莧習風很是抵觸這個世界的善惡觀,蠱蟲以人的惡念為食,惡念越強蠱蟲的力量就越強,若想喂養蠱蟲,就要激發自己的惡念,人若時刻保持著惡念,還能否記得自己的底線和善惡是非。


    石蘊玉貼心的給他們兩個選擇


    “你們可以扮做我的侍從,隻要我們4人裏有一個擁有蠱蟲,咱們就能進入蠱場。”


    “我能力最弱,是最合適的養蠱人選,若我不幸失控,你們也又能把我製住。”


    “我若要養蠱,就要養出最強大的蠱蟲,咱們幾人的技能被封,強取豪奪,在本土土著麵前也討不到好處,另一隊的情況都是丁級蠱蟲,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有什麽打算,但丁級蠱蟲在鬥蠱場,濺不起絲毫水花。”


    “隻希望他們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做了爭王蠱的炮灰。”


    他說的有理有據,且給出了充分的理由,幾人大可以順著台階而下,將石蘊玉拋出去做探路石,若是成功皆大歡喜,若是不成有他的前車之鑒,幾人改變計劃是進是退都好說。


    這的確是一個萬全之策,惡念這種東西尤其隱私,它戳中了人性最虛偽的一麵,人人都想做傳統意義的‘好人’,就算要做壞人也不會把‘我是壞人’這幾個字寫到臉上。


    就像沒人想讓虛偽、自私、貪婪這些負麵名詞加注己身一樣,也沒人想暴露自己的惡念。


    這些普通人都在意的東西,石蘊玉表現的絲毫不在乎。


    他笑盈盈的等著他們的答案,就像一個伺機而動的獵人。


    他永遠在給別人出選擇題,對蘇沫如此,對審判長如此,如今對他們也是如此,至今沒有人逃脫他給出的選項,他預判了他們的道路,恰到時期的做出推動,看他們困在選項裏掙紮。


    這些於他好似一場有趣的大戲,永遠也看不夠,一邊期待戲中人做出出乎他預料的動作,同時也不會失望他們走向既定的命運,像一個全知全能的神,旁觀事件的開始,發展,結局。


    乾熏冷哼一聲,劈手奪過幼兒蠱,陰森森的語調好似幼蛇的嘶鳴聲,他霸道的宣布


    “最強大的蠱蟲隻能是我的。”


    學著石蘊玉咬破手指,向幼兒蠱為食,幼兒蠱扭動著身體,在血珠的旁反複嗅探,有了之前那一滴血的對比,終是屈服了,極不甘心的吸了一口。


    莧習風從他手裏摸走了水蠱


    “姑且挑個好看的吧。”


    黃天海搓搓手“師哥,我想要懸棺葬的那隻。”


    蠱蟲被挑剩下後,石蘊玉看著兩隻最為醜陋的家夥,陷入沉思。


    掛屍蠱和天葬蠱太醜,前者肉色,且身帶腐臭,有點像蛆,後者樹皮色灰黑有長毛,身體豆蟲狀,頭上還有兩個蝸牛似的觸須,雖然蠱蟲都挺醜,但這兩個家夥醜出了風格。


    幾人被醜住了,都不想要。


    石蘊玉:盯——


    莧習風不自在的咳了聲


    “你正好想體驗一番這裏的風土民情,這兩個最適合你了。”


    乾熏重複他之前說過的話,“世界上竟有如此難看的蟲,你不覺得很值得欣賞嗎?”


    “以上,你的原話,你自己想怎麽欣賞就怎麽欣賞。”


    石蘊玉:“……”


    雖然這話是他說的沒錯,但你們是不是太不客氣了點?


    天葬蠱丙級,掛屍蠱丁級,蟲卵未孵化,大多數人買蟲卵不會隻買一個,而是成千上百的買,他們會把上千隻萬隻蟲卵,養在同一個溫床上,當溫床上的養分不夠時,這上千上萬隻蟲卵互相廝殺吞噬,直到隻剩一條就是最終的成蠱。


    因此成蠱大多性兇蠻,且貴。


    其中掛屍蠱最便宜,因為它培養的條件最簡單,花費時間和精力最小,是物競天擇選出的,其他的無一不是人為。


    蟲卵白色米粒大小,看著有點惡心,且不明種類,這枚蟲卵是搭頭,十斤金條是五隻成蠱的價錢。


    拿到成蠱後,用血喂養三天,以惡念溝通成蠱,彼此建立血契,接下來在用惡念喂食七天,成蠱就可以正式拿出戰鬥。


    所以幾人若要進鬥蠱場,少說也要10天之後。


    石蘊玉不急,乾熏焦急,但是再怎麽焦急,幾人今天是進不去了。


    上下山一個來迴,太陽將要落山。


    繁華的街上沒了一人……


    黃天海望了望太陽又望了望空蕩蕩的大街“有點古怪。”


