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永恆的宅邸——拉萊耶中,沉睡的克蘇魯候汝入夢!”


    原本形似某種居家的服務穿著,在此刻看來,也許也是邪教的服飾,衣服刻著的紋路在此刻也突然顯現。


    有的服務人員因精神力不足暈倒在地,身旁的人停下呐喊,從身側拿出刀,將他們一一放血。


    血液在餐廳內緩緩凝聚成一種特殊的符號,空氣中大海的腥味愈來愈重。


    然而就在這時,趙斯禮蓋上了紅布,他們也停下了吟唱。


    “各位,剛剛的儀式是給各位印上印記,這樣在末日的洪水中,大家憑借此印記可以迴到我主的懷抱,獲得我主的賜福。


    接下來我們要去見證偉大的,永恆的宅邸,我已經找到了它的方位,接下來,我們將見證我主的蘇醒。”


    這場血宴似乎已經結束,但人們還是被鎖在餐廳裏,渾渾噩噩的精神好像潛入了大海,目睹了海底那神殿的芳容。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我好像看見了什麽...


    “啊——”


    有的人開始抱著頭發出呐喊,他窺見了不可名狀的一角,原本內心充滿著對偵探的希望,在此刻也煙消雲散。


    “這...這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對付的存在。”


    那些理智尚存的人捂著頭,低聲喃喃,眼裏已經是死灰一片。


    趙斯禮如同一個舞者開始了翩翩起舞,他算計了那個偵探,雖然犧牲了兩個得力的助手,但卻成功讓自己更接近了神。


    而這時候就會有人問,落北笙呢?


    落北笙此刻正抱著白貓在船長室裏,他看了看暈過去的船長帶著的海航圖,上麵所指的位置果然是拉萊耶。


    “哎,這些信徒一點新意都沒有,一到海上我就知道與魚和章魚脫不了幹係。”


    拉滿右滿舵,遊輪開始向向右轉彎,再成功調轉了一個方向後,落北笙又迴旋,確定是與來的方向成正比,最起碼不會去拉萊耶後,落北笙歎了一口氣。


    “我還沒成年,可沒有駕駛資格證啊...”


    聳了聳肩,聞到了突然升起的海腥味,麵前的天空上似乎也出現了雷暴雲,好像在阻攔著這艘遊輪離開應當駛向的地方。


    “柒柒,我覺得...這次遇到大麻煩了。”


    落北笙沉聲著,摸了摸白貓的腦袋。


    “喵~”


    “對啊,我們還要救那群人,他們那群人還跟著他演戲,結果把自己演了。”


    “喵喵~”


    “嗯,說的也對,也不知道救生圈和救生艇可夠用,你會不會遊泳啊?”


    “喵!”


    “好吧,那為了我柒柒大人的性命,我可得努努力了。”


    落北笙放下懷中的白貓,抓住遊輪上的船舵,嚴肅的看著前方要遇到的雷暴。


    眼前的視角漸漸黑了,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前方的海麵,似乎,有什麽密密麻麻的東西懸浮在海麵上。


    “章魚要欺負我,魚人還來插一手,**那就打!”


    落北笙大聲呐喊一句,攆著深潛者的頭部過彎,卻也聽見了深潛者爬上遊輪的聲音。


    翠綠的鱗片點綴在佝僂的身體上,碩大的魚頭緊貼著船長室的玻璃,似乎上船的深潛者都來找落北笙了。


    拍打,抓撓,啃食的聲音此起彼伏,玻璃上漸漸有了裂紋,落北笙此刻的形式並不好過。


    遊輪更不好過,黑色海麵升起一股又一股波濤,拍打著遊輪,遊輪上下翻騰著,漸漸地,好像有一道數米高的海浪席卷而來。


    船長室中的電器仿佛失去了作用,分不清東西南北,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勉強撐過了一道海嘯的襲擊,卷走了一些深潛者,可下一波卻又接踵而至。


    船長室似乎成了重點照顧對象,旁邊裝暈過去的船長此刻都忍不住站起身奪過船舵。


    “你*的會不會開船,好好的遊輪讓你開稀碎。”


    看著麵前少年尷尬的臉龐,船長歎了一口氣,從腰側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短槍,遞給了落北笙。


    “會開槍吧?要是我沒能撐過去,你就留一發給我。”


    看著那張胡子拉碴的臉龐上露出的苦澀,落北笙搖搖頭:“給你太浪費了,多殺一個怪還多爆點經驗。”


    “你小子,真tm荒謬。”


    船長神情變得肅穆,握緊了船舵。


    落北笙將槍遞給他:“不好意思啊,其實我用不上。”


    船長氣的漲紅了臉:“你*的,咋那麽墨跡,不用是吧,行,等會別問我要。”


