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荒地裏有黃芪和當歸,劍蘭又教大家用黃芪煮水強身,當歸煮粥或者燉湯的技巧。


    又教大家如何清洗豬下水和雞鴨腸肚,清洗了雞鴨和豬下水的水澆在果樹下當肥料,可以讓果子更甜!


    百姓大都吃不起肉,可因為不會清洗,也沒人吃下水,這下,最少是有肉吃了,百姓們很興奮。


    重整後的鄭家儼然是一個莊園,反正冬天沒啥事幹,左右鄰居也學著鄭家打起了土圍牆,蓋起了豬圈和雞棚。


    百姓們第一次聽說豬圈要多蓋一個,輪換曬太陽換土,這樣好,摻了土的豬糞被豬踩踏混合發酵,春天灑在麥田裏增肥,地肥了莊稼當然長得好,這個道理誰都知道!


    最開心的要數賣豆腐的小販,一天時間賣了兩頭豬,十幾板豆腐,他把一年的路都跑完了,鄭軍國允他以後給客棧裏送豆腐蔬菜,他高興的都不知道說啥了。


    鄭西村一共就三十戶人家,住的都比較分散,劍蘭又讓小販送來了一頭豬,分給鄉親們自己帶迴家做飯吃,晚飯隻有鄭家母子和劍蘭幾人,老夫人在院子裏前後轉了幾圈,突然給劍蘭行禮,把劍蘭嚇壞了。


    “老夫人,您這是幹嘛?”


    “劍蘭姑娘,這就是先夫承諾我的生活,他給我說的,天下太平了,他就帶我迴到家鄉,蓋一院房子,種些菜蔬,養上豬和雞...


    我呀,是出門遇貴人了,不僅治好了我的病,還幫我圓了先夫的夢,好!好!好啊!”一連三個好,老夫人的眼淚下來了。


    郝婉玉也睡醒了,菜園、雞舍、枝條繁盛的果樹,昨天在前院聞著還臭烘烘的豬圈,現在要到豬圈跟前才能聞著味道,豬圈上蓋了半邊頂,另外的半邊上麵蓋著秸稈,遠看像茅草屋。


    雞舍是兩層,下麵是新鋪的土,用一層有空格的竹笆隔開,雞在上層吃食,睡覺,雞糞透過竹笆的孔隙落在下麵。


    雞舍的前麵是新開的菜地,已經整理好了,牆邊堆著一些不知道幹什麽用的蘆葦簾子,還有很大的一堆沙子。


    前院和後院之間是木花架,現在什麽都沒有,和菜地這邊用矮牆和木籬笆隔開,看樣子是要種什麽東西吧。


    院子裏的蘋果樹下是新砌的石桌凳,幾個人正在落日黃昏裏品茶...


    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啊,看著一天時間就大變樣的院子,她的心裏五味雜陳,為什麽她總是在錯過,難道這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


    有了安全感的趙瑾瀾很快進入了夢鄉,可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這裏的山不像南山,在她的記憶之外卻很熟悉的感覺,女孩和娘親一起去采蘑菇,為了一顆長在山崖邊的靈芝,女孩失足掉下了懸崖...女孩恐懼的大喊“藍風...救我...藍風...”


    “公子,公子,公子你醒醒...”


    藍風連聲唿喊驚動了流觴和墨蘭,兩人看見趙瑾瀾滿頭大汗的揮舞著雙手,嘴裏喊著藍風救我,一看就是做噩夢了。


    連聲唿喊叫不醒趙瑾瀾,藍風幹脆把趙瑾瀾拉起來抱在懷裏,像小時候一樣拍著她的背,輕輕說著“別怕,別怕,我在這兒,公子我在...”


    身體落在了實處,趙瑾瀾慢慢安靜下來,靠在藍風的懷裏睡了片刻,趙瑾瀾才恢複了神誌“藍風,我是不是死了?”


    “沒有,你隻是做夢了,是不是又夢見掉下山崖了?”


    “是,山崖好高,我好怕...咦?你怎麽知道我夢見掉下山崖了?”趙瑾瀾突然清醒了,醒的很徹底。


    墨蘭單膝跪在地上,給她整理頭發“公子啊,你從小到大都做著同一個夢,夢見自己掉下山崖,除非有人抱著你,否則你就一直哭著醒不來。”


    趙瑾瀾把食指咬在嘴裏,有點不相信“是嗎?”


    藍風用手背擦掉她的眼淚“公子,這是好事,說明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趙瑾瀾眨巴著眼睛看著藍風,不知道夢裏的那個女孩是不是自己,可她為什麽會喊藍風呢?


    “砰!”一聲巨響嚇壞了眾人,定神一看,是流觴撞到了牆上,再一看躺在床上的賢王,胸口急劇起伏,臉色通紅,滿頭是汗。


    趙瑾瀾來不及穿鞋,兩步跑到賢王的床邊,抓起手就把脈“藍風,準備銀針!王爺氣血翻湧,可能是藥起作用了,也可能是剛才我喊救命王爺著急亂了唿吸...”


