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府所料不錯,此事定是針對你三弟來的?”


    蒲存義繼續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本府定會還你濟世堂一個清白,讓誣告之人,無處遁形,受到應有懲處。”


    “另外,你濟世堂的那些人,本府也安置在一個院子了。等記錄好他們的證言之後,就會放他們迴去的。”


    趙興聽到這,站起身,深深一禮:“多謝府尊大人明鑒。”


    蒲存義爽朗一笑:“哈哈,趙大夫客氣了。就算沒有本府,你濟世堂也沒有太大的事,無論你三弟,還是安隨堂都會出手的。”


    同時,他又提醒道:“這個提刑按察司的張澤,本府倒是知道其一二。他本是通縣的典史,今年的官吏考核,他是倒數,上告他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本府剛準備動手,誰曾想,他卻是調遷到了提刑按察司。”


    蒲存義說到這,言語中不免有些遺憾、感歎。


    趙興見這位府尊大人,如此的誠懇,便直接跪倒在地,目露悲切:“府尊大人廉潔清正,愛民如子,草民身上背負的一樁冤案,正是剛才那張澤栽贓陷害的。”


    蒲存義微微一驚,忙把他扶了起來:“趙大夫慢慢說,若是能為你做主,本府定會竭盡全力。”


    趙興知道,他趙家與那張澤的仇怨,是時候要解決了。


    想繼續隱忍下去,已不切實際了。


    若不把那張澤扳倒,指不定他什麽時候又出什麽幺蛾子呢。


    隨後,趙興便把自家的血海深仇,向這位汴州知府講了一遍。


    蒲存義聽完之後,須發皆張:“豈有此理,想不到我汴州府竟還藏著如此的奸詐官吏。”


    “趙大夫,你放心,本府既然知道了,定會為你做主的。”


    趙興聽後,當然少不得一番感激。


    不過,他對這位蒲府尊承諾,倒沒有太大的信心。


    他們關係尚淺,這位府尊大人,會為了他趙家,得罪一個百年世家嗎?


    要知道那張家,可是出過不少官員的。


    不說其他,當今那位張家家主張坊,就曾做過歸德府的知府,他的兩個兒子,如今都有官職在身。


    自古以來,就是官官相護,他對這位府尊,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此事,還得依靠老三的其他關係才行。


    就在這時,一個小吏匆匆走進來,稟報說文曲星趙案首在府外求見。


    “哈哈,趙大夫,令弟來的還真及時啊。快請過來,此案讓他也來做個見證。”


    蒲存義捋著胡須,朗笑道。


    趙興聽到自家老三來了,沒來由感到了一陣心安。


    要知道這種情緒,曾經可是沒有過的。


    以往,無論家中何種事,都是他一人扛下來的,從未想過讓人來分擔。


    而今,當得知老三來了,他竟感到了心安、輕鬆。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老三他真的長大了,甚至逐漸成為了趙家的主心骨了。


    很快,在小吏的引領下,趙麟來到了偏院。


    當他見到二哥趙興安然無恙後,神色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隨後又疑惑道:“二哥,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嗬嗬,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咱們還是等府尊大人調查清楚再說。”趙興無奈苦笑道。


    “哈哈,趙小友不用著急,此案應該不難,你一會就旁觀就行。”


    蒲存義站起身,笑道:“本府已讓人收集證據去了,下午我們就可以公開審理。這樣,也能當著百姓的麵,還你二哥和濟世堂一個清白。”


    趙麟聽了,不由感激一禮。


    他知道,這位蒲府尊能如此做,定是看在大宗師大叔、安隨堂的麵子上。


    否則,以他們之間那交情,倒不必如此周到。


    在蒲存義派人收集證據、證言的時候,張坊、張澤父子,也沒閑著,立即趕往了行苑,麵見那位欽差副使翟進。


    一路上,張氏家主張坊,把兒子張澤,罵的狗血淋頭。


    “你不是最擅長這些事嗎?怎麽就辦砸了呢?”


    “爹,您不知道,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誰曾想,竟被蒲存義給遇到了。”


    “而且,此事竟還……牽扯到了那位司禮監的大太監……”


    這才是令他們父子二人最為恐懼的地方。


    趙麟那小子人脈廣也就是了,誰曾想,連他的二哥竟然也能抱上一個大太監的大腿,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哪怕他們張家如今有內閣次輔楊必成這個大靠山,可也不敢得罪一個司禮監的大太監。


    所以,張坊得知兒子惹禍之後,這才匆匆帶著他來行苑求救。


    那位欽差副使、禮部右侍郎翟進,聽完他們父子的講述之後,臉色一下子變了。


    而後,就是對他們父子一陣的痛罵。


    罵他們愚蠢,罵他們事先前不調查清楚,罵他們給自己招惹上麻煩。


    張家父子算是看出來了,這翟進也是怕司禮監的大太監啊。


    當然,痛罵之後,那翟進還是給他們出了主意,那就是死不承認。


    哪怕有諸多的疑點,巧合,隻要沒有證據,誰能證明此次栽贓陷害,是他們張家指使的?


    “你們就先別走了,一會靖王殿下的使者就要到了。”


    翟進看了他們父子一眼,而後又道:“此次招待靖王的使者,你們張家負責。”


    張坊、張澤知道,今天他們張家又得大出血一次。


    僅僅是幾天的時間,他們張家的積蓄,就縮水了大半了。


    不過,心疼歸心疼,隻要一想到攀附上了楊必成、靖王這兩棵大樹,那麽一切都值了。


    今日的付出,他們將來,要十倍、百倍的收迴。


    下午時分。


    關於濟世堂與袁老爹病死一案,在府衙公開審理。


    就連蒲存義都沒想到,來看熱鬧的百姓竟是這般的多。


    整個大堂外,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群。


    從讀書人,到鄉紳,再到市井走卒販夫,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很快,這個案件便開始了。


    按照慣例,先由雙方的陳述事情的經過。


    隨後,各自呈上證據……


    因為事先前,府衙的人便調查的差不多了。


    所以,整個審理的過程進行的很快,事情也逐漸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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