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下,江欣月靜靜的坐著。


    同坐的還有蕭無義、閆輝和江俊傑,


    以及那個被斷腸丹折磨的麵無人色的灰衣人,朱鴻寶。


    幾人麵前擺放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筆墨都已經磨好了。


    “畫吧。”江欣月淡淡提醒他。


    朱鴻寶咬牙切齒地瞪著眾人:“老子都說了不會畫人!當時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你們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江欣月嘻嘻一笑,說:“哦,朱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剛才你明明吞下斷腸丹的解藥,為何還會毒發?”


    “我能知道的話還會被你們折磨?”朱鴻寶已經氣得聲音都發顫,但是身後安王的侍衛虎視眈眈,所以不敢造次。


    江欣月說:“因為啊,人一旦說謊,脾胃會分泌太多酸液,解藥就會失去效果。”


    朱鴻寶:“…”這他娘的是什麽破說法?他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蕭無義是被魏禎叫過來的,可坐到這裏卻覺得無聊的緊,也不讚同自己看好的安王殿下縱容江欣月肆意胡鬧。


    “小丫頭,我知道你要去抓主使這次刺殺的幕後之人,可是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且不說對方是不是收到了風聲,就算讓他這會兒畫出來人的容貌,接應的萬一不是呢?萬一他糊弄你呢?”


    江俊傑沒有說話,目光若有所思地望著江欣月,總覺得幾年不見,妹妹變化太大。


    江欣月笑而不語,盯著麵色開始發白的朱鴻寶說:“別聽他的,我信你。”


    信你個鬼!老子才不要你信!


    這女人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他開始覺得這個女人已經看穿了對方的陰謀。


    他咽了咽口水,說:“我隻認得路,人畫卻是畫不出來的,現在你逼著我畫,如果到時候出了差錯,你可不能怪我!”


    “好呀,本小姐不會責怪你的,放心吧。”


    朱鴻寶臉色發青,緊了緊後槽牙,抬手大肆揮灑。


    心中暗罵,老子打娘胎裏出來還沒這麽憋屈過,這次絕對要你們好看!


    片刻後,門外傳來蕭彩蝶的唿哨。


    蕭彩蝶迴來了,那麽說,戲成功了。


    這邊朱鴻寶也畫好了幾張人像…


    與其說是人像,還不如說是大餅上麵加了一根蔥三張嘴。


    連眉毛都畫成了毛毛蟲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江欣月指著那蔥頭一樣的鼻子笑道:“本來我覺得你已經夠醜了,原來還有比你更醜的人啊,不是吧,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鼻子?”好一個長滿黑頭的蒜頭鼻,不忍直視。


    蕭無義和閆輝卻在看到那幾張人臉時微微皺眉。


    朱鴻寶本就是一介武夫,刀口舔血,也想過做好人,但人醜又目不識丁,處處被嫌棄,他又不喜歡被人唿來喝去做苦工,才落草為寇。


    如今這丫頭不僅折磨得他心神俱裂,這會兒還拿他最隱秘的痛腳狠踩,氣得吐血:“那幾個就長這樣,我雖然不會畫,但鼻子眼睛絕對沒錯的!”


    “行,你們帶他下去收拾一下,稍後出發。”江欣月笑著吩咐莫玨等人。


    等朱鴻寶被帶下去後,蕭無義道:“如果他畫的是真的,這些不是金人。”


    “可是朱鴻寶說當時跟他見麵的人就是金人的模樣和口音。”


    金人容貌多是濃眉大眼,五官十分立體,例如南宮清和阿克納德,亦或是隨行官員和侍從,因代表金國體麵,都十分有辨識度。


    而畫上的人,不是大周子民,就是楚國人,絕無可能是金人。


    朱鴻寶一夥人常年流亡在西關地界,沒有真正見過金人,所以漏了馬腳。


    因而他的話不可信,這很有可能是個連環計。


    江欣月先前也試過聽取朱鴻寶的心聲,差點信了他的話。


    但這世上有一種人,說謊已成了常態,假作真時便是真相,很多謊言為了達到目的取信於人,說出口時連他們自己都當了真。


    “所以,這夥人不是為了海圖而來?”


    江俊傑已經從江欣月口中得知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知道一切禍端都是從外祖母交給母親的這本海圖而起。


    本來以他的性子,隻要把海圖交還給楊家本家,讓他們去處理就好。


    但如今安王已經知道,並上稟了皇上,就已經不是家族之間簡單能了結的事情了。


    “一定是,但未必是金人的主意,大哥不覺得今日楊家人出現在法華寺太過巧合了嗎?”


    蕭無義說:“戚熊寨那邊王爺已經有所布置,但蕭某認為,如果這次是楊家策劃,定有人接應傳信,不知道將軍的親衛可有什麽發現?”


    就在這時,門外來報,“將軍,剛才楊闖的小廝說肚子痛,去了茅房後不見了。”


    “王爺這會兒已經在和南宮王子喝茶了,我們也該出發了。”江欣月笑眯眯道:“我說過,這次不用王爺的人出麵,讓金人對付‘金人’不是更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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