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冉無聊的坐在馬車上撩開窗簾看向車外,今日姻緣節,所以皇都今晚沒有宵禁,平日裏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今日都能光明正大地出來遊玩,街上擺攤的小商販熱情賣力的向過往的行人推銷著自家的東西,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得很。


    唉,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本來葉清冉是打算今日宮宴結束後要好好的在街上逛逛的,可誰知柳媛他們居然下的是墮胎藥,所以葉清冉不得不沒了孩子,還得迴去“坐月子”。


    葉清冉放下了布簾,瞄了眼旁邊坐著看書的男人:“你說今日柳媛這出戲是怎麽唱的?”


    顧錦行把目光從書移到葉清冉的身上“你不是有答案了嗎還問我?”


    “你又知道?”


    “你當時在大殿上收起來的手絹。”顧錦行一針見血。


    “錦世子你這麽聰明,我會很沒有成就感的。”葉清冉涼涼開口。


    她今日接過那杯酒便在裏麵聞到了兩種藥,一種是能讓人暫時失去神誌的藥,藥效很短,一柱香就能過來,一種是墮胎藥,按常理判斷柳媛不可能同時下兩種藥,所以今日之事極有可能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是誰是那隻黃雀呢?葉清冉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慶國公府門外,葉清冉繼續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被顧錦行抱了出來,一路直奔逐月閣而去,到了臥房一股暖意襲來,原來是趙嬤嬤今日將地龍給燒了起來,葉清冉躺在床上打著滾直唿舒服。


    正玩的興起,“世子妃,錢嬤嬤來了。”秋霜進來通報,葉清冉一聽趕忙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顧錦行傳了人進來,“世子世子妃,長公主特讓奴婢送了一根百年老參和血燕過來,世子妃一定要好好補補,萬萬不可馬虎。”秋霜忙上前將東西接了過來。


    錢嬤嬤走後,葉清冉看著顧錦行“今日之事雖是不得已,可不管怎樣,還是我們欺騙了祖母她老人家,如今她還差人送來這麽貴重的補品,我真的是受之有愧。”


    “你要覺得愧對祖母,就盡快懷個重孫子好補償她老人家。”


    “你這人真是的,我同你講真的,你開什麽玩笑。”那孩子是說懷就懷的嗎?


    “我沒開玩笑啊,夫人,今日姻緣節,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從今日開始努力,好讓祖母盡快抱上重孫子吧,嗯?”


    顧錦行起身坐到床邊,將葉清冉困在兩臂之間,葉清冉看著顧錦行眼中生成的情欲,未開口隻是緊緊的抓住身上的被子不放,顧錦行見葉清冉沒有反對,便慢慢的低下身子吻下去。


    “世子,長公主讓奴婢再過來給您傳個話。”錢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趙嬤嬤一臉無語的陪在錢嬤嬤身邊,她成日在逐月閣,小姐有沒有身孕她還是知道的,更何況前幾日葵水才過,怎麽可能懷孩子,可是今日宮中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出來了,所以自家世子妃這麽做一定是有必須這麽做的道理的,她便故做不知在一旁陪著。


    顧錦行氣氛正濃被人打斷,無奈的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不多時人又迴來了,直直的盯著葉清冉也不說話,葉清冉被他盯的心裏發毛“你怎麽了?”


    “剛錢嬤嬤說祖母讓我今日起去書房睡。”顧錦行一臉委屈的控訴。


    “嗯?哈哈哈哈——”葉清冉先是一愣,後來想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便放肆的笑了起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還能笑得出來。”顧錦行上床將葉清冉壓在身下。“我說你不願我離開你非要我陪著你,所以本世子不能睡書房。”


    顧錦行一句話秒殺,葉清冉笑到一半再也笑不出來了,開玩笑好不容易等到今日,他怎麽可能會去睡書房,美人在懷,不做點兒什麽豈不是辜負了這春宵一刻?


