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從楚允寒口中再聽到什麽傷人的話語,顧傾秋費力地加大了擺動的幅度,讓他沒有心思再開口說話。


    果然,楚允寒的理智再次下線,又過了半個時辰,他終於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歎,然後便一動不動了。


    要不是顧傾秋提前查過資料,沒準會誤會楚允寒要那啥人亡了。


    見楚允寒身上的燥熱褪去,顧傾秋精疲力盡地倚靠在床上半晌,雙眼無神道:“抱歉……得罪了……”


    雖然她的初心是想幫助楚允寒,但是也許楚允寒並不需要她的幫助。


    休息了一會,覺得自己力氣恢複了一些,顧傾秋撐著跪麻了的雙腿,一瘸一拐地下了床。


    知道自己衣衫不整,但也無暇顧及了,顧傾秋拿起楚允寒放在床邊的一件外裳就往身上套,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門。


    天色已是黑中透著微亮,門口的管家正背著手焦急地踱步,見到顧傾秋連忙趕上前,“夫人,王爺他……”


    見到顧傾秋蒼白的臉色和蹣跚的步伐,管家嚇了一跳,連忙關心道:“夫人……沒事吧?”


    顧傾秋已經耗盡了力氣,無心再與管家周旋,隻是搖搖頭,又顫顫巍巍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管家本應該先護送顧傾秋平安迴房的,但此刻關心王爺安危的念頭占了上風,隻能先衝進房間裏。


    “王爺?王爺?”管家在王爺房門口試探地敲了兩下,然後輕車熟路地走到了楚允寒床邊探了探他的額頭和鼻息。


    退熱了,唿吸平穩,看來今晚的毒順利解了。


    知道王爺已經好幾晚不得安寧,管家也不忍再打擾,輕手輕腳地解開楚允寒身上的束縛,然後默默離開了房內,仔細地帶上了門。


    ……


    半個時辰後,天亮了。


    楚允寒感知到了光亮,微微皺起眉頭,雖然隻睡了一小會,但是他卻感覺全身一陣輕鬆,甚至有一些神清氣爽。


    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一切,楚允寒的好心情又消失了,他睜開了眼,直起了身,剛想喚來下人準備熱水,卻眼神一凝,表情微妙而複雜。


    他一向整理得整潔的被褥已是淩亂不堪,雖然最近每天早上醒來被褥都十分淩亂,但……雜亂成如此模樣是他沒有想到的。


    更何況,這被褥上還有大片血跡,因為時間長血液甚至變得暗紅而幹涸了。


    楚允寒低頭,果不其然,他潔白的褻褲上也沾染上了血跡。


    他感到一陣煩躁,太惡心了……太髒了……他不該變成這副模樣。


    這些可怕的場景警示著楚允寒,昨晚的一切不是他的夢,是真實發生的,宣告了他的罪孽和不堪。


    這麽多血跡,應該不單單是處子之血,應該還有其他地方被弄傷了。


    那個女人……顧傾秋……


    想到這裏,楚允寒咬牙想道:她果然是在報複自己吧!先是用棉花堵住他的嘴,然後又……用身體……羞辱他!


    可惡!想到自己被欲望支配的醃臢樣子,楚允寒憤怒一拳砸在了桌板上。


    早就在門外待命的管家連忙走到了房門外,試探道:“王爺?醒了嗎?老奴備點熱水?”


    楚允寒深唿吸道:“去!讓大夫給顧傾秋開一副避子湯,混在她日常的湯藥裏,端給她喝!”


    “是、是……”管家連忙應下了,剛想告退,隻聽楚允寒繼續道:“還有,料的劑量加三成。”


    管家膽戰心驚地應下了,“老奴這就去辦!”


    隻是離開時,管家還是忍不住惋惜地搖了搖頭,看來王爺是非要顧傾秋的命不可了。


    本以為顧傾秋舍身相救王爺,王爺會動了惻隱之心的,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這簡直……恩將仇報啊……


    不知為何會有這麽大逆不道的念頭,管家迴神後立馬給了自己一巴掌。


    王爺和顧夫人之間的事,不是他一個下人能置喙的,還是照著主子的要求辦事吧。


    ……


    “夫人……夫人……發生什麽事了……嗚嗚嗚……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啊!”


    顧傾秋睡得不安穩,總覺得渾身直冒冷汗,又聽到耳邊有人如同哭墳一般的哀嚎,不得已虛弱地睜開眼睛,“閉……閉嘴……我還沒死呢……”


    “夫人醒了?”紫雲的表情驚喜了一秒鍾,又馬上化為了焦急,“夫人你等著,我去請大夫!”


    “不用了……”顧傾秋虛弱地擺手,“準備熱水,幫我沐浴……”


    “可是夫人……”紫雲猶豫了看了一眼顧傾秋的下半身,小聲道:“夫人……昨晚是哪個登徒子如此大逆不道?這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夫人你的清白就……可是……夫人傷成這樣,我們也不能善罷甘休啊!不然……夫人去找顧將軍來做主?”


    顧傾秋這才發現自己大腿上殘留的血跡甚至都流到了小腿處,看起來恐怖極了。


    得了吧,罪魁禍首就是王爺楚允寒本人,再說了,聽說她昏睡的這段時間她爹來看她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與其把精力放在一個嫁作人妻的女兒身上,不如拿這些時間和精力來陪伴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算了。”顧傾秋淡淡道:“沒準一會王爺就會差大夫過來看的。”


    “啊?王爺是怎麽知道的?”紫雲捂住嘴驚訝地問道,以她的智商是絕對猜不透事情原委的。


    顧傾秋猜得沒錯,她才剛沐浴更衣完,眼熟的大夫已經跪在了院門外。


    在紫雲的幫助下躺好的顧傾秋虛弱道:“請他進來吧。”


    頭發花白的大夫完全不敢直視顧傾秋的眼神,把早就備好的湯藥遞給了紫雲:“娘娘,這是王爺特意為您準備的補藥。”


    “嗯。”顧傾秋示意紫雲把藥端過來。


    隻不過,僅僅喝了一口顧傾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瞬間抬頭,眼神淩厲道:“這藥裏是不是加了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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