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眨眨眼沒明白,他雖然是戰王府的管家,可是也沒有什麽機會在樓外樓吃飯,不明白不奇怪,朱元昊趕緊解釋。


    “張叔,是這樣,我們今天定的是包席,壹仟兩銀子一桌,菜品由酒樓自己配,主菜的主料需要客人親自選,隻要酒店有的,您選什麽他給您做什麽,不知道薑公子和張叔在吃食上有沒有什麽忌口的,要不,勞駕您給薑公子瞅瞅?”這就是人際交往的高手,拍馬屁完全不著痕跡。


    拍拍藍樾的肩膀,提醒他不要亂說話,張管家隨著朱桓出去了,朱元昊拿起酒壺,給藍樾斟滿了酒,再給自己也倒上。


    “來,薑公子咱們喝酒!像您這樣的人能賞臉喝一個商賈的酒,可見您的家教絕不一般!家父一直對您讚不絕口,說您沒有大戶人家公子看人的眉高眼低,一路上救助弱小,讓家父很是慚愧啊!


    說實話,權貴之家的人大多不願結交商賈,別說像我們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商戶!就是京城的皇商,也少有權貴願意與之交往,公子的胸懷絕非常人能比!元昊敬您!”朱元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藍樾也不客氣,喝完酒把酒杯放下,冷呲了一聲“你也別抬舉我,我現在就是一介農夫,也就是比其他農夫多讀幾本書,會點拳腳而已,沒資格看不起誰,咱們彼此彼此!”


    朱元昊趕緊斟酒“話可不能這麽說,您是農夫?那是您願意放低身段而已,這叫境界!這天底下有幾個農夫能得到戰王的親自教誨?


    戰王是誰?那是大周的戰神!這種福氣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有的嗎?反正我是沒有,能沾著薑公子的光已經是祖上積了大德了!”


    眼看著“薑公子”麵有得意之色,朱元昊趕緊趁熱打鐵“薑公子,您這次來要在京城多呆一段時間吧?”


    藍樾停下夾菜的手“幹嘛?”


    “還不是想請薑公子多加照拂麽,我們從小地方到京城,人地生疏,縱是有幾個銀子,可京城是缺銀子的地方嗎?缺的是貴人!尤其是您這樣肯折節下交的貴人!”


    藍樾把菜吃進嘴裏,邊嚼邊點頭“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別說像你們這生來岔道的,就是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的那個皇商也是因為朝中有人才能和這樓外樓對衝的!”朱元昊小心的避開了藍樾的話茬,生怕提醒了他。


    “所以啊,家父就希望薑公子您能在京城長待下去,我們也好有個依靠,哪裏做的不合適不到位也好得您指教一二,要不然我們父子可就隻剩下撞南牆了,您也知道,兄弟我就是不長眼撞了大樹,爹娘才被逼著背井離鄉的!”


    “切!一個草寇也算大樹?”藍樾很是不屑。


    “公子,那虎寨主在您的眼裏也就是根蔥,可就這根蔥我們也惹不起啊!”


    藍樾翻了個白眼“石頭大了就繞著走,你們不是已經離開興寧了嗎?難不成他敢到京城來綁了你?”


    “嗨!”朱元昊一拍大腿“不瞞您說,還真是在京城把我給綁了,兄弟我喝多了不長眼,一頭紮進了四海賭坊,結果...”


    “豈有此理!”藍樾怒了,噌的一下站起來,馬上就要去端了四海賭坊。


    “公子息怒!”


    朱元昊趕緊按住藍樾“公子,此事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京城裏魚龍混雜,各有各的門道,兄弟我吃一塹長一智,多謝公子您仗義,隻要您在京城不走,自然不會有人敢找我的麻煩!”說著又給藍樾和自己斟滿了酒。


    藍樾放下酒杯“哎!我倒是想幫你呢,可是不行啊,姑父讓我明天去北郊溫泉行宮去看望姑姑和姑祖母,說是姑祖母年齡大了,要我多陪陪!”看著藍樾一臉的不情願,肯定是不想去了。


    “這個無妨,公子沒去過北郊溫泉吧,我之前跟我姑母和表妹去過一次,那裏很是舒適,公子一路辛苦,去泡泡溫泉去去乏也好!”


    “我是想跟著姑父學兵法戰策才到京城來的,成天泡在水裏,那是男人幹的事嗎?哎...可是,姑父說他最近很忙,而且還要治病,沒空管我,讓我先去陪姑祖母!”


