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北侯老夫人的生辰宴就這麽的被柳媛給攪了,眾人熱鬧看完了也不好再呆下去,便都紛紛告辭離開。


    林暮詞與顧開顏耐著性子強顏歡笑的把眾位賓客給送走了,楊少塵二人丟臉,但他郡北侯府也被連累的不輕,日後任誰談起這樁醜事,就會想到是在郡北侯府上發生的,郡北侯老夫人隻要一想起今日,那估計往後的生辰宴都沒興致辦下去了呢,所以顧開顏對楊家和柳家更是厭煩至極。


    顧開顏又想到自家兒子還沒有定親呢,越想越氣,就想不管不顧的再衝到楊家門口去罵他們一通,被林暮詞給勸了下來。


    葉清冉坐在書房,玩味的打量著在書桌前看書的顧錦行一言不發,顧錦行好似沒有注意到一樣不受控製的翻到下一頁,“剛馬車上有祖母在我不方便問,世子爺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啊?”


    “以牙還牙罷了。”顧錦行輕飄飄的迴了一句


    葉清冉……


    這位爺我要聽的是細節啊細節。


    時間撥迴到幾個時辰前,葉清冉帶著秋霜蹲在窗戶下邊,不多時便有腳步聲傳來,葉清冉透過窗戶紙的縫隙看到顧錦行走了進來,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在整個房間環視了一圈。


    在床上的柳媛見狀便下床朝著顧錦行撲了過來,顧錦行看到柳媛眼神一冷,隨手拿著桌邊的葡萄打向柳媛,柳媛便應聲倒地。


    “你還準備看到什麽時候?”顧錦行打開窗戶看向窗外蹲著的葉清冉,葉清冉見顧錦行發現自己,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朝顧錦行伸出手“你拉我一把,我從窗戶跳進去。”


    秋霜……


    顧錦行一臉黑線的將葉清冉拉了進來,葉清冉順著窗戶跳了進去,踢了踢暈在地上的柳媛,又轉頭看向眼睛看著別處的顧錦行,“錦世子你真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你下這麽重的手,柳小姐事後豈不是要傷心死。”


    顧錦行也學著葉清冉一樣給她甩了個白眼,沒有理會。


    “現在怎麽辦?我聽柳媛跟他的丫鬟吩咐說一炷香之後就要帶人來捉奸了。” 葉清冉仰頭問顧錦行。


    “你迴去吧,這事我來安排。”


    葉清冉離開後,顧錦行喚不言把柳媛扔到床上,然後二人便離開了,中途又截下了柳媛的丫鬟。


    在她的口中逼問出幾人的計劃,不言一掌將丫鬟劈暈,又安排個人去給楊少塵傳話,待他走到偏院便偷襲將人給扔了進去,在催情香的作用下一切都水到渠成。


    葉清冉聽後反手給顧錦行點了個讚“幹得漂亮。”


    顧錦行放下的書看向葉清冉“直至今日我才知道在夫人眼中對我這般滿意,嗯?”顧錦行想起今日葉清冉在眾人麵前說自己甩楊少塵幾條街,不可否認他當時聽到葉清冉這麽說的時候心情大好。


    葉清冉聽後眼神慌亂地不敢再看顧錦行“哪有,隻不過我隨口一說而已,世子爺要是當真那你就輸了。”


    “哦?是嗎?”顧錦放下手中的書起身來到葉清冉身邊,伸出雙臂俯下身慢慢靠近葉清冉,將她整個人圈在太師椅中。


    葉清冉羞紅了臉,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直到退無可退,彼此之間唿出熱氣都撲到了對方的臉上,“有一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我這輩子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耳邊低喃的話語如同陳年美酒,聽得葉清冉都要醉了,她望向顧錦行,在顧錦行的眼中看到一個滿麵含春的自己,還帶著一絲嬌羞。


