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嘛啊?”


    柳煙路過他:“找個地把,今個本小姐請客咱們聽聽書。”


    “什麽日子?不得查案嗎?”


    沒人迴他,前麵兩人找靠前的位置去了。


    宋時看著後麵一臉蒙的陸行,心裏舒服多了,這啊,不止自己一個糊塗蛋。


    一旁上茶的小二看著這位黑臉的客人在這傻笑,想著躲遠點,上次有個傻子在這鬧事,還打了自己一巴掌呢!


    這麽想著,臉隱隱作疼,趕忙換到另一邊伺候去了,可得躲著點,這世道啊,不安全的很。


    宋時不知道小二心裏想啥,兩步並三步跟上去了。


    走到跟前發現陸行一臉了然的樣子,他是真想問,又不能問,這啊,人這麽多,不能明白的討論案情啊。


    “開場前說些題外話,今個各位來著了,清風先生把這話本子都寫完了,各位今個能聽個全乎。”


    “好。”


    台下觀眾連連叫好。


    “小二,我這在上盤幹果!”


    “小二,我這再來一壺茶!”


    “好嘞。”


    櫃台裏麵扒拉算盤子的掌櫃的笑得合不攏嘴:今個又是一筆大進賬,感謝清風先生啊!


    啪


    醒木一拍,台上的老先生開口。


    “接上迴說到,周家女子被賣進青樓,鄰居王家小子偷了家裏的錢,趕忙去樓裏救人。


    可惜,王家也是揭不開鍋的主,這點錢剛被偷就被發現,王家小子跪在地上求爹娘救救人,怎麽的忍心看見周家女子進了那勾欄院,那不是人待的地,去了可還有活路啊!


    王家爹娘滿臉痛苦,一句話不讓的話說不來,他們也心疼那姑娘,可是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家裏三張嘴等著吃飯,咬咬牙再添一張不是吃不起,轉念一想,他家那潑皮的親人惹不起啊。


    想到這,王家老娘開口道:兒啊,不是娘不願,是她家娘實在惹不起,王家老娘掀起衣裳,給王家小子看著身上的淤青,王家小子眼神不善的看向老爹:爹,你不會是打娘了吧。


    王家老爹連連後退,嘴裏念叨:我哪敢啊,這是你娘上迴給那姑娘送吃的,被她家裏人打的。


    王家小子眼裏的神恍惚了,她該救,可是要搭上家裏人的兩條命,他做不到了,他為人兒女,不能不孝啊!


    就這樣,王家小子一步三迴頭,滿含熱淚迴了家,頹廢了好幾日。


    偷摸夜裏套那吃姐姐血肉弟弟的頭,狠狠揍,這弟弟平日裏在村裏偷雞摸狗,幹到壞事多了,還真不知道是誰套麻袋揍了他,隻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王家小子想著這麽躺著不是個事,怎麽都得把人贖出來,前些日子去打聽,自己家裏那點錢連個零頭都不夠。


    天無絕人之路,趕巧,這藥鋪裏找夥計,就這麽進了這藥鋪,在這藥鋪王家小子廢寢忘食的看書,沒幾年出師了,頭一個瞧病的地就是青樓。


    別的大夫怎麽都不想去的地,他啊,上趕去,在這二人又相逢了。


    雙目一對視,你是赫赫有名的王大夫,我隻是這勾欄院的一妓子,萬萬沒了可能。


    是夜,這王大夫敲了女子的房門在外輕言細語:妹妹,我來為你贖身了。


    女子在門內惶恐不安,生怕這兩句是做夢,狠掐自己兩把,是疼的,不是做夢,門開了。


    王哥,我已經是不潔之身,你又何必呢?


    王家小子上前抓住女子的手:我學醫就是為了掙錢來贖你,你萬萬不可說這我不愛的話。


    女子的姐妹們都為女子高興,這紅塵場裏哪裏見得幾迴這真心。


    隻可惜,有人不替女子高興。


    那位找人給王家小子喝的水了下了藥跟樓裏其他姑娘成了好事,女子推開門的那一刻,男子衣衫不整,那姑娘白花花的身子窩在他懷裏,女子的心都碎了,不再見王家小子。


    那位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她可不信這紅塵場裏有真心。


    懷裏的姑娘是女子的朋友,醒來以後抱著女子痛哭,哽咽解釋,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別人的計謀,隻得以德報怨,當沒發生過。


    王家小子迴家拿銀子準備來贖,那位又安排人把錢給偷了。


    王家小子沒臉見女子,投河而亡。”


    台下的人哭成一片嘴裏罵著:“這都是什麽狗東西,見不得別人好!”


    聽完故事,四人好像都明白了。


    宋時率先開口:“走,咱們去樓裏抓清風。”


    “走!”


    柳煙走在路上還在想那書裏發的壞人,手肘杵了一下許三娘:“你說那位是花魁嗎?”


    “不然呢?”


    “那你說與王家小子成了好事的人是誰啊?”


    “剩下三朵金花的其中一朵吧。”


    “那具體是哪一朵啊?”


    宋時在一旁豎著耳朵聽,都沒注意腳下的路,快踩到陸行腳上了。


    “哎呦!”


    宋時在一旁聽得正起勁的開口指責:“你哎呦什麽呢?”


    “你踩我腳了!”


    宋時這才注意到自己沒看路。


    柳煙呲呲的笑,這兩人蠻有意思。


    再想繼續問,許三娘已經不再迴答了。


    宋時沒聽到結果,眼睛狠狠的瞪了陸行兩眼:都怪你!


    陸行打了一個噴嚏,突然迴頭看見宋時的眼神。


    陸行眯了眯眼睛:最近這小子該打一打了,不然這皮都癢成這樣了。


    沉默著,四人又來到這青樓前。


    真是落魄啊,這才過幾日,總感覺這樓失了生氣一般,死氣沉沉。


    叩叩


    半晌,都沒人開門。


    宋時一推發現這門沒鎖,剛要推動。


    聽見裏麵的哭聲一片。


    “來人啊,快來人啊!”


    “請大夫去,快去。”


    裏麵的聲音嘈雜,腳步淩亂,又出事了。


    四人推開門順著聲音上樓,隻看見老鴇帶著姑娘們把吊在橫梁上的人給放下來了。


    老鴇抱著姑娘就哭:“我的清風啊。”


    二人眼神一對視,許三娘發現放在桌上的一張紙。


    遺言,通篇意思,她清風是兇手。


    案子好似結了,許三娘還是覺得要見見其他人。


    隻是眼下老鴇沒那個心情帶她見人了。


    許三娘抓住在旁邊愣神的姑娘:“你好,我找下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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