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謝清晚轉身想讓蒹葭將膳食端上來,但裴景庭卻掐著她的腰肢不肯鬆手,反手與她的玉手十指相扣。


    “晚晚,我不餓,已是三更天,很快便會天明了,我隻想與你單獨相處,不被任何人打攪。”


    這來之不易的相處,可是裴景庭在上京部署了足足半個月才換來的。


    男人的心跳有些快,謝清晚感受到了來自於他身上的不安,便也沒有再叫女使,而是任由他抱著。


    並且也主動摟住了他的腰,半張臉埋在他寬厚的懷中。


    這是一個相互慰藉的姿勢,是來自於半月之久沒有相見的兩人,無聲的關懷。


    抱了一會兒之後,裴景庭略彎腰,輕輕鬆鬆的,便將謝清晚給抱了起來。


    謝清晚還沉浸在安靜的擁抱中,冷不丁忽然被整個抱了起來,雖然嚇了一跳,但並未掙紮,隻是將手抬起,摟住了對方的脖頸。


    “你不是說要安靜的待一會兒嗎?”


    裴景庭幾步來到了床邊,慢慢將謝清晚放下,嗯了聲道:“站久了,我怕你會累,最近可還總會想吐嗎?”


    吐依然會吐,但謝清晚並不想讓對方擔心,便道:“外祖父他們對我百般照顧,和上京時候比,已經好很多了。”


    靠在引枕上後,在說話的同時,謝清晚牽住裴景庭的手,帶著他將手心放在了她小腹的位置。


    “寶寶現在已經很乖了,你就不要總是板著臉對他,不然等孩子出生了之後,他可是會不喜歡你這個爹爹的。”


    裴景庭自然不是不喜歡孩子,這可是他唯一的骨肉。


    但見謝清晚被孩子折騰的夠嗆,裴景庭自然沒法喜歡起來。


    聽到謝清晚這麽說,裴景庭被逗笑了,“寶寶能聽見我說話了?”


    “雖然現在月份還小,但已經是一個小生命了,而且我們的孩子一定能繼承你的睿智,所以哪怕才隻有三個月,也能聽到他爹爹說話。”


    看謝清晚這一本正經胡謅的模樣,裴景庭心頭軟成了一片。


    裴景庭側過身子,將耳朵貼在了謝清晚小腹的位置,連帶著唿吸都放輕了許多。


    忽的,裴景庭訝然了聲,把謝清晚也嚇了一跳,“怎麽了?”


    “晚晚,我聽見寶寶和我說話了。”


    聽他胡謅。


    謝清晚也不拆穿,笑著問:“那寶寶和你說了什麽呀?”


    “他說……娘親與爹爹許久未見,要多親熱親熱,增進增進感情。”


    在說話的同時,裴景庭直起腰,單手扣住謝清晚的後腦勺,密密麻麻的深吻在頃刻間便將她給淹沒在其中。


    謝清晚如同海麵上的浮萍,隨著沉沉浮浮,幾近窒息。


    裴景庭並未太過分,顧念著謝清晚眼下身子重,在察覺到她唿吸不暢後,便主動停了下來。


    隻是摟著她的腰肢,氣息微微有些亂,灼熱的唿吸撲散在她的耳畔。


    “晚晚,今晚我可以留下嗎?明日天一亮,我便走,絕不會被沈家人發現,可好?”


    表麵上是在詢問她的意見,但實際上,在說話的時候,他便已經摟著她,在床榻上躺了下來。


    倘若她不同意,他依然會賴在床上不肯走。


    “九叔,你的下屬們,知道你在床上的時候,都是這般無賴的嗎?”


    裴景庭輕笑著,摟緊了懷中的小娘子。


    “沒辦法,看到晚晚,便想耍無賴。”


    往常這個時辰,謝清晚早便已經睡下了,隻是今日猜到裴景庭會上門,才一直撐著睡意。


    如今被年輕郎君摟在懷中,才躺了沒一會兒,這睡意便劈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謝清晚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間,隻叮囑了一句:“天亮的時候,你要記得離開,不然若是被當場抓包,你就完蛋了。”


    裴景庭很輕的笑了聲,低首聞了聞她的額頭,“我記住了,快睡吧,乖。”


    這一夜謝清晚睡得極為安穩,中途也沒有因為突然惡心想吐而起來過。


    直到天微亮,裴景庭小心翼翼的,從床榻上下來,將錦被蓋嚴實些,臨走前,又在尚在熟睡中的小娘子的眉眼處,落下一個輕吻。


    這才起身,推開門從正門出去。


    下半夜是蒹葭在守著,聽見動靜,以為是謝清晚醒了,剛起身,便見到了迎麵走出來的裴景庭。


    “九……九爺?”


    裴景庭嗯了聲,朝蒹葭招了下手,“你過來。”


    蒹葭剛走過去,垂著首聽命,便聽裴景庭問:“沈家人,性子如何?你一一說與我聽。”


    因為戰火四起的緣故,這半個月的時間,裴景庭與楚河之間並沒有多少書信往來。


    所以對於沈家人,裴景庭並沒有多少了解,相比於楚河,想必跟在謝清晚身邊的女使們,要更為了解沈家的性格。


    “通過這些天的了解,奴婢發現,沈家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護短,上到沈老爺子,下到沈公子,無一例外。”


    蒹葭著重強調了下沈鬆照:“尤其是沈公子,幾乎每日都會來院子看望姑娘,並且多次表示,倘若見到……咳咳九爺您,必然不會放過您,所以九爺您……多加保重!”


    這種程度的威脅,裴景庭會害怕嗎?


    自然不會,在恢複身份的這條路上,危險重重,他不也眉頭都沒皺一下的,都撐到了現在,還能怕心上人的娘家人不成?


    裴景庭道了聲知道,離開前叮囑蒹葭照顧好謝清晚,這才離開了。


    沈鬆照原本像往常一樣,在出門去鋪子之前,先去謝清晚的院子看一看。


    誰知,剛到院門口,便有管事匆匆跑了過來。


    “公子,不好了,咱們的米鋪被難民給攻擊了,怕是快撐不住了!”


    因為北邊的戰事越來越猛烈,難民們都往南邊跑,這次洪宗帝逃到了臨安,也讓更多的難民也都逃了過來。


    這些難民普遍都是沒有什麽銀子,為了活命,舍棄了家中的錢財,匆匆跑出來的,哪兒來的銀子買吃食。


    這不,餓急眼了之後,便對無辜的鋪子動手了。


    沈鬆照立即趕往了米鋪,沈記米鋪是臨安最大的米鋪,等沈鬆照趕到的時候,鋪子的門都已經被難民給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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