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奈歎氣,想著改天再收拾他們,今晚可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他又返迴新房中。


    床幔再次落下,鴛鴦交頸,太子殿下初嚐雨露,雖覺得滋味不錯又不想太過孟浪傷了心上人的身子,所以就很克製,也就要了一次,雖然太子妃覺得身下不適,但太子很是溫柔,還親自給她擦洗,最後她在太子懷中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大婚後的太子、太子妃去給皇後請安,此時,皇上也下朝了,承乾宮的主子還不少,六公主、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在。


    六皇子、七皇子都笑嘻嘻站在下首位置,時不時擠眉弄眼。他們平時見到四哥也怕,因為四哥總是給他們加功課,有時還很嚴厲訓斥他們,如今趁此機會要好好揶揄一下四哥。


    六公主覺得四哥四嫂很般配,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四哥此時顯得溫潤如玉,一看就知他此時心情不錯。


    皇上見到成婚後的太子,突然有種孩子總算長大成人的感覺,太子一直都做得很好,小小年紀頂著壓力,聰慧也頗具賢名,沒讓自己這個當父皇的多操心。


    “該說的,你們母後也都說過了,如今就盼著你們早日誕下小皇孫。”皇上覺得如釋重負,打算過兩年就做太上皇了,太子各方麵都做的不錯,自己就無需霸著這權利不放了,何況忙碌這麽些年,皇上真的很想休息,陪著妻子裴謹言一同遊曆天下。


    皇後裴謹言看了皇上一眼,笑道:“你們昨日也累了,敬完茶就迴東宮去,好好歇息著,等會兒用午膳,再到承乾宮來。”


    太子和太子妃給父皇、母後敬茶,裴謹言賞賜了一套翡翠頭麵和一個大紅包給兒媳。敬茶儀式結束後,這對年輕小夫妻就迴到東宮,太子帶著隆清漪在東宮轉了一圈,每個地方都介紹一遍,還把東宮的鑰匙、賬冊都交給她。


    承乾宮中,裴謹言又訓斥三個小的。


    “你們著實不像話,怎麽可以躲到四哥四嫂的床下?若是衝撞了你們四嫂怎麽好?”


    “母後,咱們躲了很久才出來的,而且是聽到四哥準備歇息了,咱們就趕緊跑出來了。以後不敢了。”六皇子保證道。


    七皇子點頭,“是啊,母後,咱們就是想鬧洞房,替四哥熱鬧熱鬧,咱們知錯了,以後再不會了。”


    六公主捂嘴道:“母後放心,咱們也就趁現在頑皮兩年,等咱們都長大了,也就不鬧了。”她笑嘻嘻坐在裴謹言身邊。


    “你也是個半大姑娘了,別再跟你六哥、七哥後頭瘋了,成何體統?以後跟著我,有些針線活你也學學。”


    “啊?宮裏還有繡娘,以後我出宮建府,我也不必繡什麽吧?”六公主覺得針線活真不適合她來做,她壓根不會,也沒必要學。


    裴謹言拉著她的手,“這確實不是你必須要學會的,但你會做一兩件貼身衣物送給未來夫君,不是很好?這是心意,心意是其它貴重物品比不上的,日後你就明白了。”


    其實,裴謹言想約束一下六公主的性子,至少表麵上要端莊賢惠。


    皇上在一邊聽得直笑,“確實,要聽你母後的。”


    六公主拉胯著小圓臉,她這是被罰了啊,還要學針線活,那些繡什麽的細活,她真不會。


    等六公主也退下,裴謹言問道:“皇上剛才笑什麽?福熙這性子都是皇上慣出來的。”


    “本就是天之嬌女,學那些作甚?朕隻是覺福熙這性子即使學會了也就一般的繡活。反正,朕如今戴著你繡的荷包等物,外人一看就知不是宮中針線房的活兒,是皇後你的手筆。”


    “皇上這是嫌棄臣妾繡得不好?那臣妾以後不繡了。”裴謹言故作生氣。


    皇上卻湊過去親了親,“朕不是這個意思。你繡的當然最好,朕最喜歡。”


    殿中宮人們紛紛低下頭去,雖然皇上皇後總有這般甜蜜時刻,大家也都習慣了,但皇上不喜周圍人偷窺,所以大家不敢看。


    下午,皇上去了清涼殿接見幾個大臣,賢妃來了承乾宮,今天的她不似平時心情很好的樣子,有些強顏歡笑。


    裴謹言揮手,主殿內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大公主在宮外有什麽操心的事?”


