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兒自然早就從神仙大人處得到了通知,早在劉圭走了之後,她和趙明亮便也轉移了陣地。此時見高捕頭用一個籃子裝著十個大肉包往迴走,方晴兒也沒有急著換,給那麽多人用氣味屏蔽罩太費能量,她一直等到高捕頭馬上要跨入二堂的門檻之際,才趁著籃子上的蓋布被風吹起的一瞬間,迅速的進行了替換。


    等到高捕頭把十個白胖的包子拿出來之後,劉圭聞著沒有什麽味道,就有些迫不及待。高捕頭看出他的急迫,趕忙拿起一個說:“大人,我剛剛在店門口就試過了,沒問題,您看看。”說完就掰開了包子。


    掰開之後,兩人就都沉默了。


    這裏頭的包子餡壓根就不是肉,反而是扭曲纏在一起的像是腸子一樣的東西,散發出一種不那麽濃烈但是又揮之不去的臭味。


    這是方晴兒自己也不太敢嚐試的肥腸包,她特意選了味道最大的一家,據說是喜歡的人喜歡得不得了,不喜歡的人根本聞都聞不得。


    劉圭看到高捕頭也皺巴成一團的臉,揚了揚眉:“你也聞到了?”


    高捕頭趕緊把包子合起來放好,這才迴道:“是,果然臭不可聞。”


    劉圭歎了口氣,搖頭苦笑:“看來,灶王爺是覺得我們倆是一丘之貉啊,幹脆連著你也帶上。”


    在高捕頭麵前,他倒是不怕自貶的,何況他估計灶王爺心頭還真就是那麽認為的。


    高捕頭恭敬道:“屬下自是唯大人馬首是瞻。”


    既然此路不通,兩人便幹脆坐下商量了起來。現在高捕頭也是知情人,劉圭說話就開誠布公起來:“你覺得這事該如何是好?”


    高捕頭想了想,問道:“聽大人剛剛的意思,是否是覺得買斷了此橋歸屬權,灶王爺就能罷休?”


    劉圭剛準備點頭,忽而想起什麽,又搖了搖頭,看高捕頭不解的眼神,劉圭幹脆把昨晚灶王爺的話重複了一次:“釋放陳氏族人,令其繼續完成橋梁之搭建。降低過橋費用,使百姓得以順利通行。”


    高捕頭聽罷後說道:“聽這意思,這橋板要不是陳家人搭的,灶王爺就會繼續搗……呸呸呸,灶王爺還會施仙法繼續將橋板收走?”


    劉圭點頭:“灶王爺覺得陳氏無辜,也有這個意思。”


    高捕頭繼續分析:“但是大人,屬下覺得降低過橋費,讓百姓低價過橋也是重點。您忘了,灶王爺可說了,是有眾多百姓一齊請願,他才聽到的。想來灶王爺還是更希望百姓能安定。”


    劉圭有些氣惱,但不得不承認高捕頭分析的有道理:“那多低才是低?如果衙門出了錢,之後還要派人駐守,這費用總不能一直墊補吧?如果一兩文,這事還不如不幹。”


    高捕頭看出縣太爺的情緒有些不好,他倒是聽村長說起過,陳得喜原本打算橋成之後,收取每人五文錢的過橋費,村裏人大多是同意的。但是五文比起五十文來說,落差太大,知縣這會子又累又餓,本在氣頭上,高捕頭也不敢直說,就趕緊想了個招禍水東引:“不如我再去將那陳得喜帶過來,您停停他原本的打算。既然灶王爺想讓他出來,說明他們原來的計劃灶王爺應該是同意的。”


    劉圭一聽,煩躁的轉了兩圈,還是點了點頭:“速去速迴。”


    “是,屬下這就去。”高捕頭應聲告退,親自去大牢裏頭帶陳得喜去了。


    陳得喜剛剛來了一次了,迴去之後跟家裏人說,縣太爺可能願意出錢買這座橋,家裏人卻都是搖頭不信,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的,說不定縣太爺隻是在耍著他玩,但到底心中抱了一兩分希望。


    此時看到高捕頭又來,家裏人有些性急的,便擠到牢房邊上的欄杆處問:“差爺,差爺,縣太爺是要放我們走嗎?”他們到底也沒敢問買橋一事,隻換了個婉轉的問法。


    如果是原本的高捕頭,自然不會理會囚犯的問話。不管是誰,既然進了這監牢,麵對的就隻有他們的拳腳、刀柄和鞭子。


    但是親曆了一迴灶王爺顯靈,高捕頭也怕這陳家人真有些什麽神通,這會兒居然破天荒地迴複了一句:“縣太爺自由決斷,你們暫且等等。”


    說完就讓守門的衙差把大牢門鎖讓開,把陳得喜又提了出來:“縣太爺傳喚,你跟我走一趟。”


    “是,是。”陳得喜套上鎖鏈,趕緊跟上了高捕頭的步子。


    等到了二堂,劉知縣還在轉圈,看到二人迴來了,也不待他們行禮了,直接問道:“陳得喜,你原來打算如何收取這個過橋費用?”


    陳得喜聞言一怔,但還是立馬恭敬地迴話:“迴大人,草民的原計劃是每次五文錢一個人的,也問過了村裏的其他鄰居,大家都覺得能夠接受。”


    見劉圭沒有迴話,陳得喜就繼續說道:“草民算過的,按五文錢一個人,隻需要五千人就能收迴成本。”


    劉圭嗤笑一聲:“五千人?我們整個縣加起來多少人你知道嗎?”見陳得喜茫然的眼神,劉圭哼了一聲說道:“根據戶籍數量記載,我們吉陽縣全縣才四千二百多人,五千人個你知道要多久嗎?”


    陳得喜茫然了一會兒,這才低頭說道:“大人,我們村子裏本來就好些人原本就是要每天過河的,加上我看到很多逃難的人群也經過這條河,應該不難吧?”


    劉圭聽到這裏,倒是噎了一下,他現在頭昏腦脹的,也不願意再多動腦筋,便直接說道:“像橋、路這些地方,肯定不可能長期讓你一家占著收費的,但是現在衙門也沒有太多資金,你自己有什麽好辦法嗎?”


    陳得喜聽到這話,微微抬了抬頭,試探著說道:“不能讓草民一家獨占,那若是草民與衙門一道呢?”


    說完看到劉圭眉頭一皺,趕忙又伏下身去。


    劉圭此時倒不是生氣,而是在忍著頭疼思索,他想了一會:“一道?怎麽個一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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