    藍風看一眼墨蘭,墨蘭趕緊去準備東西,兩個病人在眼前,藍風不敢離開,藍風剛要把脈,就看趙瑾瀾握住了賢王的手,藍風嚇壞了,流觴都被彈出去了...


    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趙瑾瀾的臉色迅速發紅,出汗,藍風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流觴,快去請慧明大師迴來!”


    張大夫從戰王身上拔下了最後一根銀針,恭敬的問道“慧明大師,我做的對嗎?”


    慧明點點頭“你做得很好!你從頭到尾都有記錄,這很好,這點小事難不住你的,如果明天辰時我們沒有過來,你就給戰王施針吧!”


    “是,我記下了!”


    “皇叔,你們明天不來了嗎?”


    “昨天瀾兒突然昏厥,玄冰為了救瀾兒損耗過度,我們出來的時候人尚未清醒,瀾兒急著迴去也是因此!為防出現意外,先這樣安排!”


    “五哥要緊嗎?”


    “現在還不好說,要看他今天能否醒來!”


    “那...”


    “王爺稍安勿躁,一切尚未可知!”


    “王爺,慧明大師,賢王侍衛來報,請大師趕緊迴去!”慧明和慧言對視一眼,都沒有給戰王打招唿就走了。


    慧明和慧言是飛迴來的,便是這樣,藍風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他不敢亂動,怕自己也被困住,無人給慧明說情況。


    “藍風,怎麽迴事?”慧明一邊問話,一邊伸手搭上賢王的脈搏,手被彈開才發現賢王和趙瑾瀾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吃藥?吃的什麽藥?”


    “我不知道,公子給的藥!”


    慧明不再說話雙手合十在胸口旋轉一圈,然後慢慢分開,再伸手去把脈,眉頭卻越皺越緊,等他放下手,慧言趕緊問“師兄,怎麽樣?”


    “瀾兒給玄冰吃了還魂丹!”


    慧言慢慢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咬牙切齒“這個死丫頭真是腦子壞掉了,她知不知道世上就隻有一顆...師兄,這死丫頭...還...”


    慧明把手放在慧言的肩膀上“慧言,稍安勿躁!瀾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當報!玄冰為救她耗盡生命,她怎麽會無動於衷,莫說一顆藥丸,便是生命她也不會猶豫!”


    “那現在怎麽辦!這死丫頭...真的腦子壞掉了...她幹什麽去抓他啊,他不是好好睡著麽...”慧明感覺慧言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慧言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怕自己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幾個月來,他一直都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這一天真的來了...


    這是自己從小抱在懷裏長大的,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就是不想讓他好好活著...


    練功的人都知道,賢王正在恢複功力的時候,一旦被外力打擾,輕則被反噬,就像流觴一樣,功夫差的就會送命!


    重則,就像趙瑾瀾現在這樣,被納入別人的內力循環,等賢王功力恢複時,趙瑾瀾到底是被吸幹內力還是功力大增誰也說不上,現在擅動就是兩條命!


    慧言的聲音都在發抖...


    “慧言...玄冰不會傷害瀾兒的!”其實慧明心裏也沒底,他不知道現在的賢王有沒有意識,若是意識全無,瀾兒危險!


    “大哥...大哥...”門外響起藍雨驚喜的聲音“大哥,薄先生迴來了!薄先生,快,公子在這邊!”


    鬼醫是被藍雨拉著推進來的,他想緩和下氣氛“搬家了也不告訴我,害我一頓好找...”


    慧言冷厲的目光讓屋內的空氣瞬間凍結“哪來那麽多廢話,看一下這個死丫頭咋了!”


    那個傲嬌別扭的師弟不見了,眼前這個人帶著令人絕望的冷酷,鬼醫不敢耽誤趕緊過去。


    慧明在一邊把情況給他介紹了一下,鬼醫並沒有直接上手去把脈,而是仔細的打量趙瑾瀾和賢王的狀態,他是苗醫,大部分時候靠氣息判斷人的病情。


    當他知道賢王吃掉了唯一的一顆還魂丹,馬上跳了起來“什麽?他把乖徒兒的還魂丹給吃了?這世上...”


    “吃都吃了,你喊什麽?讓他吐出來嗎?”


    慧言的話裏都冒著冰碴子,鬼醫小聲嘟囔兩句,轉身去幹活了。


    琢磨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鬼醫才開口“藍風,去把螞蟥拿來,再把小刀拿來,要切開瀾兒的皮膚,你把該用的都拿來,準備些熱水!”


    “是!”藍風轉身就去了。


    “師兄,你和師弟幫忙把瀾兒放平,不要碰她身體,我截斷這個人的內力,要快,慢了大家都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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