    “不是。”賢妃搖頭,“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說。其實我知道,皇上他多半會放了我,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也想讓你替我吹吹枕頭風。”


    裴謹言笑道:“你又打趣我,我哪有這麽厲害。”


    賢妃笑道:“其實我也是存了私心的,我不想在這宮裏頭耗下去了。原本想去大公主府邸住著養老,替他們夫妻兩個照顧孩子啥的。但是,我突然得知......”


    說到此處,賢妃的眼眶紅了。


    “你到底怎麽了?”裴謹言有些擔心。


    “原本我進宮之前有個即將定親的未婚夫,他是我父親手下的副將,後來我進宮了頗覺得對不住他,那時他也曾傳過消息進來,我一直沒有迴複他,就是想他忘了我,再娶個好女子共度餘生。哪曾想,他這些年一直未娶還在等我,十二年前那場北疆戰役,你還記得麽?”


    “我知道,傳言好些將領失蹤了,後來獲得大勝。”


    “他在那場戰役中也活下來了,隻是斷了一條胳膊。我想出宮去見見他,他跟我父親說了會一直等著我。”


    一直未娶,這樣重情義的男子實屬罕見,裴謹言聽後笑著點頭,“這是好事,你是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疼惜。”


    當晚,皇上迴承乾宮歇息的時候,裴謹言問起賢妃的事。


    皇上笑道:“如今賢妃不像以前那般衝動了,有事就提劍跑到清涼殿來鬧,倒是知道在你這裏尋找支持,讓你來幫著說話。”


    “那皇上同意麽?”


    “你說呢?原先大公主到朕這裏說過,接賢妃去公主府養老,朕答應了的。”


    “千金難買有情有義的男子,又曾在戰場上立功過,皇上就成全了吧?”裴謹言晃了晃皇上的胳膊。


    “朕會承全,隻是她既然如此選擇,就不可能再用賢妃的身份了。從此,賢妃就歿了。”


    “賢妃的那位有情人是誰?”


    “是鎮北大將軍,陳皓,朕原先想封個伯爵位,他拒絕了說要去邊疆曆練個幾年。如今已經迴京城了。”


    “他一開始是老英國公手下的副將吧?”


    “是,也算個曆練出來的將才,話少穩重。”皇上點頭。


    翌日,延禧宮的賢妃就稱病再沒出來過,隻有皇上、皇後知道其中隱秘。


    賢妃穿著便裝,頭戴幃帽,先到承乾宮跟裴謹言告別,隨後就帶著貼身的兩個侍女離開皇宮,這兩個侍女都是年輕時就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心腹侍女。


    年後二月二龍抬頭過後,賢妃已經“病”了三個月,宮中適時放出賢妃的“死訊”,承安二十五年,延禧宮賢妃歿,諡號孝仁武,以皇貴妃之禮厚葬。


    大公主福華,在靈堂裏哭得不能自已。


    七天後,賢妃的棺槨停入皇陵入土為安,裴謹言在承乾宮的書房裏單獨召見了大公主。


    “什麽?”大公主聽聞真相後又驚又喜,“母後居然現在才說,害我哭得險些暈過去。”


    裴謹言笑道:“這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說,你哭得真,外人才更信。若是你早早知道真相,我怕你太過淡定。”


    大公主喜極而泣,隨後拿出帕子擦淚,“原來母後怕我演不好。也好,母妃在宮裏熬了這麽些年,總算又跟她的少年郎在一起了。她這麽些年都是為了我,有個如此有情義的男人一直在等她,他們應該在一起的。”


    “放心,你母妃肯定舍不得你,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私訪到你府上。”


    幾日後,皇上又下了一道旨意,讓太子全權監國,他則是帶著裴謹言於大清早出發離開京城,他答應過的,要帶她出宮遊玩看一看這大好河山。


    一路遊至江南,裴謹言下船,被皇上牽著去古鎮用午膳,順便看看買些什麽古玩字畫,這些東西他們自然是不缺的,但每到一個新的地方,裴謹言就習慣搜羅些。


    在一家賣油紙傘的鋪子前停下,裴謹言突然聽見有人喊她名字。


    “裴謹言!”


    她一轉頭就見穿著家常服的賢妃黃美茵,笑道:“原來是黃美茵呐。”


    “居然遇見你們夫妻倆,到我府上坐坐,陪我一起用午膳?”


    “好啊,黃美茵。”


    “走吧,裴謹言。”賢妃笑著挽住裴謹言,“我很久之前就想叫你的本名了,就怕你夫君要說我沒規矩,現在總算不用管他的臉色了。”


    二人相視一笑,本就是多年老友,此時更顯親密。


    皇上無奈跟上她們的步伐,他本想斥責賢妃沒規矩,轉念一想,她這輩子也沒規矩過,看著裴謹言輕快的步伐,皇上露出微笑,隻要言兒開心,他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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