    “戰王被病痛所苦十幾年,是該好好治,也就是戰王,擱了別人,十幾年早沒了!拖著病體還操心國事,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薑公子,咱們相識一場,以後戰王府但凡能用得著我們朱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藍樾撇撇嘴“行了,你有這心就行了,戰王府用不著你!隻要不添亂就是給我姑父幫忙了,不像有些人,哼!屁大點事情,連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


    朱元昊知道薑公子說的不是自己,可還是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行了,坐吧,說的不是你!”


    藍樾不屑的說“我說的是那個皇商,他想要什麽地,好像這地在樓外樓手裏,他想要,就讓他舅子去找皇上,結果,姑父連飯都沒吃完就去宮裏了。”


    朱元昊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附和到“這就不對了,京城的土地不多的是嗎?幹嘛非要奪人所愛呢?還連累戰王也跟著受累!”


    藍樾翻個白眼“你懂什麽?那個地方以後比京城裏麵還要繁華,連...”


    藍樾及時住口,看向朱元昊,發現朱元昊正在給他滿桌子夾菜,好像不是很在意,這才接著說。


    “你以為大周首富是白給的嗎?他肯出高價買地,多出的錢都進了國庫,誰最高興?這一高興他的好處會少嗎?哦,你以為樓外樓和福瑞祥都是去爭那塊地嗎?他們爭的是皇恩!


    我告訴你,能掙這麽多錢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的,幾百萬兩銀子,在京城裏隨隨便便也是大鋪麵,他們為什麽跑到那裏爭,這是為了入皇上的眼!”


    朱元昊擺出一副沒腦子的傻樣“照公子這麽說,誰出的錢多就給誰唄,反正國庫也不會放不下!”


    藍樾翻個白眼“你說的輕鬆,現在伍佰萬,他還多準備了二叁佰萬呢,他也是有底線的,榮昌商號名下的其他店鋪不用經營了嗎?誰有那麽多錢?你有啊?”藍樾那嫌棄的樣子就好像對著乞丐。


    朱元昊一抱拳“隻要能解了公子您的憂愁,朱家砸鍋賣鐵賣兒賣女在所不惜!我要有一句假話,情願死在公子手裏!”


    藍樾斜眼瞥了朱元昊一下“行了,咱們哪說哪了!就衝剛才張管家的那話,樓外樓也不好惹!我薑家雖是山野村夫,卻不是無名無姓的人家,眉高眼低我還是知道的!”


    朱元昊雙手舉起一杯酒“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元昊多謝公子提點,此恩此情沒齒不忘!”然後一飲而盡。


    藍樾也激動了,順手陪了一杯“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我雖然知道的不多,可大規律不會變的!


    從很小的時候爺爺就給我們說,隻要國家養著兵,國庫就需要銀子!那個皇商也是想保住自己的特權,要不然,他錢多燒的嗎?非要多出錢?


    他就是怕有人在皇上跟前露了臉,他這皇商的位置不保,從此走背字!就你那點錢,還是別摻乎這事了,等我見了姑祖母,給你踅摸點其他的事情做!”


    朱元昊雙手抱拳一揖到地“公子,大恩不言謝,您以後就看兄弟怎麽報答您就行!我哪裏做得不對,您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客氣!”


    “呦!你倆這是幹嘛呢?結拜呢?”張管家和朱桓推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張管家打趣道。


    藍樾施施然的坐在那裏翻個白眼“結拜什麽啊,我家兄弟姐妹一大堆!我在給他說,京城的事情沒有簡單的,新來岔道的,別亂摻和,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朱桓躬身又是一揖“此乃金玉良言,多謝公子提點!”


    這算是證明朱元昊剛才的舉動沒錯,卻引來薑公子的不悅“我又不是給你說,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謝得著嗎?”


    朱元昊和張管家對視一眼,得了,這位爺又犯病了,朱桓的馬屁徹底拍在馬蹄子上了!


    朱元昊正色道“朱管家,你怎麽能在公子麵前這麽沒規矩?公子什麽出身?豈容你這麽放肆,主子說話哪裏輪到你一個下人插嘴,真是沒規矩!”


    朱桓噗通一聲跪下“請公子恕罪!奴才該死,請公子恕罪!”


    從昨天朱元昊帶迴消息之後,朱家父子就分別進入了沉思狀態,和朱管家預想中的積極籌謀完全不一樣。


    他已經想了好幾條計策,可是,壓根沒人理他,老爺在書房靜坐,少爺在房頂上靜坐,急的朱管家在院子裏直轉圈圈。


    早晨太陽剛出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聲就傳進了院子裏,朱管家從地上彈起來,快步衝向書房,不管怎麽著也得去戶部門口看看吧,總不至於連看都不去看吧?


    剛要抬手敲門,書房門開了,朱晨表情淡定“帶上全部的銀票咱們去戶部,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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