    “可以嗎?”顧錦行語氣曖昧的在葉清冉耳邊低聲問道,葉清冉仰頭看向顧錦行,男子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滿眼都是她,“把燈滅了。”葉清冉嬌羞的轉頭不敢再看顧錦行,低聲要求。


    聽到葉清冉的話,顧錦行低笑出聲“你向來不是膽子很大嗎?”眼看葉清冉被笑的柳眉輕眉要惱羞成怒,顧錦行也不再等了直接低下頭吻上了女子的紅唇,伸手一揮整個房間漆黑一片。


    “嘶,你聽點兒,我的衣服——”紅帳內一件件衣服被扔了出來,不多時便聽到女子一聲痛唿,葉清冉吃痛出聲,伸手去推男子,被顧錦行十指相扣,接下來自然是水道渠成了,夜深交頸效鴛鴦,錦被翻紅浪,錦世子終於在成親小半年後迎來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徐淩薇今夜心情很好,葉清冉的孩子沒保住,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她一個外室之女怎麽有資格懷那個男人的孩子, 可惜今日沒能將柳媛給扳倒。


    嗬,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之女,居然也敢肖想顧錦行,她的丫鬟喚玉有個特殊的本事,耳力驚人,當日她在沁香園遇到柳媛二人,二人在雅間秘謀的事情也被隔壁的她悉數知曉。


    本來她並沒有打算插手此事,隻想著坐山觀虎鬥,可今日在禦花園她卻無意中看見葉清冉輕嘔,這出乎了她的意料,於是忍不住出手了。


    三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她曾經信心滿滿的認為整個皇都沒有誰比她更適合站在顧錦行身邊,可誰料他竟然會娶一個庶女為妻,還是個外室生的,現如今她怎麽可能會再任由這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她找了紅蕊,隻有她才能夠有機會做點兒什麽,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既可以重挫葉清冉也能順便除掉柳媛,這些人休想打顧錦行的主意,隻是可惜了,她找的人除掉紅蕊的時候居然被林漠看到了,隻能讓柳媛那個賤人逃過一劫。


    翌日清晨,葉清冉醒來剛要起身,可剛一動身渾身酸痛好似被車輪輾過一般,始作俑者卻不在房中了,這個禽獸,葉清冉咬牙切齒的暗罵,果然床上的男人不能信,昨日她都已經求饒了,可那個男人卻哄騙自己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哼,他等著吧,昨晚就已經將一個月的指標用完了,今晚她非得讓他乖乖滾去睡書房不可。


    葉清冉扶著腰慢慢的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布滿印記連脖子上都有,幸虧現在自己在外人眼中是在坐小月子,不用出門。不然被旁人看到還不得笑死。


    “你醒了?”浴房門打開,顧錦行一身濕氣的走了過來,看到葉清冉皺著眉頭瞪自己,便心虛地輕咳兩聲摸了摸鼻子,“你這個衣冠禽獸,我這個樣子還怎麽見人嘛。”葉清冉快氣死了,她的皮膚太過嬌嫩,隨便輕輕一碰,那印記就會好長時間消除不了,更別提現在渾身的草莓印子了,等下隻能自己調些藥膏消掉了。


    顧錦行聞聲看向葉清冉,看到葉清冉雪白的肌膚上印著點點紅印,腦海裏便又浮現出來昨日二人瘋狂的場景,便趕緊轉頭不看葉清冉“呃……下次我注意。”


    “滾,還想有下次?”葉清冉無語極了,以前這個男人清貴俊冷好似個謫仙一般,可現在呢?哼,毛頭小子居然還有兩副麵孔。


    “世子妃,馮小姐下了拜帖過來。”午後,葉清冉懶懶的躺在榻上看話本,秋霜拿著拜帖走過進來。


    “快把請人進來。”


    不多時馮馨兒在白露的帶領下走了進來,進屋後先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遞給了自己的丫鬟,葉清冉看到馮馨兒忙迎了上來,馮馨兒看著葉清冉的樣子,麵露詫異“你這——”


    “進來我跟你慢慢說。”葉清冉笑嘻嘻的


    ……


    “所以,那昨日是有人要借柳媛的手害你了?”馮馨兒也並非愚笨之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大概是這樣,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安然無恙,若我們三個人隻有張若雪出事的話,那我也有可能會惹火上身被旁人質疑。”她總要先把自己摘出來嘛。


    “說起張若雪,現在街上都傳遍了,堂堂一個大家閨秀國公之女居然未婚先孕,這下子安國公府的名聲算是完了,楊家和張家這段時間那熱鬧就沒斷過。”


    “切,兩個人半斤八兩,她和楊少塵還真是絕配,就該這麽鎖死,生生世世在一起,可別分開省得禍害別人。”葉清冉對他們兩人的作派十分看不上,她可沒忘了當初二人偷偷定情,可楊家居然還非讓葉清冉嫁過去衝喜,衝喜就衝喜吧居然又當街拒娶,好好的一個姑娘給害死了,張若雪懷著孩子呢居然還想著害自己,也不怕折了肚子裏孩子的福氣。


    想到這個,葉清冉看向秋霜“楊家的銀子和地契送過來了嗎?”


