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一對視,眼裏都寫滿了荒謬兩個字。


    “走吧,老鴇,我們跟你去一趟吧。”


    老鴇看了一眼宋時,語氣不善:“這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宋時摸出一枚令牌,直愣愣給到老鴇麵前:“看清楚沒,府衙的,死人了,我們得去看看。”


    “哎呦,是縣衙的陸大人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怪我怪我,這等小事也勞煩您。”


    “別說了,走吧。”


    許三娘想著問完,再安排芸娘離開這。


    一行人往那屋子屋裏去,前頭領路的老鴇心裏嘀咕:這麽多的錢可是打了水漂啊,一會子這客人可怎麽安撫啊!什麽時候死不行,非得這會子死!賠錢貨!


    還沒到就聽到一群人圍在二樓裏間,沒人尋歡作樂,撲在身上的妓女都被推開了,死在客人身上的花魁可還是頭一迴見,誰也想看看熱鬧!


    “哎呦,這可是頭一迴啊!”


    “嘿嘿,誰說不是呢!”


    他們在後邊根本擠不到前麵去,宋時使大勁推都推不開,實在看熱鬧的人太多了。


    宋時站在後頭咳嗽一聲,嗓子一開,大聲一喊:“都讓讓,官府辦案。”


    裏層的外層的都讓開了。


    老鴇看讓開路,先擠開宋時走進去安撫客人。


    “哎呦,這位大爺,今晚上沒讓您盡興,明個你再來...”


    男人一甩袖子打斷老鴇的話,,一臉氣憤:“我可不來了,花魁死在床上多掃興,呸真晦氣。”


    老鴇在一旁賠著笑臉,心中罵人:賠錢貨!


    宋時把老鴇扒拉到一邊,打趣道:“喲,這不是咱們陸大公子啊,今晚上不在家照顧你母親,在這喝花酒?”


    陸沉聽著不知道是誰在一旁叨叨,本來今晚上就煩,想著出來找樂子,沒找到樂子,到找到了晦氣!


    “你什麽東西,也敢管我?”


    陸沉一想上次跟那王媒婆鬼混那事,這貨在一旁看笑話,這迴他又看上了!


    煩,真煩!


    “那你說我有沒有權利管你?”


    陸行冷冽的語氣在一旁傳出來,陸沉這才發現他哥就在一旁呢。


    老鴇看著他們相熟,心中鬆下一口氣,不至於鬧得那麽難看。


    突然下邊進來一堆官兵,大門一關,誰也不許出去。


    這樓裏的人是炸了窩了,這是幹什麽?你情我願的事情不至於關起來不讓走吧。


    “這是幹嘛。”


    “憑什麽不讓走?”


    陸行站在二樓大喊一聲:“各位,這裏發生命案,在現場的每一位都有嫌疑,等各位寫完自己今晚上進了樓裏,幹了什麽事,見了什麽人,有沒有發現奇怪的事,即可放行!”


    下邊人還是吵吵,看看官兵那一身煞氣也不敢多說什麽,排著隊寫字去了,不會寫的口訴。


    二樓門口這就這幾個人了。


    許三娘進去看花魁的屍體,她辦了這麽多案子,這是第一次仔細觀察屍首。


    花魁麵部很輕鬆,沒有一絲掙紮,仔細檢查身上並無傷口,仔細嗅一下,又聞到毒藥的味道,再聞什麽都沒有了。


    柳煙在一旁看著都替三娘膈應,跟自己一模一樣,就這麽裸著死在客人床上,宮裏那位是知道怎麽膈應人的。


    柳煙注意到許三娘若有所思:“三娘,你發現什麽了嗎?”


    “我不確定”,許三娘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不確定的事,柳煙不會多問。


    轉身出門,陸行正在問話。


    “行啊,這麽多天不見,弟弟真給當哥的長臉,一萬兩黃金,說拿就拿?”


    陸沉一臉吊兒郎當,扯過一個凳子坐下:“怎麽?嫉妒啊?有錢跟你有什麽關係?”


    “那沒有,說正事吧,死在你床上,是不是你花了錢不想掏,直接殺人滅口?”


    陸沉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胡扯,你敢說小爺沒錢,吃白食?”


    這不又甩出來一遝子銀票,一旁的老鴇看花眼了:哎呦,這要是自己的多好啊。


    “好,看得出來,你暫時沒有嫌疑。”


    陸沉又炸了:“什麽叫暫時?啊啊?”


    宋時直接給他擠兌開:“哪裏來的這麽對話,下去錄口供,錄完快走。”


    陸沉站在原地咬咬牙,他有沒辦法,誰讓他是縣令,自己啥也不是呢!這次娘可是帶了好消息來,這陸行啊,失寵了!


    想到這哼著小曲,下去錄口供了。


    許三娘對著老鴇不舍的眼神,喊了一句:“老鴇。”


    “哎呦,咋啦,姑娘。”


    “我要見見今晚上照顧花魁的人。”


    老鴇揉著頭:“這我得好好想想。”


    半晌,老鴇開口道:“我們這樓裏花魁配了兩個丫鬟,一個小廝,就這仨人,再者就是我了。”


    “不過,我可不是兇手,我怎麽會害死自己的搖錢樹呢。”


    許三娘話題一轉:“我想知道花魁的名字是誰給起的?”


    老鴇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沉思片刻:“這名啊,是她自己起的,說是排行老三,就叫三娘吧。”


    許三娘沒再問什麽,隻讓老鴇把這三人叫來。


    兩個丫鬟聽說花魁死了,嚇得湊在一起哆哆嗦嗦,那個小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這來來迴迴的走。


    許三娘站在三人麵前:“你們誰先說?”


    沒人敢先開口,誰知道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對,就被抓起坐牢啊。


    這麽想著其中一個丫鬟開始哭。”


    嗚嗚嗚。


    許三娘麵上浮起一絲煩躁,一旁的老鴇可是個人精,看人臉色都是小事情。


    老鴇上去揪出來一個丫鬟:“春花,你先說。”


    春花被揪出來,跪在地上迴話:“今晚上,奴婢給三娘梳了發髻,化了妝,就一直在自己屋裏待著,哪裏也沒去。”


    許三娘沒有說話,她在想那毒粉是夾雜在哪裏呢?會是發髻麽?


    許三娘不說話,小丫鬟更害怕了,跪在地上抖得更厲害。


    “嗯。”


    這一個字跟聖旨一樣,春花把自己瘋狂跳動的心收迴自己胸膛,很自覺的退迴去。


    秋月不得不站出來:“今晚上,是奴婢給三娘穿的衣服。”


    一些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一絲怪異之處。


    “那她對你們好嗎?”


    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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