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情欲支配的雙腳綿軟無力,一腳下去和撓癢癢也差不多。


    腰間忽而附上一隻大手,慢慢探入,大有她不幫他,他便自食其力之意。


    洛曦眨了眨眼:“你不想聽我把話說完?”


    沉默片刻,陸雲錦動作微緩,低聲開口,“不想,我隻想聽你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你確定不聽我把話說完?”


    洛曦決定在給他一次機會,兩人正式在一起,對方總不能連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


    聽她一遍遍重複,陸雲錦迴想剛剛對話,微微勾唇。


    “真正的洛曦死在四月,從我迴來那天,便知道你不是她,所以無需多言。”


    哪跟哪兒?


    洛曦想起剛問人家知道自己是人是鬼,這話的重點在於後麵一句,可惜沒有機會說完。


    桃花眼底泛上狡黠,呐……是你自己不聽的,輕咳一聲:


    “多月前進京,皇帝舅舅曾親手贈予封王詔書,咳咳,陸雲錦,你可願成為鎮國王妃?”


    這一刻,陸雲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底裏卻是五味雜陳,既欣喜若狂,又滿腹糾結。


    洛曦的另一層意思是:在一起可以,你必須當下麵那個。


    他咬了咬唇,小手指勾勾洛曦衣角商量,“月、水、金聽你的,火、木、土我在上麵可好?”


    那表情和小語氣,羞怯極了。


    洛曦反應了一會,大庸一周稱為七曜,陸雲錦的意思是一三五她在上麵,二四六她在下麵……


    “那日曜呢?”也就是問周日,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說完洛曦差點咬掉舌尖,恨不得自插雙目……


    陸雲錦的表情卻是又驚又喜,“可以嗎?”


    背在身後的雙手差點擦出火星子……終於掙脫開束縛的洛曦長鬆一口氣,表情高高在上冷嗤:


    “嗬!男人!”


    說完不理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狗東西,抬步便走。


    走出沒兩步,一根黏黏糊糊的小手指纏了上來,勾住她的尾指,洛曦低頭,笑了一聲,並未掙脫。


    “……”


    天光微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全府上下隻有洛曦沒心沒肺睡得噴香,其餘人都在緊鑼密鼓忙碌著。


    瓊林宴次日除了是恩科三甲打馬遊街日,也是洛曦需要離京趕赴邊疆的日子。


    她頭發亂糟糟,動作機械性任由南梔高梳發髻,套上一身暗紅色軍裝鐵甲。


    小丫頭麵上沒有太多情緒,話語卻一句不疊一句:


    “主子,咱們去往邊疆的行囊已經收拾妥當,向叔會在西城門出口等候,我們遊街之後直接出京。”


    洛曦瞌睡醒了大半,挑眉重複,“我們?”


    南梔單膝跪地,眼神執拗而堅定,“主子,奴婢是府上唯一知曉您性別之人,求主子把奴婢帶在身邊侍候。”


    頓了頓又說:“況且奴婢不想一輩子拘泥後院,想跟隨主子您征服星辰大海。”


    如果開始那句洛曦還能找理由拒絕,後麵那句話她卻無從搪塞。


    在她觀念裏,沒有女子就該相夫教子或者打理門庭等固定教條,走何種前路是個人選擇。


    微一沉吟,她伸出三指捏住南梔下巴,迫使對方抬起頭。


    “大庸民風固然開放,可軍營那種地方有多排斥女兵,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


    “排擠,挑釁,葷話更有可能被占便宜,這些你都做好準備了嗎?”


    “……”


    京城,萬人空巷——


    今日是繼大庸北陵開戰以來,最熱鬧一日,官員百姓,平民盲流紛紛放下手頭之事占滿朱雀大街。


    臨街酒樓高朋滿座,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手持絹花翹首以盼等在閣樓之上。


    小二一聲高唿使酒樓鼎沸的氣氛越發喧囂,“來了來了——”


    “文武兩狀元各自從兩條主街上過來了,會在咱們酒樓下短暫相遇,各位,可瞅好別錯眼。”


    話落,各家小姐果然梳頭發的梳頭發,挽鬢花的挽鬢花,像那蜜蜂撲蝶,湧到酒樓窗邊墊腳下望。


    長街盡頭,腳踩高頭大馬,身披紅甲的洛曦緩緩出現,所經之處,鮮花相迎。


    對麵酒樓靠窗處,安禮扶著陸小妹站在四角桌上,“待會你哥哥過來,就把手裏的花花扔給他,聽到沒?”


    小丫頭壓根沒聽進去,黑葡萄樣的大眼睛咕嚕嚕轉,在看到師父那張昳麗容顏,小家夥神色一喜……


    想也不想把手中捏著的絹花扔了下去。


    “沒良心,不怕你大哥傷心。”安禮笑罵一句。


    熟悉的氣息傳來,洛曦欲要躲避的動作一頓,穩穩接住小家夥扔來的絹花。


    打馬走到對麵的陸雲錦斂下了眸,說好不接別人花束呢?


    然,下一刻,在兩人交錯的瞬間,洛曦把手中漂亮的絹花向他扔了過去,狀元郎抬手接住……


    二人相視一笑的畫麵永恆定格在了所有人心中。


    四方酒樓不知多少少女芳心碎了一地……


    “……”


    與外麵熱鬧截然相反的皇子府內,戰連命人迅速打包行裝,臧同姍聞訊而來,望著準備遠行的夫君問:


    “你去哪?”


    戰庭眉目森然,“自然是去尋她。”


    這個“她”臧同姍懂,指的是二叔公家堂妹,夫君真正白月光,正是明白,她才無法接受。


    表情驚恐中,帶著一種難以理解,“找她?你為什麽找她?”


    自顧自搖頭,“不,戰連,今天你敢踏出府門,本妃便與你和離。”


    戰連一把抓起簡單收拾的行囊,麵上表情冷漠而譏誚,意有所指最後說道:


    “不用和離,稍後皇宮會下來對你的聖旨。”


    說罷不管臧同姍是何反應,頭也不迴,徑直跨出府門。


    找迴白月光?


    不過是和父皇商量的托詞罷了,運送路線距離泄露不過三日,一切尚且來得及。


    昨晚他跪在父皇腳下發誓,糧草在,他在!


    護送軍需是其一。


    其二也是看看他的好四弟是否在打糧草主意,如果是,務必人贓並獲!


    這是他唯一將功補過的機會。


    戰連前腳離開京城,後腳一抹黑衣人降臨四皇子府。


    戰庭聽說東窗事發,迫切詢問:“運糧路線可有更改?”


    黑衣人搖頭,桀桀冷笑,“朝堂探子未傳迴路線更改消息,隻早朝上,你的好二哥卸去一切職務,追尋愛人而去。”


    戰庭長鬆一口氣,露出一個同款冷笑。


    “本殿二哥遺傳父皇,是難得一見的情種,隻要不妨礙我們計劃,一切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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