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相較於死亡,人們更害怕的是半死不活的折磨。


    景元將軍能不能活下來,究竟會不會變成魔陰身,如果不會,他需要修養多長時間呢?


    懷揣著一係列疑問,燎羽來到了神策府。


    迎接眾人的是暫時代為處理事務的青鏃,他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著急。


    “還要請各位稍等,太卜大人去去就來。如今他暫代將軍職責,在與你們見麵前,得對外布告情況,穩定人心。這便成為將軍的第一個考驗了,希望這位大人能早些習慣。”


    眾人還沒來得及追問,身後傳來了符玄的聲音。


    “……我怕是習慣不了。”


    與青鏃簡單的對視一會兒,符玄鬆了口氣看向列車組,“能在這兒見到各位真好。”


    她的意思是,能在這見到工作之外的人真好。


    “統計傷亡損失,遣人追剿藥王殘黨,向六禦說明戰況……怪不得景元說[坐這把交椅,如坐刀山]。


    將軍的位置關係重大,談何享受?隻可說是適應吧,哼哼……”


    這家夥分明就是很享受吧,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雖然幹著最辛苦的活,但是心裏十分滿足。


    權力在手就總會產生一種資質很厲害的挫折,不可否認的是符玄一定有實力,否則也不會在此之前坐上太卜司太卜的位置。


    但唯一的問題是,她真的能同時兼任兩個職位嗎?


    除非是時間管理大師……


    “太卜特地請我們來此,不是為了哀歎的吧?”瓦爾特開門見山的問道。


    “當然不是!我既暫代將軍一職,自然要以羅浮官方的身份感謝諸位仗義援手。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該是開誠布公迴饋各位的時候了。”


    聽到這話,三月的眼睛亮了起來,“ 哇哦!將軍許諾的好處這就來了嗎來了嗎來了嗎?”


    看著三月得意忘形的表情,燎羽隱隱覺得不對勁。仙舟的事情還沒有告一段落,現在就給予迴饋,是不是太早了些。


    更何況,現在更值得擔心的是將軍的情況才對吧!


    “不錯,星穹列車為羅浮出生入死,赤誠可鑒。經六禦共商,自即日起,諸位便是羅浮的誓助盟友。在羅浮疆域之上,諸位受到視同聯盟使節的最高規格優待。”


    果然不出所料,所有的迴饋,並非物質上的給予,而是某種特權。


    雖然這種特權對於開拓者來說很重要,不過這已經說明了,羅服的危機還沒解除,他們無法考慮特權以外的迴饋。


    “我謹代表星穹列車感謝太卜。”瓦爾特。鄭重其事的擺擺手。


    “ 哇,雖然什麽實際的都沒給,但聽上去還挺酷的……”三月竊竊私語的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三月。要金銀財寶還是太貪了,要吃要喝的話,咱們也不是那麽隨便的人。正在看來,給特權似乎是最佳選擇。”


    不光如此,掃除內憂之藥王秘傳, 外患之反物質軍團,在此之後羅浮也算安定了些許。這些無法探索的區域估計都開放了,在此時刻。擁有了特權,不是剛剛好嗎。


    這尤其對於丹恆來說十分便利,哪怕有人看他不爽,認出他是丹楓,隻要亮出將軍給的特權,便沒人敢議論了。


    雖然利用這種方式獲取仙舟人的認可不太好,但這是目前最簡單最快速的方法。


    “感謝的話完了,我還有一次要和各位參詳,。請到這邊來。”


    符玄做出邀請的手勢,引領眾人來到一處書櫃角落。


    看她嚴陣以待的表情,就知道又有事情要委托了。


    “不是吧你?剛感謝完,不會就要給我們派任務了吧……”三月渾身都在拒絕,再好不容易來先走一趟,九成以上的時間都在辦正事,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任務談不上。隻是星核降災、[藥王秘傳]作亂、[建木]重生,來自反物質軍團滲透羅浮……這一切始末詳略 我需向聯盟高層具呈公文,以備調查。


    但我身處其中,或多或少受到外力牽製,所知偏頗。孤兒,請各位與我一同梳理脈絡,分享其中的諸多細節。”


    “等等,太卜大人。你這是把我們當工具人了啊,難道你的窮觀陣看不出來嗎?”燎羽問道。


    “窮觀陣當然可以看出來,法眼無遺可不是開玩笑的。可事到如今我身兼要職,已然不可過度依賴窮觀陣的力量。這不是一個代理將軍該有的作風。”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符玄分身乏術,需要列車童幫他思考,否則大腦就運轉不過來了。


    “好吧,既然是代理將軍發話,我們隻能默默接受咯。”燎羽聳聳肩,表示無奈,“咱們先說說幻朧的事情吧。就目前而言,她是最能對付的家夥。”


    “沒錯,那家夥非常囂張。現在看來,幻朧正是一切的主使:在仙舟曆史上,反物質軍團也曾與聯盟有過交戰,故而我們始終警惕的軍團兵力的動向。可誰也料不到,他們的進攻會以某種更緊密的方式進行。絕滅大君偽裝潛入,策動陰謀,在星河交給藥王秘傳,引發叛亂,想誘使羅浮自滅。


    對軍團的危險程度,我們顯然應該再度評估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幻龍的命途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很多。”瓦爾特提出了一種猜想。


    “你的意思是?”


    “他一直在說自己擁有獨特的毀滅美學,但這種所謂的美學,在某種程度上和歡愉命途的人十分相似,直接來說的話就是愉悅犯。”


    “你的說法的確有趣,一名絕滅大軍,擁有多重命途,倒不是沒有可能。”符玄摸了摸下巴,“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如何做到這一點。”


    “多重命圖有的時候會互相衝突吧?”燎羽沉思道:“幻朧或許是掌握了某種特殊的存在方式,否則毀滅與荒謬的命圖是無法共存的。”


    為什麽這麽說呢?


    很簡單。


    在此之前,係統裏已經給出了一些足夠支撐。這種繩法的線索。


    [歡愉]曾經像勇士一般偷襲過[毀滅],雖然從結果而言是失敗了,不過卻給當時的[毀滅]造成了重創。


    關於心神的一個常識,毀滅是無法被毀滅的,所以想要消滅納努克無法用常規方式。


    現在想想當時與末日獸對戰,腦海中浮現出的金色巨人,毫無疑問就是[毀滅]納努克。


    是的,他胸口那道長長的傷痕,不斷的流出金色的血液,那不就是[歡愉]的傑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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