    顧錦行看著眼前美目含情癡癡盯著自己的葉清冉,再也控製不住的低下了頭,直到唇上傳來一陣涼意,葉清冉才迴神。


    可此時她卻不想拒絕,伸出手臂環住顧錦行精壯的腰身,也學著眼前的男子閉上了眼睛,生澀的迴應著他,感受到了懷中女子的迴應,顧錦行驚喜萬分,便更加投入起來。


    “世子爺,事情辦好了,你——”門外不言推門進入,看著眼前熱吻中的二人直接傻在原地,聽到聲音太師椅上坐著的葉清冉趕忙推開顧錦行,羞的滿臉通紅,兩人分開之時唇間還掛著銀絲。


    看著葉清冉粉嫩的嘴唇被自己吻的紅腫,顧錦行更是想將女子揉入自己懷中好好欺負一番,葉清冉此時想走也不好意思出去,隻得努力的把自己縮起來藏在顧錦行懷裏,以免被不言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還沒看夠?”顧錦行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言立馬迴神,忙低頭“屬下什麽都沒有看到,屬下還有事先下去了,你們繼續。”


    說完慌忙退下,走時還不忘將書房的門給二人帶上,心裏哀歎,接下來恐怕自己不會有好日子嘍。


    “嗬嗬,人都走了。”頭頂傳來男子的輕笑,葉清冉睜開眼睛看看外邊,不言果然走了,便轉頭狠狠瞪了一眼麵前如無事人似的徑自整理衣衫的男人“你個登徒子。”


    可她紅腫的嘴唇,臉上未下去的紅霜,哪怕是瞪人,在顧錦行看來也是沒有一絲殺傷力。


    “我若是一直對你沒感覺,夫人你豈不是得考慮一下自身的魅力了,再說了剛才你不也沉迷其中嗎?”顧錦行低頭整理著衣袖,還順便給葉清冉扶正了剛才弄歪了的發簪。


    “你——哼,油嘴滑舌。”葉清冉說不過顧錦行,便起身推開顧錦行,然後開門走了出去,看著女子的背影,顧錦行輕搖了搖頭便又坐下來拿著書翻看起來,隻是那嘴角的淺笑卻是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相比著慶國公府的綿綿情意,壽康侯府可謂是雞飛狗跳,楊從山撫額無奈的看著麵前為女兒討公道的如潑婦般的柳夫人,還有一旁哭哭啼啼的柳媛,一陣頭疼。


    “侯爺,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兒啊,不能就這麽被楊世子給毀了啊,我們家老爺出公差不在皇都,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糟蹋了身子,我可怎麽向他交代啊。”楊少塵在一旁一語不發麵容冷冽,雙拳緊握狠狠的控製著自己的怒火。


    楊夫人王氏也是一臉憤恨的看著底下的一對母女,哼,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母女二人想攀高枝才會設計害了自己兒子。


    前段時間他們楊家因為葉清冉鬧的滿城風雨,好不容易平息了,也與安國公府定了親事,可誰知竟然又出了這種事。


    這段時間真的是諸事不順,先是兒子命差點兒沒了,這自家送出的聘禮還得掏錢買迴來,親事定了定了,誰知道兒子又出了這種醜事。


    但此時卻也不能太過強硬,原本拒娶葉清冉陛下對他們家就不太滿意,日後塵兒是要繼承壽康侯府的,如果今日塵兒與柳媛的事情再傳到陛下耳中,那陛下一定會對塵兒有看法的,所以眼下也隻能以安撫為主。


    在一旁站著的花姨娘看著堂上的好戲,差點兒樂出聲兒來,楊少塵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早晚把自己給作死,自己一定要囑咐二少爺,近段時間少出去惹事兒,沒事兒多在老爺麵前走走。


    “夠了,兒媳婦你迴頭去跟安國公府通個氣兒,下月十八塵兒納柳家小姐進門,她與柳家是親戚,望以大局為重。柳夫人見諒,我家塵兒與安國公家的親事你是知道的,所以這門親事不能斷,你柳家若非要我楊家給個結果,就隻能納進來。”


    門外楊老夫人拄著虎頭仗進來打斷了柳夫人的嚎叫,對著王氏吩咐,又轉頭對著柳夫人說道。


    “楊老夫人好算計,我堂堂柳家嫡女給你家當妾,日後我柳家還怎麽在這皇都行走?既如此那我就等著我老家老爺迴來後,親自去陛下麵前討個說法。”


