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暗道:“這孩子還年輕,不知道蒼城也正常。畢竟那是一艘已經覆滅的仙舟。”


    “大姐姐,你多久沒迴羅浮仙舟了啊?”彥卿愣頭愣腦的問道。


    “你平時也這麽健談嗎?”鏡流譏諷道。


    “啊……隻是覺得出個聲響,方便你知道我在哪裏。留神腳下的路,大姐姐。咱們走吧”


    從剛才的對話裏,鏡流感受得到彥卿是個實打實的好孩子,估計多虧了那家夥教的好。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孩子似乎對年上有好感。


    不過鏡流,也算有自知之明。他這個年紀早就過了談情說愛的階段了。


    兩人走到拱橋附近,鏡流,像是預感到了什麽一樣,停下的腳步


    “接下來該怎麽走?”


    “噓,安靜。有麻煩要對付。大姐姐,你待在此處不要動,我去去就迴。”


    兩隻[藥王秘傳]內丹士。


    對付他們倒是挺容易的,不過在戰鬥之前,彥卿還是要照例把話說完。


    “你們是誰,在這兒做什麽?”


    那兩名內丹士異口同聲的嘶吼道:“來的好,小崽子……就用你的血……澆灌仙跡。”


    “好吧,看來小爺非得給你們個教訓不可了。”


    說話間,飛劍亂竄,圍繞著那兩隻不知好歹的家夥。


    一旦被飛劍包圍想躲就沒那麽容易了,隻聽彥卿怒喝一聲。


    兩隻內膽士即刻被智劍穿心。


    這段時間以來的苦練果然沒有白費,不僅使他的禦劍越來越嫻熟,甚至讓每一柄劍變得更冷徹,更致命。


    可惜,僅僅是這樣並沒有辦法比肩景元將軍。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禦劍之術本就無窮無盡,放眼整個仙舟,於與將軍不相上下的人多如牛毛。


    正因如此,他才不可懈怠。


    “這些家夥是什麽來頭?唉,將軍說仙舟另有內患,果然不錯。”


    “小弟弟,你劍術不錯哦。”


    這話著實驚到了彥卿。


    “誒,你……看得見?”


    “我能聽到。飛劍破空的鳴動,銳鋒切割的聲響……這些痕跡都會在無形中流露出劍藝的優劣。就像樂師聽琴,詩人聽韻。


    劍招變化流轉之間,高明的劍士絕不會留下滯澀的雜音。能在一息間同時控禦六柄飛劍,有這般實力的雲騎應該屈指可數了。”


    鏡流好似一名禦劍的高手。可看她的樣貌,並不像是會使劍的人。


    “呃,哈哈,過獎過獎。”


    絲毫沒有聽出指教的意味。彥卿甚至以為這是單純的誇讚。


    這是鏡流話鋒一轉,繼續指點道:“不過一意強攻,不知藏鋒……”


    “唔?”


    彥卿人傻了,對方竟然挑他的毛病,即使對待救命恩人這種態度也太奇怪了。


    “因此你的劍曲,收尾處多少顯得雜亂了。”


    此人說話方式雖有怪異之處,可彥卿。也找不到反駁之詞。


    “……看來琴曲與劍術當真有相通之處呢,將軍也聽過類似的話,說我的劍洋洋意氣,棱角過盛,要奪得[劍首]之名,還欠一分成熟……”


    “劍首?”鏡流頗有感觸,“我記得那是雲騎軍中劍術登峰造極之人的頭銜。太遙遠了……”


    這番感慨彥卿自然是聽不懂,但為了緩解尷尬,也隻能硬著頭皮聊下去。


    “是呀,打從[飲月之亂]後,羅浮的劍首就一直空懸著,不過,帶到羅浮雲起對巡獵歸來,演武儀典再開,這頭銜我是誌在必得。”


    彥卿的這番豪氣與膽魄確實是軍中少有,再看他小小年紀不過總角,似乎有一天必有所成。


    “雲騎軍中的武藝各有傳承,小弟弟,你的劍術又是誰指點的?”


    這般詢問,正中了彥卿下懷。


    “姐姐這是賞劍之人,我就不賣關子了。正是羅湖的景元將軍。”


    “將軍……”鏡流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喜色。


    “就算你很久沒來羅浮,也該在外聽說過景元將軍的威名吧?雖然將軍總說自己不擅用劍,技藝生疏……但每次教起我來,他總是起勁的很。”


    閑話至此,鏡流突然沉默了。


    有些事情經年累月總會變轉,用老眼光看待過去的事情,越南是錯誤的。


    邪魔斬除,附近暫時安全了。


    彥卿繼續小心翼翼的給鏡流帶路,不過有了剛才的理論切磋,他也不那麽一驚一乍。


    沒走幾步,前方港口的儀器引起了彥卿的注意。


    “這是……舵航儀?是了,星槎的行情記錄都登錄在這裏麵。”


    善前擺弄一番後,舵航儀的禁製被解開了。


    “還在通航星槎……有了?


    這一艘行經太卜司與工造司……”


    星槎航行記錄顯示,沒有歸航的星槎總共有三艘。


    [鹿原幼狻]


    [嘯塵](加速型)


    [雲曳]飛舟


    線索範圍已經縮小了,這事兒好辦了不少。


    “好了,我的事辦完了,該送姐姐去安全的地方了。”


    此刻彥卿早已發現異常。


    鏡流卻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戰意。


    “現今時候,雲騎駐地也算不上安全吧。”她洞悉道。


    “對,所以不去雲騎駐地,而是直接送你去幽囚獄,包吃包住,還有重兵護衛,絕對安全。”


    說罷彥卿的神色銳利了起來,鏡流雖雙眼已眇,卻也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殺氣。


    “……小弟弟,要拿人總該有個說法吧。”


    “行跡可疑,藏頭露尾,隻這一條就夠了。你不會覺得我是小孩子就很好糊弄吧?且不談封鎖的港口怎麽突然多出一個被困的旅客。這一路走來,我瞧你步子輕捷穩健,哪兒有半點盲人的樣子。”


    實際上,嫉恨那幾句小弟弟,總是有種被人看扁的感覺,尤其是被這麽個嫌疑人叫喚更是可氣。


    鏡流倒是更無語了,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是盲人,被誤會了不解釋也不是她的錯啊,不過眼下跟這孩子解釋也沒用。


    “至於劍法,你用耳朵聽個頭頭是道也就罷了,連我禦劍的數目也能報個一柄不差。這份見識,哪能是普通人能有的?


    你根本不是盲人,對不對?”


    僅就推理而言,幾乎是完美的,換個人估計就當場認罪了。


    可惜鏡流偏偏不愛隨波逐流。


    “我可從沒說過眼睛看不見。是你看見我黑紗遮眼,想當然罷了。”


    這話彥卿當真無法反駁,就此作罷也不是他的風格。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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