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瑞澤這麽一合計,這才有種茅塞頓開之感,“還是夫人你最聰明了,謠言再加上凝香居的那位,這麽裏應外合,謝清晚那個小賤人必死無疑!”


    “隻要謝清晚一死,她的那些金銀珠寶,順理成章的便能進咱們的兜裏了,好久都沒去賭了,我這手也怪癢的。”


    蔣氏皺眉道:“夫君,十賭九輸,你先前不是已經在公爹和婆母的麵前發過誓,不會再賭了嗎……”


    還未說完,就被裴瑞澤不耐煩的打斷:“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我身上又沒個一官半職的,賭博雖然風險大,但收益高呀,尋常人家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銀錢,我一次性便能賺來,


    “隻是有時候點兒比較背罷了,你放心,隻要這次咱們的計劃能夠成,說明我的運氣便迴來了,到時候便能帶著你與宥哥兒吃香的喝辣的,看誰還敢瞧不起咱們二房!”


    蔣氏還想說什麽,但顯然正在興頭上的裴瑞澤,壓根兒就沒性子去聽這些。


    玉清苑。


    謝清晚剛喝了藥,便又難受的吐了。


    白露立即將漱口水拿來,而蒹葭則是在謝清晚漱了口之後,很快往她的嘴裏塞了一顆酸梅,緩解一下口中的味道。


    “姑娘,您這孕吐未免也太嚴重了些,飯菜沒胃口吃,便是連藥喝下去都吐了出來,這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便消瘦了許多,這麽下去可不成,奴婢還是多清幾個郎中來瞧瞧吧?”


    緩過了這股勁兒之後,謝清晚好些了,才有力氣講話:“郎中說過了,我這是第一胎,所以難免反應會大些,不礙事的,等過了三個月之後,便會好許多了,請再多的郎中來都沒用,我再睡一會兒,你們出去守著吧。”


    因為時不時的想吐,所以謝清晚夜裏總會時不時的起夜,導致這一整宿也沒怎麽睡好。


    孕婦本便多覺,謝清晚才起了沒多久,便又覺著犯困了。


    她現在便隻想著趕緊把身子給養好些,這樣她到時脫離裴家的時候,不會被這副身體給拖垮。


    白露扶著謝清晚躺下,小心的將被角給掖好。


    謝清晚的睡眠很淺,外頭有了些許窸窣動靜,她便醒過來了。


    “白露,外麵是什麽動靜?”


    白露第一時間推門而入,“姑娘,吵醒您了?這九爺派了人過來,說是給姑娘送賀禮的,好幾箱子,將咱們的小庫房都快給塞滿了。”


    什麽,裴景庭送了東西過來?


    謝清晚意識到不對,也沒心思睡覺了,隨便披了件銀白繡邊鬥篷便出去查看情況。


    白露方才說的話,還不足以描述小庫房的盛況。


    豈止是幾個箱子,而足足有近十幾個箱子,排排並列,甚至因為箱子太多,而導致要將箱子給堆放起來,才能放得下。


    “謝娘子您怎麽起來了?是我們聲音太大,將您給吵醒了嗎?”


    楚河一眼便瞧見了謝清晚,趕忙笑吟吟的上前。


    謝清晚一臉難盡,“楚河,你這……這些都是九叔讓你送來的?”


    “這還隻是一部分,爺怕會放不下,還有一些吃食,一次性拿多了會容易壞,所以便隻送了一半過來,這幾箱都是吃食,可是要送去小廚房?”


    眼見著楚河要命人將箱子又扛到小廚房去,謝清晚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忙攔住人。


    “九叔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隻是這些也太多了些,我便收下吃食吧,剩下的你都抬迴靜園去。”


    這大箱小箱的架勢,給謝清晚一種裴景庭將靜園給掏空了的感覺。


    “那怎麽能成呢,我在出門前,爺特意叮囑了,一定要盡數送到玉清苑,倘若謝娘子不收,但凡少收一樣,便要將我的屁股給打開花,謝娘子,你便可憐可憐屬下吧?”


    雖然裴景庭身為名義上的小叔,給自己的侄媳婦送賀禮,也沒什麽,但他一次性送這麽多,生怕旁人會不知道他送禮的架勢。


    不像是送禮,反而像是要昭告天下,這孩子是與他有關吧?


    雖然她知道裴景庭一貫是不受拘束,但這未免也太張狂了。


    隻是謝清晚還未開口,便有一道聲音隨之響起:“我便說了,這麽多貴重的賀禮,我夫人是不會收的,既然夫人已經開了這個口了,楚河你便趕緊將東西都搬迴去。”


    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覺得謝清晚和裴景庭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的裴知衍,在聽到謝清晚讓楚河將東西拿迴去時,憋在胸口的這股氣,頓時便消散了。


    他便說,他的夫人,怎麽可能會背叛他,還和小叔搞在一起呢,是他不該太疑神疑鬼了!


    謝清晚讓楚河將大半的東西拿迴去,倒不是怕會被人說三道四。


    隻是覺得這麽多東西實在是太浪費了,不想讓裴景庭太過於鋪張浪費而已。


    隻是裴知衍一出現,並且還自信十足的發言,便讓謝清晚一陣倒胃了。


    “我的意思是,九叔一下送這麽多賀禮,實在是太客氣了,既然楚河侍衛都已經送過來,而且九叔還特意囑咐過,一旦送出便不再收迴,那我便也就收下吧,以免浪費。”


    裴知衍瞬間黑了臉,而楚河則是樂成了一朵花兒,還朝裴知衍挑釁的抬了抬下頷。


    小樣兒,還在這兒和謝娘子演什麽夫妻情深,真是天大的笑話,謝娘子從身到心,可都已經是他們家爺的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夫人,你我與九叔並沒有太多的聯係,怎好收這麽多賀禮,傳出去恐怕也不好……”


    話未說完,就被謝清晚淡淡打斷:“這些賀禮,可是九叔送給夫君的?”


    “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送給夫君,而是單獨送給我的,那我便有收與不收的權利,便不用夫君在這裏指手畫腳了。”


    說完,絲毫不管裴知衍的黑臉,謝清晚向楚河道謝,讓他將吃食都一並搬到小廚房去,以免堆積在小庫房會發黴了。


    楚河將東西都送到了,還看了一出好戲,自然是要功成身退了。


    而楚河前腳一走,忍無可忍的裴知衍便一步上前,抓住謝清晚的皓腕,將她一下往臥房內拽。


    “世子你做什麽,我們大娘子還有孕在身,受不得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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