    一把奪過槍,目視著前方卷來的又比上一次高了一點的海嘯,餘光看見少年帶著貓鑽了出去。


    “少年,這麽勇,可別死的太快啊。”


    海浪打過來的瞬間,遊輪開始了晃動,好像霎時間被衝入了海裏,又在下一刻浮出水麵。


    還沒等鬆下一口氣,遠遠看見那海嘯直達天際,在那海嘯麵前,似乎這碩大的遊輪才是渺小之物。


    綠色的魚頭怪又開始扒在玻璃上,這次來的好像並不是像之前一樣軟弱無力的小魚,他們的體格要稍顯壯碩,幾拳下來,玻璃已經被打裂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那魚頭怪透過洞口看著船長,一副我馬上就進來咯的表情,然後對上了短槍的洞口。


    那魚頭的眼睛還人性化的向上撇去,想要有所動作時,便聽見了一聲槍響。


    “跟我裝,有實力嗎?”


    船長再次拉滿船舵,但哪隻魚頭露了出來就會給誰一槍子。


    ……


    落北笙跑到餐廳外麵,艙門被關上,他確實憑借外力打不開,因為被施了咒法。


    透過艙門能聽見裏麵傳來的隱隱的哭喊聲,將口袋裏的石塊拿出來,對著門觸碰了一下。


    石塊化為了飛灰,但是艙門已經可以推動了。


    “哢!”


    艙門打開,趙斯禮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前的落北笙。


    “你!怎麽進來的?”


    不給落北笙說話的機會,揮了揮手,那些服務員如同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飛快衝向落北笙,手上是那滴著鮮紅的短刀。


    “怎麽說呢,大概是因為,我懂的多吧?”


    將白貓放在地上,落北笙躲過襲來的一刀,抓住那人的手,刺向了下一個襲來的人的胸口。


    右手捏成拳側身打在了麵前一個女性的太陽穴上,再一腳揣在了旁邊男性的下肢上,伸手成爪掏在了一人的眼睛上,再是一記巴掌降臨x2。


    很快地上便倒了一片人,趙斯禮一愣,但也不屑的拿出手槍對著落北笙。


    “偵探,其實我很不想拿著這槍指著你,但是...誰讓你很礙事呢?”


    對方瞄準的是我的頭,要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刹那就要做出反應。


    扣動扳機,一個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擋下了那一槍。


    是室友被殺的那個中年人。


    他沒來得及向相信他的落北笙道謝,最後也隻是看了落北笙一眼,就倒在了地上,獻血從他的頭上緩緩流出。


    “偵探!你看到了麽,哈哈哈哈,居然有人出來替你擋子彈,你敢想嘛,你說下一顆還會有人來替你擋嗎?”


    趙斯禮看著瞬間做出反應翻滾到旁邊的落北笙,大笑起來。


    他的槍指了指縮在一起的人群,最後又對著落北笙的位置:“來啊,你不是...”


    一道雪白的身影忽的出現在視野的角落,白色的利爪如同閃電一般打在了趙斯禮的眼睛上。


    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玻璃摔碎的聲音響起,鮮血似乎從頭上流出,隻覺得頭暈目眩,想要開槍,卻沒有一絲力氣。


    落北笙扔完酒瓶後,走過去奪下了他的槍,對著被紅布蓋著的雕塑連開數槍。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什麽不甘的怒吼,又似乎是在喊著:“偵探,你不會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的。”


    將雕塑一腳踢翻在地,雕塑碎裂開來,外麵的黑蒙蒙的空間也似乎有所好轉,雷聲漸漸消失,連浪花拍打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為他擋子彈而死去的男人,從那群暈過去的服務人員手中撿起短刀,離開了。


    趙斯禮呢?趙斯禮此刻被落北笙五花大綁仍在了碎塊中。


    迴到船長室,船長看到開門剛想要開槍,卻看見那少年迴來了。


    “嘿,你tm怎麽迴來了?忙完了?”


    落北笙點點頭,看了看周圍的彈孔,然後豎起來了一個大拇指。


    “害,這群魚頭怪就喜歡裝,本來也不知道打哪能死,他們非把頭伸進來,我幹脆全打頭了。”


    然後將短槍遞過來:“剛好還有一顆,結果那群魚頭怪不知道犯什麽神經,全部跑了,就連那海嘯,雷暴都沒了。”


    他隱隱猜到或許和落北笙有關,但看著麵前比他兒子還小的少年,終歸是覺得...自家兒子不如別人家的。


    “還記得來時的航路嗎?啊對了,剛剛雷暴裏麵也失去方位了,你就往前開吧,接下來無論遇到什麽,我來對付。”


    落北笙湊過來看了看麵前的海水,歎了口氣,拍了拍船長的肩膀。


    “你小子,怎麽搞的比我還老成。”


    船長呸了一聲,還是老老實實的向前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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