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如果燕雲真是裝傻充愣,那他得及早做好立場選擇,要不站在燕雲這一邊,要不站在燕堯這一邊。因為燕雲一家遭此劫難,燕雲日後定然會從邊關殺迴來!倘若那個時候,他陳家若是支持燕南都,則燕雲勢必會跟他陳家反目成仇,拿她陳家祭旗!這絕對是不爭的事實。


    最後……如果現在的他,不管燕雲是否真的裝傻充愣,都把消息上報給朝廷,那朝廷內部是不是可以避免一場紛爭?隻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那結義兄弟了!這要是自己百年後,到了下麵,如何給結義兄弟交代?而且,自家女兒已經做出了立場要與燕雲共進退,他已經跟女兒十年未見了,難道真要老死不相往來?


    “不行!我得把事情弄明白!”


    陳牧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不管支持誰,我都要把事情弄明白!如果……如果燕三公子真的裝傻充愣,我就有必要提前做出選擇了!避免到了後麵,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陳牧暗暗思索。


    “老管家!”


    陳牧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老管家。


    “家主有何吩咐?”老管家急忙抱拳詢問。


    “即刻備好馬車,我要前往烈日城一趟!”陳牧雷厲風行,說走就走。


    “好!”老管家沒有遲疑,立馬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


    陳牧還不知道自家女兒與郭恆,已經死於烈日城牢獄中。


    老管家備好馬車後,陳牧就坐在馬車上,火速前往烈日城。


    陳家的馬車乃是三馬拉車,這是陛下親賜的待遇。


    雖不及宮廷的五馬拉車與駟馬拉車,但在大燕帝國,可是代表著身份與地位的尊貴。


    壩河城距離烈日城,擁有兩百公裏的路程。


    陳牧乘坐馬車,星夜兼程,在第二日中午到達烈日城。


    但是。


    剛進入烈日城,陳牧就聽到一道讓他遭遇雷擊的消息。


    他十年未見的女兒——陳碧寧,與郭恆雙雙死在了城主府牢獄中。


    陳碧寧咬舌自盡。


    郭恆暴斃而亡。


    陳牧當場傻眼了!


    渾身如同陷入冰窖一般,冷颼颼的。


    同時一股磅礴怒意,瞬間席卷全身上下。


    他的雙拳緊緊地攥著。


    咯吱咯吱的脆響聲,如同骨折一般,讓他麻木劇痛的心,絲毫未感覺到痛苦。


    他的眼眶溢出悲痛的淚水。


    本以為今日就可以跟闊別已久的女兒冰釋前嫌,卻想不到剛才這裏,就聽到女兒死亡的消息。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磅礴怒意瘋狂燃燒著他全身血液。


    他把馬車停在烈日城客棧,戴上佩劍前往烈日城城主府。


    城主府大門敞開。


    門前拉著一條白線,兩個衛兵守護於此,不讓任何人入內。


    一座城內有兩個主要負責人。


    一個城主,也就是一把手。


    一個副城主,也就是二把手。


    郭恆死後,二把手副城主,暫且接手了整座城池的管理與治理。


    郭恆與陳碧寧的屍體,已經被副城主安排入殮。


    今日就是下葬之日。


    城主府門外圍了不少百姓。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歎聲歎氣,似乎為郭恆的死感到悲痛。


    陳牧收起佩劍,佝僂著身子,混跡於人群中,聽聞有用的消息。


    “昨日上千鐵騎入城,直奔城主府,前後不過兩個時辰,這些人就從城主府火速撤離!”


    “郭城主的死,一定跟這些人有關係!”


    “肯定有關係!這些人殺到城主府後,橫衝直撞,肆意屠殺,可謂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太殘忍了!太殘忍了!簡直就不是人幹的!”


    “悄悄給你們說下……城主府大廳可是死了上百鐵甲士兵!這些士兵至少有一多半死於致命劍傷!可以說是一擊斃命!”


    “哼!!該死!!全都該死!!全部死了才好呢!”


    “也不知道這些兵馬隸屬於誰的部下!”


    “唉!郭城主兩袖清風,愛民如子,秉公執法,正氣凜然,實乃百姓地地道道的衣食父母啊!”


    “唉!是啊!想不到郭城主竟然暴斃於牢獄中!他究竟犯了什麽錯?為何要被這些鐵甲士兵關在牢獄中?”


    “聽說一並被關在牢獄裏麵的還有一個妙齡女人?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跟城主大人是什麽關係?為何也要被關押於此?”


    “可以確定,這個女人肯定不是郭城主的女兒!他的女兒正在流放路上呢!”


    “唉!你們有所不知!郭城主的女兒乃是護國將軍的兒媳!護國將軍遭遇斬首,他的兒媳被發配蠻荒贖罪!郭城主的死,肯定是受自家女兒牽連!”


    “那麽……這上千鐵騎是哪裏來的?是陛下降旨,處死郭城主?還是有人借此機會故意為之?”


    “陛下若是降旨,郭城主肯定會被帶到燕皇城審判!怎麽可能被關押在自己府內的牢獄?這一看就是有人暗中為之!”


    ………………


    百姓們議論紛紛。


    陳牧待了片刻功夫,就從門口消失。


    他本想入內觀望女兒最後一眼,奈何女兒的屍體已經入棺,想要查看除非破棺。


    查看已經沒有必要了!


    陳牧在悲痛中迴到了客棧。


    他不知道自家女兒具體是如何死的,但隻要有鐵甲騎士插手,那必然是跟軍方有關係。


    朝廷降旨?


    百姓都不相信,他陳牧會相信?


    郭恆隻是一個小小的城主,又不是什麽朝中大臣,皇帝想要搞他,用得著偷偷摸摸嗎?


    那麽。


    郭恆與自家女兒的死,也就八成跟羅爭鋒這個驃騎大將軍有關係了!


    也隻有羅爭鋒才有權利調動一切兵馬。


    羅爭鋒與李睿走得近,這兩人儼然就是一丘之貉。


    李睿在朝堂上,與燕北都尿不了一壺內,那麽這事的起因,也就跟李睿有著微妙的關係!


    那麽。


    李睿與羅爭鋒為何要幹掉郭恆與自己女兒?


    是這兩人觸犯了李睿的利益嗎?


    陳牧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他在客棧略微休息後,在馬夫的帶領下,乘坐馬車直奔江海城。


    三大劍術家族的冷家,就在江海城,跟柳韻兒的家族柳家,同在一座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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