    柳夫人一聽自己的女兒當妾便不願意了,若是給顧錦行當妾,那她沒意見,誰讓顧錦行娶妻了呢,可楊少塵是定親,又未娶親,憑什麽自己好好的一個女兒要送上門來當妾。


    她與安國公夫人鄭氏為同府姐妹,自己的姨娘是妾,自己也是庶女,所以從小她就知道庶女與嫡女的境地差距有多大,成年後為嫡姐說親的都是侯府、國公府的高門大戶,可輪到自己了呢不是填房就是貴妾。


    後來嫁給了當時五品小官柳維當正妻,這麽多年也是柳維爭氣,才慢慢的爬到了禮部侍郎的位置。


    “柳夫人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國公府是什麽門第,你柳家又是什麽門第,我楊家斷不可能為了你柳家打了安國公府的臉。”楊老夫人一如既往的強勢。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柳家門戶低微,高攀不起你侯府,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我就領迴去了,到時候我們家老爺迴來看是打死還是送到廟裏當姑子,我都管不著了。


    但有一樣,我家丫鬟說張若雪鼓動我家這個蠢的打慶國公府錦世子的主意,催情香是貴府世子爺給的,既是三個合謀,那斷不可能所以後果都由我女兒承擔,如今到了這般田地,那我豁出這條老命不要了,也要去陛下麵前告禦狀,讓陛下給評評理。”


    柳夫人說完便站起身來擦掉了臉上的淚拉起自己的女兒便要往外走。


    “柳夫人留步,一切好商量嘛,何苦這麽急呢。”見柳夫人要走,楊老夫人的麵子拉不下來,便朝花姨娘使了個眼色。


    花姨娘是誰啊,從小在老夫人和侯爺跟前伺候的,最會察言觀色,所以老夫人一個眼神她便上前將人給攔了下來。


    柳夫人見狀也順勢停了下來。“那不知老夫人要如何解決?”


    “柳夫人可有什麽應對之策?”這會兒花姨娘成了整個楊家的代言人。


    “我柳家也不是非要咄咄逼人,安國公夫人是我的嫡姐,親戚之間也不好撕破臉皮,我女兒進門當個平妻,日後他們姐妹二人在一處也相互照應。”柳夫人說出自己早就做好的打算。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的人都靜了下來,似乎也都在思索這個方法是否可行,一柱香後,楊老夫人開口“此事我等還需與張家商議後才能決定,待五日後我楊家給你結果。”


    柳夫人也深知此事不能逼的太急,便同意了,領著女兒揚長而去。


    “他楊家欺人太甚,我好好的女兒怎麽可能跟旁人平分正妻之位,就是親戚也不行,既如此那就退親好了。”


    安國公府內,安國公夫人鄭氏聽到楊家來人傳話,氣得將手中上好的茶杯都給摔了,一旁的安國公臉色也是很不好看,坐一旁也未出聲。


    “爹,娘說的對,他壽康侯府居然豈如此羞辱我安國公府,那這門親事不結也罷,我張家的女兒又不是非他楊少塵不可。”


    安國公世子張敬安也憤慨不已,一個小小的侯府不過是出了一個貴妃,居然將他安國公府的臉上踩在地上摩擦,這口氣要他如何能咽得下去,他就不信他張敬安的妹妹還能嫁不出去。


    安國公用茶蓋撥著茶杯中的茶葉,那張精明的眼睛此時眼皮低瞼不知在想些什麽,也沒有迴應兒子的話,王氏與兒子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看到了不解。


    兒子可以一時氣憤感情用事用事,他做為一家之主卻不能如此莽撞,雖都是國公府,可他安國公府卻不像慶國公府。


    慶國公府靠軍功起家,手握兵權,顧家男兒戰死沙場的不知幾何,遠的不提,就說顧崢為了北玄安定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唯一的嫡子顧開雲為了北玄命喪幽州,那可是下一任的慶國公。


