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事情也不複雜,楊氏什麽毛病他是知道的,那兩個女兒也不是良善之輩,之前是為了在京城有個靠山才非要結親家!隻是沒成想,楊氏從頭到尾都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沈乾豐,夠狠!


    唯一讓他想的多一點的就是周家和白家,周家好說,雖然有個尚書舅子,可樓外樓有皇家的背景,民不與官鬥,這是京城不能打皇家的臉,隻能認栽!他這次死磕樓外樓就不難理解了,可最終...除非這樓外樓虛有其表,否則,這塊地最後可能還是要落在樓外樓手裏。


    白家不追究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朱晨睜開眼看著朱元昊“你到底查出點什麽了嗎?”


    朱元昊抬了一下眼皮“爹,您也覺得白家的舉動很奇怪?”


    “你怎麽看?”


    “爹,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是想破腦袋,其他幾家的事情都能想明白,就是白家!可我到了馬耳朵寨之後給弄明白了!


    我被關在屋裏,看我的土匪在屋外聊天,那個賭坊是他們的暗樁,京城的事情都瞞不過他們!他們說白家忍氣吞聲並不是怕樓外樓!白家不計較是因為不想步了上官家的後塵!


    白無疆是什麽人啊?一個繼承了威遠將軍府的庶子,豈會是一般人?聽說,白家不但不追究,還給樓外樓的趙掌櫃賠了銀子送了禮,轉身就把白大小姐禁了足!京城,可沒幾個人能做到!”兒子的一番話讓朱晨豁然開朗。


    “那你打算怎麽做?”


    朱晨問的籠統,可朱元昊心中明白,他站起來,撣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目前的想法是三書六禮娶沈清秋過門!在我們可承受的範圍內拍下樓外樓的那塊地,目前看來地價不會超過壹仟萬,在我們的計劃之內!不計代價搭上戰王府的關係!具體有什麽變化等見過那位薑公子再說,大方向不變!”


    朱晨在心裏給兒子豎起了大拇指。


    朱元昊的娘不幹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既然要在京城紮根,就要多找幾個靠山,沈清秋做你的正妻我不同意!


    楊家現在已經日落西山,叫我們來,你姑姑根本就沒說實話!哼!沈清秋也不是左相的女兒了,她占正妻不行!”


    朱元昊伸出食指在鼻子邊上撓了幾下“娘,有些話我說不合適,讓我爹給您說吧,我先去忙了!”給爹娘行了禮,朱元昊轉身和管家出去了。


    朱晨眯眼看著自己的發妻“以前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你要敢在人前露出半分對清秋和楊氏的不滿,別怪我不給你留臉麵!”話語裏透著殺氣。


    戰王府的長河院裏,趙瑾瀾正在給張大夫講解各環節的要領和注意事項,張大夫一邊聽一邊記錄,態度恭敬的不得了,看的戰王一個勁的撇嘴,這個老倔頭啥時候被這個丫頭給收複了,真是奇怪!


    各個環節檢查修正完畢,趙瑾瀾拍拍手“好了,從明天開始給王爺治病,張大夫,你最好不要再接診其他病人了,搬進王府來住!


    一來,隨時觀察王爺病情的變化,就算是同一個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表征變化,不同的性別和年齡也會有不同的變化,要辨證施治,不可固守成規!


    二來,大周將士患此病者眾,靠我一個人也治不了幾個,萬一我哪天掛了,那些病患就靠你了!


    自今日起,每隔二個時辰,你就要對王爺望聞問切,並將脈案和表征詳細記錄,按照你的診斷結果給出治療方案,再按照我留下的藥方進行比對!”


    “是,我記住了!”張大夫就像個聽話的學童。


    趙瑾瀾出去了,藍風微笑著拿出幾張紙“張大夫,這是頭七天的治療方案和藥方!”


    張大夫一臉驚喜的搶過去,嘴裏還嘟囔著“趕緊給我!你這臭小子,怎麽現在才給我,你想找打!”


    藍風手一伸把藥方舉到半空中,急的張大夫直瞪眼“你這臭小子,快給我!”“張大夫,藥方可不能偷看哦。”


    “你廢話,老夫是那樣的人麽!”


    張大夫一把搶過藥方,看了一眼,嘴裏念叨一句“每日正午開始鹽療,一個時辰後藥浴,水溫升高後施針...”


    “喂!丫頭,後天京城就有好戲上演,你把本王泡在浴缸裏,你想急死本王啊!”


    趙瑾瀾嘴角上翹“王爺,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該看的熱鬧您已經看過了,後天有什麽熱鬧可看?那銀子您又不能拿迴家,看了怕您著急上火!”