    石蘊玉不知該欣慰他終於發現了古怪,還是該罵他們蠢貨,直到現在才發現了古怪。


    亦如乾熏對石蘊玉能活到現在感到好奇,石蘊玉也對他們隻有武力沒有腦子卻能活到現在而心生好奇。


    三人渾然不懼,對自己的身手有充分的自信。


    黃天海“我去找個人問問。”


    他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但是無論他怎麽敲裏麵都沒有迴應,一連數家皆是如此。


    舉目四望,街上沒有賓館,也沒有客棧,家家戶戶緊閉門扉。


    莧習風“咱們盡快找個住的地方,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石蘊玉好似一個過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之前三個副本親力親為,勞心勞力奮戰在第一線的積極完全不同,懷裏的兩隻蠱蟲躁動不安,他的惡趣味再此時得以體現


    蠱蟲與蠱蟲間都是你死我亡的關係,某人偏要把它們放一起,手上一根木棍,在兩隻蠱蟲衝上去打架時,卡在中間,兩邊一撥,一東一西的兩蟲又要重新衝刺。


    一連上百次,兩隻蟲憤而隔著木棍互噴口水來表達水火不相容的立場。


    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一致對‘外’場麵,石蘊玉頗為失望


    “真笨,沒腦子,蠢貨。”


    得到兩人怒目而視。


    石蘊玉:“……看什麽看,又沒罵你們。”


    莧習風大步流星,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說說,接下來幹什麽。”


    石蘊玉乖乖舉爪投降“找住的地方?”


    乾熏輕嗤一聲“問他做什麽,他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家夥,能指望他幹什麽?”


    “走,咱們去城外,既然城內不安全,就去城外待一晚,明天再進城。”


    石蘊玉好似真的萬事不管,交由他們裁定。


    幾近要出城門的時候,偌大的城門無風自動,像是人間與地獄的分界門,“啪!”的闔上了希望。


    幾人一頭一沉,不祥的氣息越來越重。


    太陽完全落山,城內的風一股一股越來越涼。


    四周不斷有東西摔落的聲音傳來,石蘊玉放開感知,轉瞬了悟。


    在一定程度上,這可真是一座可怕的城市。


    乾熏轉瞬間想到了什麽


    “快!向高處跑!”


    幾人連忙跑向高處,可惜這還不夠。


    地上大多壇子罐口被從內而外頂開,一隻隻幼兒溫床沒骨頭似的從裏麵擠出來,每家每戶的大門被從裏麵打開,各種各樣的溫床暴動,拖著自身黏綠的藥液,口中發著怪叫,就像他們進城時看到死去候詐屍的蠱士,這些溫床皮下鼓動著上千條蠱蟲!


    他們聞著新鮮血肉的味道,紛湧而去。


    大街上的三人不一會被溫床包圍。


    一股股腥臭的屍液伴隨著蠱蟲,從它們嘴裏噴出,莧習風被惡心透了,揮刀砍了一個屍體的脖子,成堆的蟲子在地上爆汁。


    石蘊玉氣的哇哇跳腳


    “啊啊啊!!!好惡心啊!好惡心好惡心!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毒害我的眼睛!”


    乾熏冷哼一聲,拎貓似的將他從一隻幼兒溫床口下拎出,毫不客氣一棍爆頭,又是一堆蟲子滾在地上,三人變換著位置,這時候也顧不得地上蟲子惡心,每次動腳,都要爆汁一堆蟲子屍體。


    石蘊玉臉都綠了


    “啊啊啊!!我不幹淨了!”


    “啊啊啊!!!你讓它們死遠點兒!!!”


    “啊啊啊啊!!!汁液汁液!我的鞋!!”


    “啊啊啊!!!透了透了!濕了濕了!啊啊啊!!!”


    三人圍城一個圈,承受石蘊玉無差別的魔音貫耳,那祖宗好似站在了燒紅的鋼鐵上,踮著腳尖東挪西挪,一聲比一聲崩潰,本來非常嚴肅危險的場麵,硬生生被他吼出了笑點。


    無論石蘊玉有多崩潰,莧習風心情反而一片輕鬆,依照這祖宗不會委屈自己的性子,如今受了天大的委屈,被惡心成這樣,怎麽也得報複迴去。


    最後擊破石蘊玉心理防線的,是一隻斷成半截的蟲子,一不小心落在了他手背上……


    “啊啊——!!!”


    髒髒髒!!!


    滔天怒火攻心,這一刻他連毀滅世界的欲望都有了。


    “去死吧!!!”


    “全都去死!!!”


    裝著蠱蟲的盒子被擲出,盒子在空中擲開,米粒大小的蟲卵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一條極細的紅色因果線尤蟲卵鏈接在石蘊玉小指上。


    滔天的惡念作為養料通過因果線瘋狂的輸給蟲卵,蟲卵一瞬間進入成熟期,蘊含著主人最為純粹殺念的蠱蟲,破繭而出!


