不見了,他被一條毒蛇纏咬,當機立斷,棄車保帥,砍了自己一臂。鑽心的痛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去你媽的”一刀砍在袁不易的身上頓時血發四濺。


    “我砍死你”又是一刀,他分明是想將袁不易亂刀砍死,活剮了他。


    “王八蛋,我的手啊”野雞瘋狂暴打袁不易,連砍袁不易十幾刀,剛剛複蘇的生機感覺要被此人砍掉了。


    還有個女的,提起一看,“哈,原來是個雛,一個快要死的雛。”野雞等人暴虐成性,成了惡龍嶺的匪徒,橫行霸道慣了,今日促不及防吃了個大虧,哪能善罷甘休,“死了爺也要好好享受”


    “畜生”袁不易殺氣溢滿胸膛,血紅的雙眼如比惡魔還要可怕,可惜他連動也動不了。


    野雞露出陰邪的笑容,“小子,不甘心吧,哈哈,不甘心也沒用,爺爺今天都你做人”


    “殺,殺,殺”你敢碰她一根頭發,我必殺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侍我送她去極樂,再來擰下你的頭。你越瘋狂,爺爺我越興奮”哈哈哈哈


    “擰下他的頭,誰給了你膽子”


    “誰,是誰”變態的笑聲嗄然而止。野雞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他定住,聽不出喜怒的話好像夾雜著萬千劍刃將他貫穿。


    噗噗,呯呯,一股股血流如劍般射出,數個土匪血流如注,然後無聲倒下,轟,一股無形有力量將他轟出,正好落在袁不易身前,袁不易恨極了此人,不知哪來的力量張嘴將他咬死,一把將野雞的耳朵給扯了下來。


    啊,袁不易是真的瘋狂了,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殺了他,全身上下,隻有一張嘴也要殺了他,咬,最原始的力量,最野蠻的技巧,直到最後最後一聲慘叫消失,袁不易才鬆開嘴,而身下的人已經麵目全非,讓人做嘔。


    袁不易咧開沾滿鮮血的嘴巴,“便宜你了”


    而一個白裙女子正靜靜站在他的身後,看著這一切,好似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隻有看到袁不易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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