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定洲沉默半秒鍾,“黑麥?那你認識一個叫波本的嗎?”


    “不認識。”


    黃定洲:……


    怎麽感覺這小子不像管事!


    哪裏不對勁?


    哦,是言行,沒有那種作為仆的恭敬。


    表情冷漠,語氣冷漠,甚至迴話時都忘了自稱仆!!


    黃定洲不由得迴想起曾經遇刺之事,這位仁兄不會是殺了他原本的新管事,然後取而代之,準備刺殺他吧。


    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細胳膊細腿的,再加上餓了三天,渾身無力,這要真是刺客,他大概要玩完。


    可惜他現在已經在馬車上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


    他默默地打開馬車上放食物的暗格,試圖找出個像樣的東西當武器,防身。


    可惜,隻找到裝點心和果脯的木盒,以及一個用小圓木瓶裝的茶水。


    裝點心的木盒竟然還帶著溫熱,茶水亦是。


    黃定洲:這點心和茶水裏沒下毒吧?


    鬼知道呢。


    出於謹慎,黃定洲一口茶都沒喝,一個點心都沒吃。


    他閉上眼,養神。


    要真是刺客,那隻能正麵上了。


    武器就是這個木瓶和木盒了,也許還可以把鞋子脫了扔對方臉上,熏死對方。


    當馬車駛入了輔國將軍府,黃定洲確定,是他想太多了。


    黃定洲:做了這麽久的心理準備,腦子裏有預演了好幾套逃脫辦法,結果一個也沒派上用場,可惡!


    到底是他不對勁,還是這個管事不對勁!


    新管事黑麥將馬車停穩,就上前打開馬車門,麵無表情地邀請黃定洲下馬車。


    “小郎君,已經到府裏了,請下車。”


    黃定洲(疲憊微笑jpg),他默默下了馬車。


    迴到他的小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換衣!


    他已經不能忍受自己身上的這酸爽味道了。


    等他洗漱後,再吃上一份熱乎乎的雞湯麵,這種感覺太棒了。


    當他躺在榻上,準備再看兩眼書,沒想到一秒鍾入睡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他醒來,睜眼看著雕花房梁,感覺整個人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好疲憊。


    他默默地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


    讓晨昏定省之類的規矩去死吧。


    大概是太放鬆了,他瞬間又入睡了。


    竟然也沒有人叫他起床。


    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一個字,爽。


    按理說,他應該主動去拜見一個長輩,解釋一下自己沒有去請安的原因。


    但是,他今天一點都不想動彈了。


    他默默地舉起書,翻閱起來。


    黑麥像是在屋內長了眼睛一樣,立刻就進來請示,“小郎君,是否要用午膳,仆已讓廚房備膳了。”


    黃定洲微笑頷首,當然要吃飯!


    幹飯人幹飯魂。


    一頓不吃餓得慌。


    他第二天清晨,去向長輩問安,才得知他考試期間,黃父不知為何惹怒聖人,被打了板子,還在養傷。


    雖然是塑料父子情,但是,黃定洲還是做足了表麵禮儀,帶著金瘡藥去探望黃父,聊表孝意。


    他見到黃父時,雖然對方趴躺在床榻上,房間內濃濃的藥味,但是,對方精神狀態看起來很好。


    接下來又恢複了上課的狀態。


    他對自己通過秋闈一試,十分有信心。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衝刺複習,為春闈做準備。


    黃定洲調整了下自己複習方式和複習內容。


    為了以防萬一,他增加了對律學和曆史典籍的複習。


    黃定洲列完複習計劃表,就開始繼續進入沉浸式衝刺複習狀態。


    等到上課時辰,又準時前往府內學堂。


    今天的課程依舊是王老先生的雜文課,雖然是雜文,但是他也會認真聽講。


    不管怎麽說,一個花甲之齡的老先生授課,作為唯一的學生,不認真聽講,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通過畢業試,接下來就是等禮部試(會試)和吏部試了。


    所謂會試,是由禮部在春季主持,亦稱“春闈”、“禮闈”。


    屆時,全國各地通過秋闈的士子,都會集結到京城待試。


    禮部試的考場,不像畢業試這樣設置在各自的學院。


    春闈的考場是由其下設的考場貢院舉行,聽聞環境十分一般,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官方隻提供薄被,和按例分發灰花炭。


    灰花碳,雖然沒有像灶炭那樣燃燒時有濃煙,但也是會有煙產生,再加上考號十分窄小,屆時就有種煙霧繚繞的錯覺。


    聽聞往年有許多考生,因為太冷,碳又不夠燒,將考號遮得嚴嚴實實,導致試未考完,人先駕鶴西歸了。


    正因為每年都會出現幾例因中碳毒死亡的案例,因此,開始有傳聞,考場有怨鬼索命找替身,八字太輕的不可入考場。


    黃定洲聽到他的教書先生跟他八卦這個傳聞,聽得十分無語,封建迷信要不得,得信科學!


    誰家燒炭不通風?


    因為這個事,他正思考著,要不要出一本常識科普的書籍。


    “十三郎,既然今日已經考完畢業試,就好好放鬆,成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態,孟襄陽最近又出新詩作,可好好品讀,若觀後有感,隨時來找老夫探討。”


    王老先生樂嗬嗬地從桌案下麵拿出一本詩書,遞給黃定洲。


    黃定洲溫聲應允,他在尊師重道的表麵功夫上,一向做得不錯。


    這個王老先生是王氏家族的遠房親戚,曾在江南有名的淩雲書院任教,聽聞黃父是為了他的學業,才特地將這王老先生從江南請迴來的。


    除了這個王老先生是正兒八經有教書經驗的,其他三位教他的先生,實則都是府中的門客,並且時常被換走,正如他身邊的奴仆一般,更新換代速度很快。


    黃定洲拿著王老先生給他的詩書,迴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一迴院子,就鑽入書房,繼續今日的學習任務。


    放鬆是不可能放鬆的。


    他又不是來玩樂的嬉皮士。


    現在解試(秋闈)剛過不久,等10月中旬才會放榜。


    春闈於次年二月舉行,這段時間,足夠他再次衝刺複習了。


    禮部試的考場在貢院,考試、閱卷、放榜,全都均在貢院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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