    一條金色的蠶寶寶樣蠱蟲,蟲體噴發著火焰,口中吐絲,火焰借住蟲絲起勢,大火燎原……


    純粹的惡意還在作為養分輸送,石蘊玉背後的惡念如幽冥黑河,源源不斷,漲!漲!漲!


    它瘋狂的上竄著,漆黑的瞳仁也被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他表情嫌惡,顯然對現狀厭惡到了極致,手上黏膩的濕滑,碰觸了他敏感的神經,惡心的他想掀翻整個遊戲場。


    蠢笨的隊友!惡心的蠱蟲!惡心的屍體!惡心的世界!惡心的副本!如果不是副本,他現在或許在師父家裏吃海鮮!吹空調!而不是在屍體堆裏看蟲子爆漿!忍受隊友的蠢笨!


    嗚嗚嗚!想想心都痛了!他把這輩子最憋屈的事想了一遍,都沒此刻更憋屈,讓他憋屈的人都無了!更何況屍體!老子把你骨灰都給你揚了!


    如果有人讓他憋屈,他就讓整個世界和他一起憋屈!


    “真髒,燒幹淨,再讓我看!”


    金色的蠱蟲用火焰鑄成王座,石蘊玉懶懶一躺,手上和腳上的粘液,瞬間被火灼燒幹淨卻不傷肌膚。


    火焰一寸寸蔓延,金色蠱蟲的存在顛覆了整個蠱蟲界的曆史,焚天大火焚燒著城內每一寸的土地,卻沒有傷及屋舍內的人。


    不是不忍,而是石蘊玉要看好戲。


    他翹腿坐在王座上,一手撐頭,委屈的看著被弄髒的那隻手,微垂著的眸,怎麽看怎麽傷心,濃重的傷感要溢出屏幕,微蹙的眉,讓人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捧到他麵前,隻為讓他展顏。


    火焰親昵的攀上他的手掌,金色的蠱蟲殷勤的蛄蛹了過來,石蘊玉嫌棄的撤開身體“滾開!你太惡心了!”


    隻要看著這隻蠱蟲,他內心的惡意就止不住往外冒,就像一個源源不斷的噴泉,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火焰中的締造了神話的神明仍然蔫噠噠的。


    現實中有關石蘊玉的圖像在整個網絡鋪開


    “嚶嚶……我也不想喜歡他,可是他好好看”


    “我家蘊玉太可憐了,他還是個寶寶,有點潔癖怎麽了!”


    “同是潔癖晚期,媽呀我隻看著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是我,我也恨不得毀天滅地”


    “啊啊啊啊啊!!!戳瞎我的狗眼!太掉san了!蟲子好惡心!媽呀那玩兒意居然能爆漿!啊啊啊!!!!”


    “我也來吼,啊啊啊啊啊啊!!!好惡心!!!”


    “家人們!我淪陷了!這男人無一處不再我審美上!簡直在我的xp上狠狠摩擦!別的男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了!”


    “這男人美的我失了理智!還有誰!!還有誰能和他一樣讓我心動!火焰的王座也無法博他一笑!啊啊啊!!!”


    “開大前,我:扯後腿的廢物隊友?開大後,我:大佬!你看我跪的標不標準!”


    路陽緊急聯係高良


    “老高!好消息!咱們的技術攻破了副本的深層!咱們可以看到副本幕後觀眾評語了!”


    正舔顏舔的開心的地球人:喵?國家霸霸我怎麽在天上的直播看到了彈幕?


    [嗚嗚嗚!看把我師哥委屈的,都要哭了。]


    [這狗副本!怎麽這麽惡心?!玩意嚇到我師哥怎麽辦!]


    [我師哥膽小、可憐、無助!看把我師哥嚇的!]


    [啊啊啊!!師哥!我的神!!我願意成為師哥的蟲!隻要師哥願意對我說一聲滾開!!!]


    [從一開始就覺得師哥對這個副本不太積極,沒想到啊沒想到]


    [師哥:老子想躺平,奈何隊友太廢物。]


    [師哥!!!我想聽師哥罵我廢物!!]


    [我不管!我要養師哥!我要傾家蕩產把師哥砸到b級!我要讓師哥來我的位麵遊玩!]


    [師哥的星球到底在哪?我想發動戰爭,把師哥搶到我的星球!我願意用整個星球的資源供養他!]


    [師哥是神!他的星球不配供養神明!師哥就該來到我蟲星上!他將是蟲神至嬌的寶藏!]


    [放屁!師哥是我獸神流落在外的神子!是我獸星的!]


    [別爭了!我查了查,師哥是我光明教的流落在外聖子!]


    [……]


    地球人: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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