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迴到府衙,這一路上,芸娘炙熱的眼神都快把許三娘射穿了。


    柳煙旁邊挑了挑眉毛:這是哪裏整來的祖宗,你認識不?


    許三娘眨了兩下眼:受人之托。


    柳煙咬咬牙,:一天天淨給自己整事。


    芸娘毫不客氣自己坐下:“來人,上點茶?”


    這會,她也不問什麽李牧了,這路上想通了,自己是要做縣令夫人的人。


    三人就這麽看著她喝茶,這種注視竟讓芸娘有了幾分傲氣。


    “來都來了,三位就坐吧,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啊。”


    聽著芸娘熟稔的語氣,宋時蒙了,這府衙是她家?


    “這位姑娘,本大人先帶你下去休息。”


    芸娘穩坐高位,一下也不動:“大人,我先不下去休息了,你們說什麽我也是能提出一些意見的。”


    說罷,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


    許三娘不想慣著她,走到她跟前芸娘也起身,兩位對視著,許三娘開口解釋:“是你妹妹托我把你帶出來的!”


    芸娘聽到語氣重的妹妹二字,還裝著一眼懵懂的樣子,瞪大了眼睛:“什麽妹妹,我是陸大人要求帶迴來,我得聽陸大人的。”


    哢嚓。


    芸娘滑到地上,宋時站在背後掰了掰手腕:“廢什麽話,能動手咱就少說廢話。”


    宋時隻顧著嘴快了,大廳安靜下來了。


    等陸行迴來的時候,場麵就是這麽冷。


    一進門,看見三人氣氛不對勁,剛要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腳下踩了一個東西。


    什麽玩意,軟軟的?


    陸行低頭一看,一大活人。


    “誰?”


    柳煙在一旁陰陽怪氣:“大人啊,這不是您要帶迴來的好姑娘麽?”


    聽著這語氣,陸行抿嘴一笑,走到許三娘身邊解釋道:“三娘,這不是順手捎迴來麽?我不是記得你答應人家了嗎?我想著上次沒見著,這迴順手,我發誓我沒別的意思。”


    說著,自己舉起三根手指頭對著天。


    “好啦,不管她了,咱們說正事。”


    “如意那條線斷了,沒找到人,陸行這幾天出個告示吧,直接抓人。”


    陸行在一旁隻顧著點頭。


    宋時都沒眼看,翻了個白眼:這都啥事,你倆再這樣,自己找個角落說去唄!


    這邊宋時正神遊呢,陸行踹他一腳:“你說說,老鴇那邊問出什麽沒有。”


    宋時想了片刻:“老鴇其實沒說什麽東西,無所謂就是姑娘家的悲苦身世,不悲苦,誰進那地方討生活啊!


    如意是個解語花,玲雲案發前請了假,那日不該她休假,清風愛看書,一直在屋裏,金香很潑辣,自己把自己賣進來的。”


    “沒了?”


    “沒了。”


    “那依你看來,這幾位姑娘如何?”


    “我不知道,我隻是在老鴇嘴裏聽到的。”


    “你一個都沒見著?”


    聽這陸行的問話,他撓撓頭:“哪裏來得及見啊,你那邊打起來,又把這女人送迴來,我又不是有三頭六臂!”


    說著,語氣裏還帶了幾分委屈。


    “好了好了,是我昏了頭了,這兩日看那個樓裏人的口供看的老眼昏花。”


    說著說著衝三娘撒嬌:“三娘,我都好幾年沒喝你熬的湯了。”


    許三娘抬了抬下巴,示意地上還有一個呢:“喏,愛喝湯找地上那位,她啊,肯定想。”


    麵對許三娘的揶揄:“三娘,你還不了解我啊,在我眼裏隻有兩種女人,你和其他女人。”


    “呦,堂堂陸大公子說起情話來,真是頭頭是道啊,不知道你那母親知道了,不得氣得睡不著覺啊!”


    陸行不太明白柳煙突然的陰陽怪氣:“柳姑娘,在下沒有得罪你吧。”


    “你沒有,可是你娘...”


    “柳煙!”


    許三娘語氣嚴厲開口打斷。


    柳煙臉色一沉,摔門出去了。


    “唉。”許三娘歎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陸行,你那邊呢,陸沉說了什麽?我很好奇他會說什麽?”


    宋時這個愣頭青都察覺到不太對勁,這裏麵有事啊!


    陸行聽著許三娘的問題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你和我娘啥事啊,說說唄,這話不能問,隻能去查。


    想著遞給宋時一個眼神,宋時認命把大廳裏的女人拖出去。


    順帶去柳煙那丫頭那刺探一下消息。


    “陸沉,沒說什麽有用的東西,隻說拿錢拍了花魁,其餘一概不知,滿臉的嫌棄,嫌著沒玩夠死了人,又嫌人戴了麵具,他那個樣子看上去不像是背後的人,對了,他是敲鑼的那一刻進的青樓,他說有人給他送了信,說這花魁和你長得一樣,這麽他才去的。”


    聽上去很合理一點問題都沒有,送信的人是誰?


    送信的人是那背後的人派出來的,而且還要知道她和陸沉之間的瓜葛。


    眼下涉及的人越來越多。


    許三娘閉上眼睛開口問陸行:“知道我和陸沉的事的人有幾個?”


    “嗯,你我他,何管家,柱子,宋時沒了吧。”


    許三娘突然想到一個人:王媒婆,那個見錢眼開的家夥。


    “王媒婆。”


    陸行即刻安排人去請到府衙來喝喝茶。


    許三娘焦慮的在大廳一圈一圈溜達,誰殺了花魁呢?


    陸行一拍腦門:“三娘,敲鑼的小廝招了,說是喻妃派來的,說沒來得及動手,人就死了!你信嗎?


    許三娘沒有迴應既沒搖頭也沒點頭。


    她腦子裏麵線索很多,不知道該懷疑誰?


    “這個金香就在李富紳家,要不要今天去見見這位花魁的對手?”


    “對手?”


    陸行點點頭:“是啊,她和那位是競爭對手。”


    “你說這次兇手藏到這麽深,咱們會找到麽?”


    對著許三娘得意悲傷的語氣,開口安慰:“那當然,一定會找到,隻要是人,就會留有痕跡。”


    宋時把人拖出去迴到大廳,聽見這兩讓人嚴肅的對話。


    “我說,會不會跟京都的人沒瓜係,是身旁的人嫉妒呢。”


    許三娘一拍桌子,眼中蹦出閃光:“對去,也有可能就是身邊人啊,畢竟那一行拚的就是迴頭客。”


    “宋時,你真是個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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