    戰王著急看熱鬧,京城的大商小賈們不管參與的還是不參與的,都興奮的口沫橫飛,飯館茶樓到處是一臉興奮的客人。


    經過了白天的激動和興奮,這會兒聽著侍衛的匯報皇上已經平靜多了,揮手打發了侍衛,皇上又站在那幅錦繡江山圖前看著,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皇上轉過身“黃興,派人去戶部查一下,朝廷官員有多少人參加!”


    “遵旨!”


    次日早朝後,皇上叫了戰王去禦書房,剛坐下,皇上把戶部尚書的折子遞給了戰王“七哥,你看看,滿朝大臣就隻有九個人出麵買了城外的商鋪,還包括趙天成和秦明!


    哼,昨晚看到這份折子,朕半宿都睡不著,想想還是趙家那個丫頭說得對,平安日久,都怕失去富貴,豈肯為國家做絲毫的貢獻!”


    戰王看了一眼就把折子還給了黃興“皇上,您擔心的這些事情那丫頭早就想到了,她讓本王的那些個單獨立戶的親戚奴才們都去占了地,她擔保可以賺三倍的錢,哼!我府裏現在連一百兩現銀都拿不出來了,都被那些個奴才借走了,估計五哥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皇上看著戰王,眨眨眼,又眨眨眼,好半天憋出一句話“她想幹嘛?”


    戰王撇撇嘴“她想幹嘛她會告訴我嗎?隻要她不欺負我我就燒高香了!”


    “噗!哈哈哈...”皇上扶著龍案,看著戰王哈哈大笑,這天底下,能把七哥氣的翻白眼又不能殺頭的人還真沒幾個。


    戰王也不在意皇上笑話他“皇上,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迴去了,說是今天開始治療,估計皇叔他們已經過去了!”


    皇上一邊捂著肚子笑,一邊揮揮手“去吧,去吧...哈哈哈...”


    樓外樓三樓的包間裏,藍樾坐在上首,鼻孔朝天的冷哼“你們就沒給戶部尚書說我來了嗎?沒給他說是我讓你們去的嗎?


    就是這個樓外樓,我看一般啊,去把他們掌櫃的叫來,讓小爺見識一下,什麽三頭六臂的人,敢在京城橫著走!”


    陪坐在一邊的戰王府管家趕緊給藍樾杯子裏續上水,滿臉堆笑的勸阻“侄少爺,您是皇親國戚名門之後,見一個酒樓老板,那是自降身份!”


    一轉頭就換了一副麵孔,目光嚴厲的看著朱元昊“朱少爺,不是說感謝侄少爺一路上關照你父親的恩情嗎,怎麽又扯上京城的恩怨了?


    侄少爺是什麽身份,怎麽能介入樓外樓和福瑞祥的爭鬥?


    半個時辰前,那塊地的銀子已經堆到伍佰萬兩了,你就是把戰王府賣了也不值伍佰萬兩啊!要讓王爺知道了,奴才還能有命嗎?行了,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們就先迴去了!”說完就站起了身。


    藍樾這一路上觀察知道朱晨不是個簡單的人,現在看這位朱家少爺也不是個庸才,看著卑躬屈膝,但他的眼神很清明,這個年紀有這份城府,也是個高手,但他臉上裝作懵懂的問張管家“張伯,這個樓外樓到底什麽來頭,用得著這麽怕他嗎?我爺爺...”


    張管家一個眼神製止了藍樾要出口的話,又馬上換了笑臉“侄少爺,甭管他什麽來頭,都跟咱們沒關係,王爺嚴令禁止府中人等參與此事,咱們還是走吧!”


    已經站起來的藍樾一屁股坐下“張伯,你這話怎麽說的?我這是朋友聚會,怎麽就成參與京城是非了?”


    “是是是,是老奴說錯了,侄少爺見諒,咱們走吧!”


    張管家和藍樾的一舉一動都落入朱元昊的眼中,他非常清楚,戰王府的這個管家老於世故,更清楚京城的權力藍圖,隻要他在,他們休想從這位薑家少爺的嘴裏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話說迴來,要和戰王府拉上關係,這位管家是個關鍵人物!他轉頭看看自己的管家,管家朱桓趕緊滿臉堆笑的走到張管家身邊,一邊給張管家斟酒,一邊說著道歉的話。


    “張管家,您教訓的是,我家少爺也是沒拿薑公子當外人,隨便聊幾句,對不住,對不住,我們一定注意!我們隻談風月不談風雲,您放心!戰王府的規矩我們不會壞,您的規矩我們也不會壞,以後我們還要仰仗您多提攜呢!”


    “薑公子,張叔,是我不懂規矩,我自罰三杯!”朱元昊利索的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末了還把酒杯底朝天亮了個相,這事就算過去了。


    酒店夥計推門進來衝著朱桓說“這位爺,馬上起熱菜了,請您移步去選一下滿堂富貴的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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