    “地契送過來了,銀子楊夫人當日說近段時間府中拮據,楊世子馬上要成親了,所以希望寬限些時日,當時我與您說過,您隻讓先把地契收了,說迴頭兒再說。”秋霜這麽一說葉清冉便想起來了。


    “你去找不聞,告訴他現在本世子妃改主意了,我喝了他楊家準兒媳敬的酒,孩子都沒保住,憑什麽還要考慮她是否有難處,讓不聞親自上門,今日務必將銀子帶迴來,沒錢他們就把珍寶閣抵給我,不然我就進宮找陛下要那筆賞賜了。”仗勢欺人葉清冉沒有一點兒壓力。


    “是”秋霜應下後便去前院找不聞去了。


    “錦世子妃霸氣。”馮馨兒伸手給了葉清冉一個大大的讚。


    二人就這樣窩在一處聊天兒“皇都傳聞,你對我家世子心生愛慕?”二人關係熟絡了,葉清冉又當起了吃瓜群眾。


    馮馨兒……


    “你那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要是對你有什麽想法就不會當麵問你了,我真的是純屬好奇。”葉清冉看到馮馨兒一臉怕她誤會的表情,便出口解釋道。


    她是真的是想吃瓜來著,皇都傳聞錦大爺愛慕者眾多,她曾經不止一次問過顧錦行,可那廝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直言不知道,還讓葉清冉不要隨意敗壞別人清譽。


    葉清冉無語極了,那是她敗壞的嗎?她才來這皇都多長時間,問多了顧錦行不耐煩就會直接把葉清冉壓到身下用嘴堵她的嘴,今日見到傳說中的當事人之一,反正無事可做葉清冉可不得好好抓住機會。


    馮馨兒一聽,腦中不受控製的又浮現那個男子的神情,當日二人爭吵的場景厲厲在目,原本還眼含笑意的明眸也瞬間暗淡,周身的氣息也變的低沉下來,葉清冉感覺到馮馨兒的情緒起了變化,不解的看著她“馨兒,你怎麽了?”


    馮馨兒迴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兒,為何會有這種傳言,我也不甚清楚,左右你知道我對錦世子無半分心思就行了,清冉,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的,所以我斷不會做出奪朋友夫婿這種事情來的。”


    葉清冉本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見馮馨兒情緒不好便也不再追問,二人便又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其它事情,馮馨兒堪比皇都百曉生,什麽都知道。


    武安侯府


    落雨閣中女子靜靜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她姿色秀麗身著素衣仿若清冷仙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枝頭上含苞待放的寒梅,到寒梅花開的時節了,小小的一朵花不懼風雪,在這寒冬時節迎著冷風傲然盛開在這天地之間,堅韌灑脫比她恣意多了,她多希望自己能後逃開皇都這個牢籠,輕輕鬆鬆自由自在的活著啊。


    “小姐,侯爺來了。”靜語來到孫芸娘身邊低聲說道,女子迴過神看向門外,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孫芸娘忙起身迎了過去“父親。”


    “嗯,聽下人說你近日身子有些不舒服,看過大夫了嗎?”


    “已經吃過藥了,老毛病了不妨事,父親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武安侯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溫雅嫻靜的女子,她是他孫策的嫡女,可在這個府中她卻一直像一個隱形人一般,如果不是刻意關注,似乎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安靜的讓人心疼,這一切似乎是從她母親過世開始的,以往還算開朗的女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或者你有什麽想去做的事情。”看著芸兒那木然無神的樣子,總感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急於討好女兒的心思使然,武安侯脫口而出,等話出口後才發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可當看到女兒聽到自己這句話後那眼底一瞬間升起的光亮,又覺得自己這麽說沒錯。


    “女兒想要與安國公府退親,求父親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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