    這一切都是顧家人拿命拚出來的,誰敢不服,不服就把自己的兒子也送到戰場地立功,那景帝照樣也給他家升爵封侯。


    可安國公府呢,憑著安國公祖父當年獻藥有功,這才由侯爵升了公爵,可到自己這兒是第三代了,如再無大的建樹,恐怕就要再給降成侯爵了。


    所以雖然國公府聽著氣派,但實際上還不如壽康侯府呢,好歹人家裏還出了個貴妃,與楊家的這門親事,安國公並不想放手,但是如果都依了壽康侯府,那就顯得他張家也太窩囊了,思來想去也沒個章程。


    便抬頭看向自家夫人“夫人你去迴了楊家,我們張家退親,左右這事出了我們退親錯也不在我們張家,那他們楊家會更難堪,如果他們不同意退親,那我們就兩方各讓一步,


    平妻是不可能的,柳家女兒以貴妾進門,我們兩家也是親戚,雪兒也不會過於苛刻她,如果他們不同意,那這樁親事就此作罷,日後也莫要再提。”安國公打算以退為進。


    鄭氏沒辦法,目前也隻能如此了,“老爺夫人不好了——”這時下人慌亂的跑了過來。


    “混帳,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我國公府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下去領三十大板。”張敬安氣急敗壞,將一腔怒火發泄到下人身上。


    “世子爺饒命,實在是事態嚴重。”下人忙跪下求饒。


    “到底出了何事?”


    “迴稟老爺、夫人、世子爺,街上傳言……傳言……”


    “還不趕緊說,你這吞吞吐吐的是想挨了板子再說嗎?”張敬安那暴脾氣實在是坐不住了。


    “街上都在傳,楊世子本就與柳家小姐情投意合,小姐也不樂意嫁給楊世子,說二人私情被小姐發現了,小姐將計就計設計二人在郡北侯府做出醜事……”


    二女一男愛恨糾葛的戲碼不管什麽時候在坊間談起都是為人所津津樂道的,那後續的劇情人們能給腦補出來百八十種不同的故事。


    “混帳,速速去查看究竟是哪裏傳出來的。”這下連安國公也坐不住了,這是要將安國公府架在火上烤啊。


    若是張家退親,那此事就是自家女兒為擺脫楊家所設的圈套,若是不退,二女侍一夫,他張家的臉麵也不好看,進退兩難,隻是這傳言是八卦小能手不言放出來的,怎麽可能輕易讓人查出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哭著鬧著要上吊。”張若雪院裏的丫鬟又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鄭氏一聽哪兒還坐得住啊,忙起身向後院奔去,到了藏雪閣,大老遠便聽見張若雪的哭聲,進屋一看, 張若雪腳踩在凳子上手裏抓著白綾要往脖子上套,旁邊一堆丫鬟拚命抓著往後拽,整個屋子亂糟糟的。


    “雪兒,你快下來,這是做什麽傻事?”鄭氏嚇的大驚失色。


    “母親——”張雪若看到自家母親前來,便跳下來哭著撲進鄭氏的懷裏嚎陶大哭。


    “我的兒,你怎麽這麽傻,大不了我們退親,你何苦為了不值當的人枉送了一條命啊。”鄭氏看著自家女兒心疼的勸道


    張若雪聞言抬頭看了眼自家母親欲言又止,轉頭讓下人們全都退了下去,屋裏隻剩母女二人,便囁嚅開口:“可是——可是女兒已經是塵哥哥的人了。”


    “你——”鄭氏一聽頓時氣不要一處來“你怎麽如此糊塗。”


    “塵哥哥說我們早晚是夫妻,他會一直對我好的。”


    “哼,男人的話要是靠的住,他就不會跟柳媛滾到一張床上去了。”鄭氏怒其不爭的看著張若雪。


    “現在可要怎麽辦啊,街上的傳言那麽難聽,女兒將來還怎麽出門。”張若雪也急的不行。


    “現在知道急了?早幹什麽去了?等我與你爹商議後再說吧。”鄭氏安撫了女兒幾句便又匆匆出了院子,他還得抓緊時間跟自家老爺說一下,這種情況怕也是退不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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